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谈你原本想谈的事。”

林娇娇笑道:“不过我这会饿了，鬼爷不会没准备饭食招待吧？”

鬼爷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请。”

……

不甚愉快的一顿午餐，大约只有林娇娇吃饱了，但结果让她十分满意。

谈完合作，鬼爷借口身体不适，没吃几口就回去休息了。

朱诛送两人到了门口。

赵恒川背着的老太太已经醒了，胃口不错，跟着一起吃了些午饭。这会看着精神还好，只是身子还有些发虚。

林娇娇给她把了脉，哮喘的旧疾还在，只是心脉强劲了些，看来生命果实果然治不了肺腑上的病症。

老太太听说孙氏死了，也开口劝小柱子跟她回去，被乔诛拒绝。

见乔诛看着林娇娇欲言又止，赵恒川替他开口。

“你刚才给鬼爷吃的什么药？”

林娇娇见四下无人，小声对几人开口。

“就是那种吃完会……呃……转换性别的药。”

“还有这种……”

赵恒川堵嘴轻咳。

“你的意思是，鬼爷以后会变成女人？”

林娇娇一脸严肃的点头。

“唔，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试，不知道得多长时间见效。小柱子，要是他过段时间下面开始流血，告诉他别害怕。

那不是毒发了，而是他作为鬼奶诞生，每月一次的血色见证。”

赵恒川都让她搞不会了，还能这么玩？一代枭雄鬼爷，若是知道了实情，怕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朱诛却问道:“这个药能让男人变成女人，能不能把女人变成男人？”

林娇娇想了想。

“应该可以吧，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她用的是系统给的性别转换丸。之前是给孕妇用的，吃完肚子里孩子会变相反的性别。

上次特意问过系统，对没怀孕的本体也有用，只是有没有别的反应就不得而知。

“能不能也给我一颗？”

林娇娇看着他。

“你？”

难道他想男变女？按小柱子的五官，变成女孩子当然也会好看了。

只是在鬼爷手下，变女孩不是更危险？不过想想也是，鬼爷自己都快成奶奶了。男孩子似乎也没那么安全。

赵恒川倒知道原因。

“若有便给她一颗。”

林娇娇掏出一颗绿色的药丸。

“考虑好再吃，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吃一次的。”

“知道了。”

想起他的伤，林娇娇又掏出两支止血剂递过去。

“这是治外伤的药，照顾好自己。”

乔诛收好退回去，他不能跟他们聊太久。

赵恒川点头。

“多保重。”

背着老太太和林娇娇转回停自行车的巷子，把老太太扶上后座，两人推着车子走出巷口。

一辆车停在旁边，穆镇长从车上下来，面有喜悦也有愧疚。

“林同志，赵同志，实在抱歉，我上午出去开了个会，回来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紧赶着去了乔家大宅，却听说你们已经离开。

我还当那边的人唬我，想着再托人打听一下消息，幸好在这碰上你们。你们怎么去招惹那人？

怎么样，有没有被为难？老太太现在情况如何？”

林娇娇一笑。

“穆镇长，劳您费心，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好好，让老太太先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

鬼爷把最喜欢的那套茶具摔了，瓷渣铺了满地。

林娇娇打他时虽然盛怒，下手却极有分寸，并没有伤筋动骨，他受得都是皮外伤，只有脸皮一阵阵发紧，肿胀的皮肉生疼。

可这才更让他愤怒。

堂堂鬼爷，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打了脸，让别的人怎么看他？让手下如何敬服？

偏偏他只能打落牙齿吞进肚子里。

半晌，跌坐在椅子上，松开领口，冷笑道:“还真是小看了这女人。

再替我查查她的底细，还有那个姓赵的也一起，把老底都给我翻清楚了。

连姓穆的老家伙都亲自上门接人，这两人的背景绝对不会是表面那么简单。”

夏管事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之前答应他们的黑市的合作……”

“做，为什么不做？不就是想要占些市面上的份额？

如果真能从她那，源源不断供应上抢手货，对咱们的渠道也有好处。京市那边，不也让咱们今年上供些新鲜东西。”

“知道了。”

鬼爷咳嗽一声，总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说话声音怪怪的。

也不知道被她灌了什么，虽说她不承认是毒药，却不能掉以轻心。

听说苗疆那边有女人擅长下蛊。

心中一寒。

“去，把镇上医术最厉害的大夫都请过来。”

“是。”

管事的出去吩咐一声，又找人来要把房间里的渣滓清理掉。

“先放着。”

鬼爷的目中闪过一丝阴霾。

“把乔诛叫过来。”

管事的脚步一顿，应声退下。

乔诛此时回到自己的卧房，锁上屋门，轻轻褪去外衣，露出身上累累鞭痕。

他看了眼手中的两支药剂，打开擦了一点在手臂新伤上，却见那伤处肉眼可见的愈合了。

他揉揉眼睛，果然只剩下一道微不可见的红痕。

愣了一会，把药小心藏起。果然是难得的好东西，只是现在不能用。

弯腰时，露出上半身束在胸前的一层窄窄的棉布。

他还不到十岁，尚未发育，胸部一马平川，套上背心暂时还看不出什么。

但难保那老狗哪日兴起，若扯破衣裳，到底还是能寻出小小的不同。

他要报仇，就得长久的在他身边待下去，自然不能放任任何可能引起他怀疑的事情存在。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活下去，就有机会翻盘。

他掏出那颗绿色的药丸，缓缓放入口中，希望真的有用。

他可以理解林娇娇为什么不干脆的杀死鬼爷。他们都有后顾之忧，可乔诛没有。

也或许暂时还有，但只要等他拿到林娇娇手里那颗救命的药，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而且，他不急。敌人，得自己手刃才痛快。

门外有人敲门。

“诛少爷，鬼爷让您过去。”

“知道了。”

他把胸口又缠紧一些，套上外衣，开门走了出去。

……

“跪下！”

朱诛毫不犹豫的跪在碎瓷渣里，尖利的瓷片扎破他的膝盖，血水溢出来。他面无表情，似无所觉。

“说，为什么背叛我！”

鬼爷从柜子里掏出一条长鞭。

“干爹，我没有。”

朱诛挺直脊背。

啪！

衣服前襟碎裂，肩膀上鲜血成串滴落。

他一把擒住他的下巴。

“引开守卫，放他们救人？还说不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