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调查过，父亲强迫了很多男孩。”圣女冰凉的手被萨曼莎握住，她回过神，继续刺激圣主。

“杀害妻子，玩弄无辜男孩，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傀儡。”

圣女轻笑一声：“父亲，没有人比你更畜牲。”

圣主发出赫赫的声音，复杂的情绪全部上涌，他被刺激得整张脸都变成了紫色。

他盯着圣女说不出话。

当年他在房间内完全没有感受到第三人的存在，因为带了许多人包围住了娜塔莎的房间，他才杀人杀得肆无忌惮，毫不掩饰。

圣主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娜塔莎房门前的女骑士拦了他一会儿才放他进去。

原来那个时候，房间里面的娜塔莎在藏露西！

第二天他以失职为由处理了保护娜塔莎的骑士，因此他完全不知道，露西一直在房间里。

“我带着仇恨，忍了一年又一年，终于可以在成年这天，亲眼看到你死去了。”

圣女说着，拿出一条白色长布。

圣主赫赫摇头，“别......别杀我......”

圣女将圣主拉扯到床边，将布条缠在他的脖子上。

圣主特别想挣扎，可是他完全动不了，只能任由圣女用布条勒住他。

“露西......露西......”圣主口齿不清地呼喊，企图通过可怜的呼喊声让圣女心软。

然而圣女相当狠戾，她冷着脸，一瞬间勒紧布条。

“唔！”圣主双目赤红，手想要抬起，却抬不起来，腿脚无力地蹬动。

“父亲，你杀了妈妈的那一天，我就想杀了你。”

“你应该感谢我，让你多活了十四年。”

圣女将当初圣主对娜塔莎说的话，还给了他。

“父亲，谢谢你。你的死，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成年礼物。”在圣主即将断气之前，圣女才轻声说出来最后一句话。

圣主这才知道，为什么圣女之前一直好好照顾他，即便得到了光明之力也没有对他动手。

原来，她在等。

圣主万万想不到，他会死得如此凄惨。

更想不到，他竟然会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杀死。

想不到，他会和娜塔莎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圣主的眼角滑下眼泪。

是忏悔？是恐惧？是不甘？还是遗憾？

没有人知道。

圣主彻底断气。

确认圣主真的死了，圣女松开布条，缓缓跪坐在地。

她面色发白，手脚冰凉，脸上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泪水。

这泪水不是为圣主而流，是为她的母亲，是为她的过去。

房间很安静，萨曼莎单膝跪在圣女面前，抬起手温柔地揉了揉圣女的头。

圣女的声音很轻，“萨曼莎，这就是我不愿告诉你的事。”

“看到了我一直隐藏的一面，你会害怕吗？”

“我是一个特别狠毒的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杀......”

萨曼莎将圣女搂进怀里：“露西，你很聪明，很坚强，很勇敢。”

“你是一个特别特别棒的人。”

“我为你感到骄傲，自豪。”

“我永远不会害怕你。”

“只会永远爱你。”

圣女的泪水奔涌而出，她狠狠抱住萨曼莎，放肆大哭。

她要把这么多年来被迫隐藏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门一直是开着的，看到圣主死了，奥蒂斯牵起林朝的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两人一起来到花园中，在月光下漫步。

安静了很久，林朝才从刚刚那种压抑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原来圣女从小承受了这么多。

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母亲，这是多么难以承受的事。

“唉。”林朝微叹。

奥蒂斯道：“我和她完全没有正式交流过，我们的合作是在彼此谈到圣主，眼里同时露出杀意时才确定。”

“一开始我们的合作很不顺利，但是一年过后，我们已经可以稳步进行计划了。”

“我其实并不知道圣女想要杀圣主的原因，我猜想了很多种可能，却没猜想过这种可能。”

林朝看向花坛，“你们的毒药哪里弄到的？”

“还记得我十一年前出逃圣殿的事吗？”奥蒂斯道。

林朝微愣。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彻底逃离，以防万一，我逃跑的过程中一直留意着可以无形杀人的东西。”

“没想到还真让我找到了。一种接近于肤色，微量无害，多量致病，无解的药。”

“回来后我就开始下药了，在和圣女确定合作之后，我和她通过花园传药。”

奥蒂斯指向一朵粉色的花，“赏花之时，我会将大量药粉撒入花蕊。”

“圣女会在我走之后，将花摘下，把花带回房间将药取出。”

“圣主总是盯着我，对他的女儿没有太多防备。因此下药成功次数最多的，是圣女。”

“我偶尔才会下一次药。”

奥蒂斯轻笑：“所以圣主被最不愿意怀疑的人杀死了。”

圣主死亡，他可以自由说话了。

他把下药的过程也告诉了林朝。

林朝感慨：“你们真厉害。”

“整个过程我完全不敢松懈。我最担心的事不是圣主发现药物，而是圣女最后反水。”奥蒂斯道。

“好在，她坚定地把计划完成了。”

奥蒂斯捏了捏林朝手心的软肉，“现在，她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我们彻底脱离了控制，从死气沉沉的傀儡，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朝朝，圣女的一个问题，我也想问。”奥蒂斯认真看着林朝。

“我是个从小就有心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真实的我，你还会喜欢吗？”

林朝挑眉：“你忘了我之前在空间里和你说过的话了？”

奥蒂斯微愣，而后嘴角上扬。

林朝轻轻抱住他：“我因为你才来到这个世界，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

“嗯。”奥蒂斯回抱住林朝。

“奥蒂斯，以后你是不是可以离开圣殿了？”林朝开心道。

光明之力全到了圣女身上，奥蒂斯还留在圣殿干嘛呢？

奥蒂斯轻笑：“嗯。圣女她应该会把一部分光明之力传给萨曼莎，让她帮忙分担压力。我的位置由萨曼莎替代。”

林朝激动万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各地旅游了？”

奥蒂斯微叹：“旅游的事还要再等等。”

“为什么？”

“我和圣女的合作还没有彻底结束。你知道的，无论如何，光明需要传承。”奥蒂斯嘴角微扬。

林朝脸色骤变，瞪着奥蒂斯：“你要和她生孩子？”

奥蒂斯看着逐渐炸毛的林朝，轻笑一声，揉了揉林朝脑袋：“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需要做的，是去到精灵之地，祈求一颗孕果。”

林朝抓住奥蒂斯的手，“孕果？”

“嗯，用两人的鲜血不断滋养孕果十个月，成熟的孕果可以诞生出双方的孩子。她们需要这个东西。”

“圣女和萨曼莎要守着圣殿，轻易不能外出，但我可以。”

“所以朝朝，我需要去找孕果。”奥蒂斯很认真，“把我的职责用一种方式交接过去，我才能放心离开。”

林朝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找孕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