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你吗，顾川！”

沐清雪朝顾川的方向摸来。

“你不是沐清雪，你是谁？”

顾川当即色变，瞬间后撤，手中大盾闪电开启，又一剑劈向对方，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似早有准备一般。

在他的印象中，小姑娘会叫他大叔，而不是直呼其名，另外，有谁走路带飘的。

嗡！

能量大剑在距离沐清雪面门三十公分处，被一股无形之力强行阻挡，爆发嗡鸣。

“嘻嘻，人家就想和你玩一玩嘛，你好没劲呦！”

沐清雪眼眸闪过狡黠的光芒，笑意盈盈道：“还有，人家就是小雪啊！”

“呐！”

说完，沐清雪抬起手臂，摇了摇那四叶草手链。

倒是顾川，在看到那四叶草时，微微一怔。

“不...不是的！”

刚才还一副笑脸的沐清雪立马放下手臂，慌忙藏在身后，变得一脸羞红，愤怒道：“呀！你你...你闭嘴！快把身体还给我！”

沐清雪脸色再次变得阴沉，双臂环胸，十分傲娇，还扬起了下巴，“我偏不...哼！”

“我...我讨厌你！”

“哦，随你便！”

...

一旁的顾川看的是目瞪口呆。

沐清雪虽是一个人，却表现出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设。

这是人格分裂？

还是...小雪的精神被人寄居了？

还是说，对方一开始就是装的？

...

顾川心神变得异常复杂，但是手中的剑却没有放下。

他听小红说过，精神系变种人的能力极其复杂，且诡异多变， 有的甚至还可以分割自己精神实体，附着在他人的精神力上，来作为“分身”操控。

“大叔，怎么办啊，我真的是小雪！”

沐清雪一脸郁闷，急的眼眶都红润了。

“大叔，我才是小雪，她...她是假的！”

沐清雪想靠近顾川，看到大宝剑悬空，又有些害怕的缩了回去，神情表现楚楚可怜。

顾川：“...”

与此同时，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逼近苏墨。

“可恶！该死！！”

苏墨咬牙切齿，怨毒的看向顾川，情绪极其激动。

显然，他认为顾川和沐清雪串通来坑害他，让他沦落至此，他发誓一定会报复！

但是现在，他的情况也不乐观，双臂失去的问题倒是不大，关键是自己失血过多，实在虚弱，连释放雷电都做不到，只能任人宰割，这让他不免有些绝望。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苏少。”

听声音有些耳熟。

苏墨转头，循声看去，看到的一幕，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这他妈从火炕上掏出来的吧，太恶心了。

不过苏墨还是收回厌恶的目光，轻声急道：“菲菲叫你来的吧，快带我走！”

“苏少，我是万天宇。”

万天宇声音嘶哑低沉，盯着苏墨的目光有些玩味，尤其是那血红的眼球，看得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是你！”

苏墨一愣，随即挤出一丝笑脸，充满欣慰道：“好兄弟，果然没让我失望，快带我离开。”

然而万天宇无动于衷，死死盯着苏墨，眼神逐渐变态。

“你....”

噗！

还没等苏墨喊出声，万天宇张开大口，猛地一把咬住苏墨的喉咙。

咕噜，咕噜...

“呃呃！...”

苏墨无法反抗，身体颤抖，张着的口溢出鲜血，眼神的余光瞥向顾川，他本就失血过多，这下还不得被吸成人干。

他不甘心。

“好强大的血脉，唔...不要浪费。”

万天宇伸出舌头，贪婪的将苏墨口中的鲜血舔舐干净。

再看苏墨，他的目光隐隐有电弧闪烁。

从万天宇接近苏墨到偷袭，整个过程如电光火石般迅速。

然而下一秒，滋啦！

一道微弱的小闪电从苏墨的眼眸爆发，原本暗沉的深坑，出现一丝光亮。

顾川眉头一皱，突然意识到不妙，猛地回头。

“住手！”

顾川震怒，反手直接挥出能量大盾，轰向万天宇。

“我记住你了，哈哈哈哈！”

情况不对，万天宇阴狠的看了一眼顾川和沐清雪，眼底是深深的忌惮，旋即以极快的速度逃离，再次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顾川没有去追，而是怒视着沐清雪，“是你搞的鬼！”

直到现在，他哪能不明白，不管是之前对她迟迟没下杀手，还是方才苏墨被偷袭，一定是对方利用精神力，影响了自己。

要不是苏墨示警，他估计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顾川承认，他还是低估了精神系变种人的可怕之处，一不留神就会着道。

沐清雪看着顾川，一转柔弱，以极为冰冷的神情，缓缓道：“所有想伤害我的人，都该死！”

话音刚落，沐清雪抬起纤细的手臂，遥空一指。

“啊！”

指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

快逃离深坑的万天宇，大腿骨被戳断，心神大骇。

“就像这样！”

沐清雪声音冷漠，继续朝虚空轻轻一抓。

“呃啊！！”

惨叫更加凄厉。

万天宇被隔空抓来，身体四肢，被强行扭曲和身体贴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沐清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那条手臂也隐隐发颤。

她的时间快到了，精神力即将耗尽。

顾川沉默片刻后，凝视着沐清雪，一字一句道：“你要杀我？”

沐清雪在听到这一句时，原本漠视的眼眸，明显起了波澜，随后是复杂和挣扎。

“不！！”

“我不能杀人！”

“小雪不能杀大叔！”

沐清雪突然抱住脑袋，面色极其痛苦，小小的身躯不断颤抖。

至于万天宇，被她不知道扔哪去了。

顾川把一切都看在眼中，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复杂吧。

“大叔，小雪...真的...杀人了么？”

“小雪是杀人犯了？！”

“大叔，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杀人的，可是...可是...”

沐清雪再也止不住泪水，情绪激动，抽噎着说着，可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无法解释。

她看向顾川，本能的想要接近他，但迈出了几步又委屈的停下，她不敢。

她突然发现，自从妈妈去世后，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伤心和害怕过。

她害怕回忆，害怕迷失自己，害怕伤害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