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怒火，在节目现场喷发。

所有的观众紧紧攥着拳头，眼神如同喷火，死死瞪着画面的秦羽。

连他们这些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更别说云颖初的亲友。

她的父母，云岩山和范淑兰这些年一直活在自责和痛苦中。

这一刻，他们想起了已过世的爷爷，云长风。

如果不是爷爷同意把云颖初嫁给秦羽，女儿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她会不会更幸福一些？

穷困、潦倒、家暴，是云颖初这段失败的婚姻的真实写照。

“如果只是抛弃我女儿、孙女，也就算了，他还败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最后连家，都给卖了！”

“可怜我女儿，大冷天，抱着孙女缩在巷子口的角落，差一点饿死，冻死！”

“他却拿着这些钱，去赌，去嫖，花天酒地。”

“最后欠了一屁股债，天天都有债主找上门。”

“为了还债，我云家也落魄了。”

忆起往昔事，云岩山眼睛红了。

两只手，死死薅着自己的头发，牙齿，都要咬碎了。

这一刻，节目组现场，以及直播里。

彻底炸了。

无数条愤怒的弹幕，彻底炸开。

“畜生啊！这还能称之为人吗？那是自己的妻女啊！居然忍心她们这样受苦！”

“太可怜了，他们应该过得很幸福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或许，他终究还是变了，变成了一个连他自己都很陌生的人。”

……

愤怒、怜悯、感叹……各种情绪出现在直播间中。

就在所有人情绪起伏的那一刻，画面变了。

九州科研院里。

所有科研人员齐聚一堂。

但是每个人面色都是愁云惨淡的，根本没有丝毫的喜色。

就连陈光荣国士，神色都一阵晦暗。

秦羽安静的坐在角落，看不出喜怒，但是谁都看出了隐藏在眼中的坚决，和野心。

“关于上面的决定，我去和他们谈。”

“我就把话撂这，第五代战机研究出来，将会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

“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走！”

秦羽的声音，铿锵有力。

这一刻的秦羽，眼里带着偏执。

人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上面逐渐对研发组失去了耐心。

不仅要撤资，还要把一些科研人员调走，研发其他项目。

被调走的名单里，陈光荣国士赫然在列！

任何一个伟大发明，过程必定是艰辛万难的。

第五代战机是这样。

只不过，过去并没有爆出过这样的消息。

如果不是秦羽的记忆画面，人们还不知道，原来第五代战机发明的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现场的观众都有些愤慨。

“到底是谁，给研究组设难？他难道不知道第五代战机对于九州的重要战略意义有多大吗？”

“楼上的，我们站在上帝视角，知道后面第五代战机做出的各种杰出贡献，当然可以这么说，但是当时没有人知道，更没有这个自信。”

“没错，永远不要质疑上面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项目科研，背地里都是砸钱啊！研究成功了还好说，如果失败了，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

弹幕议论不绝，形成了两派。

一派是觉得是上面的错，居然要中止第五代战机的研究，这样的决定太愚蠢。

一派觉得上面的决策也是无可厚非，毕竟当时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谁也赌不起。

……

随着弹幕滚动，现场的投影画面，也随之浮现出来。

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秦羽正在和一个苍劲老者对峙。

“第五代战机好几年前开始就在研究了，现在马上要成功，这个节骨眼你调走原来的团队，去其他项目，你觉得他们会甘心吗？”

“祈部长，你心疼钱，但你要明白一点，五代战机承载了国人的希望，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停五代战机的项目！”

秦羽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响彻在房间里。

这一刻，人们从秦羽眼里看到的，是信念。

他坚信，第五代战机能被研究出来，并且带来巨大的影响。

对于中断研究的决定，他感到愤怒。

但很快，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秦羽，你不要以为你是五星统帅，就可以对我指指点点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苍劲老者严肃道：“你说的对，或许第五代战机研究出来了，我们国家的国力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也有个前提——那就是研究出来！”

“你们，研究出来了吗？”

苍劲老者看着秦羽，一字一顿道。

秦羽顿时陷入沉默之中。

“我给你们的时间够多了，以前是陈光荣国士在负责，我们怕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又叫了你来。我们，没有多的时间和精力。”

“除了第五代战机之外，还有其他很重要的科研项目等着进行，它们能荒废吗？”

老者大怒：“如果失败了，这个损失，你一个人担当得起吗？”

声声如刀，老者霸道威严的气势，吓到了观战的所有人。

众人呆住了。

这就是违抗命令的下场。

诚然，中止第五代战机的研究，确实令他们愤怒，但是这个老者的话，他们也无可厚非。

五代战机再强，发明出来的意义再大，也建立在放你出来基础上，如果发明不出来，一切都是空谈。

很显然，上面失去耐心了。

大家想知道，秦羽会怎么回答。

“我，担得起。”

秦羽的回应，很平静，却如此的充满力量。

这一刻的秦羽，很偏执。

像是在守护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苍劲老者也惊呆了，显然他也没想到秦羽居然会这样回答。

神情，更加愤怒。

“秦羽，你……”

“不用说了。”

秦羽平淡的打断他的话，也不管他的身份，就抬起一只手，指着老者的鼻子说道：“我的要求就一个，不许拆散研究人员的核心团队，资金的事情，我会出。”

“轰！”

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秦羽会是这么个回答。

连云颖初、一直恨秦羽的陈龙飞都变了脸色。

人们很清楚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压力，代表着责任。

代表着秦羽要承担接下来第五代战机的研究资金。

苍劲老者也愣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青年。

诚然，虽然他不是很愿意承认，眼前的青年，确实令他震惊。

无论是他这个年纪取得的成就，还是他的口出狂言。

他，很狂。

但是九州，有时候就是需要这样的狂人，义无反顾的坚信着一样事物。

直到，形成烙印。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秦羽说道：“秦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在这里，说到，就要做到。”

“君无戏言！”

然而这一刻，秦羽只是郑重点了一下头。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

“第五代战机，必须研究成功。”

“我说的！”

三句话，一句比一句偏执。

说完，秦羽就离开了这里。

背影，依旧是那么的挺拔，那么的伟岸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