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的证据？

那当然是没有的。

明妃冷哼一声，“你敢质疑陛下的推断？”

容桂兰胸膛挺直，“臣只是想知道有没有证据！”

明妃身躯又是一震，低喝一声，“大胆！”

容桂兰不卑不亢地直视着明妃，“请皇后娘娘明示，臣大胆什么？”

明妃一下子语寒塞。

是啊！

容桂兰大胆什么？

她不过是提出一个很正常的问题而已。

明妃着急地看向文皇帝，“陛下······”

文皇帝抬手示意她别说话了。

文皇帝深吸一口气，才开口说，“你们不是一直说的，做事要公平公正，要讲道理吗？”

“这是最合理的推断！”

司徒明不卑不亢地说，“那就是没有证据，对不对？”

对于这一点，就连文皇帝都不得不承认。

司徒明严肃地说，“既然没有证据，那就先说有证据的！”

司徒明躬身拱手，“请陛下大义灭亲，处置大公主，以正国法！”

容桂兰立刻跟上，带着百官齐齐开口，“请陛下大义灭亲，处置大公主，以正国法！”

文皇帝呆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文皇帝的本意，就是想要借着这合理的推断，进而借着百官的疑惑，来质问林燕儿。

就算是没能定她的罪，那林燕儿作为嫌疑人，文皇帝下旨将她扣押在宗人府，应该是能实现的。

由他再找人去审讯，到时候证据就有了。

然而，百官并没有顺着他的想法，反而追究的是周蝶语的责任。

他真是被气晕头了，从昨天到现在，脑袋一直在嗡嗡作响。

明妃又在旁边说些让他气得脑袋空白的话。

搞得他一时冲动，没办法全盘思考，以为尽管百官都是周明武的人居多，但是，周明武挑的人，起码的是非观念还是有的。

他虽不喜欢容桂兰和司徒明这些官员，而这些官员也确实刚正不阿，只要他有道理，林燕儿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现在才反应过来，其实，他在处置周蝶语一事上，就真的存在着太过于明显的偏袒。

而周蝶语所做之事，后果之严重，势必会引发百官群起而攻之。

他一开始就没了道理，失去了公平公正，像司徒明这一类的人，最是见不得这些，不揪住不放就怪了。

他把此事公开在百官面前，林燕儿能不能处置还不好说，倒是先害了周蝶语。

周明武表情淡漠地说，“父皇，您要跟我们讲道理，那就先让自己显得有道理，以身作则！”

“大皇姐所行之事，确实恶毒卑劣，不是小惩大戒能解决的。”

“父皇办事，不是一直都拿证据说话的吗？”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的恶行，证据确凿，您还不将她踢出皇族，那父皇您的威信何在？”

“请父皇下旨，褫夺大皇姐的公主身份，贬为庶民，否则，别的事情，就不用再谈了。”

文皇帝僵在那里，“这······”

他这了半天，后面的话，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明妃是真的急了，不再顾及以往，在周明武面前，一直以温和慈爱，想以此来感化周明武的形象，两眼瞪圆了。

“明武，你这不是在胁迫陛下吗？”

“你要带着百官造反不成？”

周明武脸色一沉，看向明妃的目光中，多了一抹冷意。

“母后，您就不用在这里，还试图挑拨儿臣与父皇的关系了。”

“一会儿，儿臣再谈您的事情！”

“别以为，您是置身事外之人，今天，您也要付出代价！”

明妃心中一惊，什么意思？

谈她的什么事情？

周明武还想坚持废了她这个皇后吗？

应该不怕，因为周明武没有证据，证明她参与到替换之事中，那些人，指认的都是周蝶语。

镇定！

明妃故作气恼，“明武，你究竟胡说八道什么？”

“难不成，你不为大皇姐作主也就罢了，还想连同本宫也继续诬陷吗？”

说到这里，她竟然委屈地抹起眼泪。

“尽管本宫当年确实做错了一些事情，你不至于恨本宫到这种程度，在百官面前，如此对待本宫······”

“够了！”

文皇帝直接打断明妃的话，低喝一声，“来人，下旨，因大公主周蝶语行为不端，犯下大错，现褫夺其皇家身份，贬为庶民，杖责三十，杖刑待其伤愈后施行！”

这事一公开，那就没有办法不对周蝶语严惩，否则，他仅剩的那点帝王威信，就荡然无存。

再加上，周蝶语被凌辱后，挂于官道边上示众，她已经成为皇室的污点了。

周蝶语不再适合当皇族的人！

听完文皇帝的话，明妃感觉整个人，如遭雷击。

文皇帝竟然被周明武、林燕儿、联合百官给逼得同意按周明武的意思，如此严厉地处置周蝶语。

周蝶语彻底完了！

文皇帝满脸怒容，瞪着周明武，“现在，你满意了吗？”

周明武面无表情地拱手，“父皇圣明！”

容桂兰和司徒明也带着百官拱手，“陛下圣明！”

文皇帝冷哼一声，“现在，朕做了公平公正的判罚，那么，你们可以公平公正地分析一下，大公主被凌辱之事，是不是镇王妃所为了吧？”

“无论大公主之前做过什么，在今日之前，她毕竟在大公主，凌辱皇族中人，本就是重罪。”

林燕儿正要说话，周明武却是牵住她的手，柔声说，“今天不是你的战场，看着就行了！”

林燕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看你表演！”

周明武松开林燕儿的手，对着文皇帝拱手说，“父皇，还没轮到燕儿之事！”

“您还需要再下一道圣旨，废除母后的皇后之位，将她打入冷宫，咱们再来讨论，燕儿有没有劫持凌辱大皇姐的嫌疑！”

明妃再也忍不住了，尖叫一声，“明武，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俩吗？”

“本宫做了什么，你要废了本宫后位，打入冷宫？”

周明武面无表情地说，“儿臣找到了，你才是替换之事主谋的证据！”

“母后，您已经不配为一国之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