说真话的感觉真的很棒。

说完这句话后，姜白雪缓缓闭上眼睛，嘴角慢慢向上扬起，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李昊也笑了。

看着姜白雪，露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这和他很久没笑有关系，以至于他忘记怎么去笑。

僵硬的脸颊一点一点抽搐颤抖着，仿佛触电了一般，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他脸上甚至浮现出了青筋，拿着手术刀的手剧烈颤抖着，额头上满是湿漉漉的头发，他看起来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脑海里升起一种欲望——想要一刀将眼前的女人给活劈了。

“我心里装着的，一直是他。”

“不是你。”

姜白雪这句话仿佛回声一般，一遍一遍回荡在他的脑海。

四周枪炮齐鸣，爆炸不断，可李昊的脑海此刻却是无比的安静。

这句话像利剑一样，狠狠插入李昊的脑海，以至于他大脑陷入一片空白状态，所有的命令都忘了。

“李昊，怎么回事？怎么所有战争机器都失控了？你在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时，李昊的耳麦里传来千羽道一惊怒交加的声音。

这个时间李昊应该已经在给姜白雪改造了才对，为什么战争机器会暴走？

所有战争机器就是根据李昊的基因创造出来的，他们都受李昊控制。

只有李昊这个指令塔失控，战争机器们才会失控。

“轰隆隆……”

地面震动的更厉害了，炮火纷飞。

可李昊依旧一脸平静，与姜白雪置身于实验室的混乱之中。

杀戮、鲜血、惨叫……各种绝望交织在一起，谱成一曲血染的悲歌。

秦羽，杀戮继续。

李昊依旧死死的盯着姜白雪，僵硬的笑道：“你，你再说一次……”

节目现场，观众们都懵了。

有一说一，姜白雪这一句语言攻击，杀伤力太大了。

简直是绝杀！

“这对男的来说，太难受了！”

“是啊，我甚至有些同情起李昊了。”

“只有我觉得姜白雪是渣女吗……”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吵翻天。

“说！！！”

李昊重新怒吼一声，表情依然变得狰狞。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愤怒，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夹杂着一种撕开心肺的痛，鲜血淋漓。

痛！

真是太痛了！

愤怒、不甘、怨毒……

一切的负面情绪全部在李昊的脸上滋生，将他的脸急剧扭曲。

姜白雪重新睁开眼睛，只是平静的看着李昊。

她重新说了。

但是这次更加直白。

“我喜欢的人一直是秦羽，不是你。”

“轰！！！”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李昊整个人瞬间暴起，瞳孔暴睁，无穷无尽的血丝从他的瞳孔里蔓延，如野草一般疯涨。

滔天的暴戾与杀意，从他的身上升起。

他看起来像失控了一样。

“呼呼呼……”

空气被刺破的声音。

李昊手持手术刀，向姜白雪的脑袋狠狠刺去。

尖锐的刀锋倒映在她的瞳孔里，但是她的眼里没有任何害怕与恐慌，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看着。

看着那把刀朝她刺来。

“咚！”

手术刀重重刺在姜白雪脑袋边的枕头上。

刺得羽毛纷飞。

可整个过程，姜白雪都是神色平静，一般人早就吓懵了。

她甚至在笑。

因为她说出了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那句话。

如果这次她能活着离开，那么她可能会试着放下那一段痛苦的过去。

对了。

她还要去学如何发自内心的笑。

她心境的变化，不会和秦羽说。

因为秦羽已经有了家室，她只需要静静的待在远处看着，就好了。

可下一刻，姜白雪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起来。

她嘴巴张大，瞳孔收缩，像缺氧了一样，拼命的想要呼吸。

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抓自己的喉咙，可是她的四肢被铁链锁住，根本不能动弹。

李昊，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不断捏着，一点一点的用力。

他眼里的血丝越来越浓郁，他身上的杀气越来越强大。

姜白雪的那句话，让他破防了。

“我杀了你！！！”

李昊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不断涌出。

李昊手上力气不断变大，姜白雪的脸色越来越红——那不是高潮时的表情，而是人体窒息而亡的颜色。

姜白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

一直有这么一个声音在李昊脑海里回荡着，仿佛洗脑的音魔，深深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他疯了。”

节目现场，观众们看着此刻的李昊，不禁出声道。

现在的李昊，看起来已经完全疯了。

忘了自己要改造姜白雪的命令，忘了实验室正在被秦羽大肆破坏、杀戮。

他一门心思只想杀了这个背叛的女人。

虽然李昊和过去的自己斩断了，但不代表他忘了过去的事。

相反，他记得。

只是过去的人和事再想起，不会对他的心境造成任何的波动和影响，他不会有一点一滴的起伏了，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对姜白雪已经没有感觉了。

感觉不到她的痛苦，体会不到这些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但是不在乎，不代表他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是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极具占有欲望的男人。

姜白雪曾经是他的女人，哪怕没发生关系，甚至都没碰过她，只是关系确定，那就是他的女人——那就得忠诚到底。

即便他没感觉了，也不允许姜白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他想无时无刻知道姜白雪的行踪，二十四小时监视她，恨不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睛注视下。

很变态吧？

他也觉得很变态。

但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姜白雪拿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啪得一下戴在了他的脑袋，并笑着对他说：“很好看，很适合你。”

“死！死！死！”

“你给我去死！！”

李昊对着姜白雪疯狂咆哮出声。

姜白雪快被掐死了。

渐渐的，她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

生命迹象迅速变弱。

并且瞳孔开始变得涣散……

“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声怒喝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