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搬完杨倩跟着售卖员到小卖场屋内，帮他们把蔬菜和肉类进行称重，分成很多个定量的小份，在售卖员的解释下，杨倩这个从来没在基地买过粮食和菜的人才知道，每张积分卡每月的粮食是限额的，蔬菜每天只能买一次，每次只能购买刚刚称重的任何蔬菜中的一小份。

真的是一小份，杨倩看到无论什么菜都会被分割成三两重一份，售卖员说买到的人还欣喜万分，因为种植条件和产量的原因，每个店的配送都是定额的，每班配送一次，卖完就只能等下一次送货，很多人就算有积分错过了售卖时间，无论什么身份都别想在商场买到绿菜。

杨倩的工作本身就要跟实验场和养殖种植场打交道，她比售卖员更加了解其生产状况和生产量，现在种植粮食和绿菜的生产成本太高了，的确不可能满足人们的生活需要，这么操作，尽量量少，起码能让大部分人都有机会吃到绿菜，何况还有大众自己种植的夜白菜补充。

基地外几乎没人买食用虫的肉，到实验场取货时后勤只提取了其他的实验类型。

售卖员和杨倩闲聊，虽然推行全民养殖食用肉虫的时间不长，国人在养殖业方面却发展的非常迅猛，尤其城外住户家家都挖了大地坑扩大养殖规模，肉虫的生长周期很短，很多人家不仅能自给自足，还能加工拿出去摆摊交换。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防疫期间感染病毒，基地不敢把城外住户养殖的肉虫收购往基地里送，就凭他们的养殖成果，基地外住户的生活会更上一个台阶，而城里的住户受环境条件的影响，养殖规模根本跟不上生活所需，从吃这方面来说甚至还比不上基地外面住户的日子。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卖啊，雪地里排队不能动弹，太冷了！”有人冲着店里催促。

“稍等，马上就好！”

店里拢共只有三个售卖员，加上杨倩也只四个人忙活，这么小份小份的称量分扎工作量真的不小。好在那三位都是熟手了分包的活干的很快，只有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杨倩显得特别慢，最多做的竟然是把分扎好的蔬菜整理到展示柜。

“要不然你到柜台去帮我们卖东西？”其中一个售卖员给杨倩提议，得到了另两人的支持。

杨倩迟疑：“你们不担心我多卖了货，或是少收了钱？”

那位售卖员笑了：“担心啥呀，每样东西都是定量定价的，你只需要按他们的所需拣货，听到语音提示已交费再把东西给他们就行，很简单的。”

“那行，我在这里帮忙反而耽搁了你们做事的速度。”杨倩也不再推辞，想了想虚心提问：“有些东西不是有限额购买的规定吗，我如何区分他们额度有没有用掉？”

三位售卖员都愣住了，齐齐看向杨倩，另一位售卖员好奇的问道：“杨倩，你千万别告诉我两年多了你从来没有在商场买过东西，你提的问题这不是大伙儿都知道的吗？”

这下换杨倩愣住了，真不怪她不知道，从她一开始进入基地直到现在，她和张赫从来没在基地买过粮食和蔬菜，唯独早期买的调料和一点点干杂，一些洗漱用品，当时政策放也的宽，他俩并没有买到限额的程度。后来听闻基地物资越发缺乏，就更没必要与大家争资源了。

杨倩连忙找了个借口：“家里的事我不怎么操心，买东西话家里有人去。”

“难怪哦，不操心真好，我们家就什么事都我过问，穷家难当愁都愁死我了。”杨倩的话成功打消了三人的怀疑，那售卖员继续道：“限额方面不需要我们操心，主系统的设置已经锁死了购买条件，只要刷卡消费系统会自己识别积分卡的消费记录，超额消费根本付不了费。”

“要这么的话那就简单多了。”杨倩当初为了赚学习和买房子的钱，那可是单练过好几年小摊的，如此简易的操作程序比她当初跟人打交道轻松的不要太多，她并不怯场。

“开始了，开始了！”见杨倩往柜台走，排队的人们顿时精神了。

杨倩走到柜台前，对排在最前面的人问道：“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给我拿小白菜，我好不容易有机会买，麻烦你给我挑水灵点的！”那人连忙把自己的身份卡插到刷卡机上，对照价目表付款，眼睛还不忘巴巴的望着杨倩。

“品相是一样的，都很好！”听到收款通知后，杨倩从隔断的窟窿把他要的递了过去，她还没来得及唤下一个人就愣住了。刚买到两根小白菜的顾客他人都还没离开柜台，就一把将白菜往嘴里按，吃的太急噎的他直梗脖子，拿手使劲儿的揉脖子和胸脯好容易才咽下去。

排在他后面的人等不及了一把将他掀开：“小同志，你给我拿韭菜，我要韭菜！”等到他拿到了韭菜后，做法其实也没比前面那个人好到哪里去，一小把韭菜他也是拿着就大口直接吞，但是韭菜叶子比脆嫩的白菜更难咀嚼吞咽，噎得他更是一副一口气就要上不来的样子。

杨倩真担心他喘不上来，结果他拿拳头在胸口捶的咚咚响，愣是顺过气来。

“我我我，小同志到我了，我要小白菜。”紧跟着的人就正常多了，他喜笑颜开的把白菜捂到了衣裳里面，跟一起来的同伴讲着要把白菜拿回去煮汤全家一起吃，砸嘴吞咽口水的模样，给杨倩一种普通绿菜原本是珍馐美味的感觉。

顺顺利利的很快卖了好几十号人，轮到一个块头特别大的男人时，他点了要的东西插入了积分卡却死活支付不了费用，他顿时发怒了：“我说，你们的机器出毛病了？”

杨倩瞧显示屏里，积分卡显示的人像与这名顾客根本不匹配，便委婉道：“同志，请你使用自己的积分卡，系统如果识别不出人卡相对应，是无法进行支付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我的卡，我还不能刷我家里人的卡了？按规定每张卡每天都有一次买绿菜的机会，我在雪地里排队站了半天你们不能让我白瞎功夫吧？”

杨倩还没说话提让她帮忙的售卖员连忙蹿了过来，表情冷淡的对那男人道：“不好意思，买卖东西只能遵循基地制定的管理规定，要么你只能让卡主人亲自来买，要么你把家人卡上的积分转到你自己卡上再进行购买，转完你可以顺位购买，旁边就有转款的机器！”

“你们制定的规矩不合理，难道你要我抬倒床了的家人亲自来才卖？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几个打工人，这几个是我的邻居，他们可以帮我证明这张卡是家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