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看着祝灵兰担忧的神情，方主任忍不住嘱咐：“灵兰，有句话我想和你说。其实癌症能用的方法就这些，用什么方案，怎么治疗，最终取决于你的经济状况。如果结果出来是不好，那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我知道了，谢谢方主任。”

祝灵兰起身和方主任告辞，方主任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虽然祝灵兰的职位不低，但是还是一个小姑娘。她嘱咐了一句：“你别想太多。如果你朋友决定治疗，会转到我们科室，我来亲自给他治疗。”

“多谢方主任。”

她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吴浩已经拿着电脑在办公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是病人，要好好休息。”

吴浩看着她脸上的愁容说道：“我刚才跟医生也聊过了。我先去做一下切片，看这个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说不定是好的呢，你也不用这么担心。”

祝灵兰是真的担心他。见他能这么看得开，她的心里也放下来一点：“那就等着出结果吧。”

“检查下午做。医生看过确定我现在的身体没问题的可以回家休息。我就出院去一趟西安。应该两天就能回来。”

他随时可能发病，医生怎么可能同意他出院？

“吴浩，我也是医生，你别诓我。”

吴浩出院的事情医生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他说自己家就在医院旁边小区，还保证了自己一定在家里静养。医生这才勉强给他开了单子。

吴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灵兰，我来到这个世界一趟，本想着可以和你一起走下去，但是天不遂人愿。所以我希望能够将这部短剧做出来，它能是我们人生的一个纪念。”

吴浩的理由让祝灵兰说不出来拒绝的理由。

“你上次的拍摄地是不是和白马寺很近？我本来也打算去一趟白马寺，要不一起去吧？”

“好。”

下午完成了检查之后，吴浩就办理了出院的手续。他本来想着坐飞机，但是祝灵兰否了他的想法：“坐动车吧。安全点。”

“我记得你在大齐的时候说过飞机。可是我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尝试过飞机。要不我们坐一趟？总不能这现代白来一次吧？”吴浩还是想试试。

“坐高铁也很快的。”

“我想坐。”

吴浩的执拗让祝灵兰觉得心疼。他现在就像那些老人的倔强，其实是对命运不公的抗争。她还是忍不住答应了他。

在机场的出发层，吴浩看着一架架的飞机停靠在停机坪上。他说道；“就像是整装待发的战马一样。”

现代的战争，不就是飞机编队作战吗？其实和古代的骑兵是一个道理。她笑着说道：“你就该在大齐，继续做君王，指点江山，挥兵作战。”

“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近千年的沧海桑田，这里的大山好似一点都没有变。如果硬要说变化，那边是有些村落不见了，而有的地方也多了两幢小楼，成了一个镇子。

白马寺所在了山底下也因为旅游景点的原因，有了一些素食斋饭店，还有一些火烛店。

两人进去山门之后，步步都是上行。

买了门票，进入院内，古柏森森，就算是有一些游客，但是也能感受到寺院独有的肃穆和宁静。

前面的大雄宝殿之后，穿过了两个庭院，就看到了碑林，碑林的另外一侧是喇嘛式的白塔。塔的下面还有精美的砖雕。这些在之前都是没有的，可能是后人在这里留下的印记。

祝灵兰这次来的就想见一见现在的方丈，所以她并没有停留，而是沿着摆白塔向山下慢慢走，走到了另外的一处院落。

庭院之中屋檐落水的凹槽内，每个转角处都卧着一只石蟾，看上去颇为可爱。

“白马寺的格局未变，但是里面不少东西都变了。”

“一块石头，历经千年的雨水，暑热冬寒，早就不复存在了。就像你当初和我说的一样。我在乎西夜的疆土，但是纵观千年，这一切都是沧海桑田。”吴浩站在她的身后感慨。

“就好比今天。再轰轰烈烈的事迹，只怕在历史上最多也就是淡淡一笔。”

“嗯。你看这院子里的古老的松柏，树龄都在千年以上，他们看过这院子里的多少的主人的变迁。”

“是。也不知道今天的主持是哪位高僧。”祝灵兰走到了院子里的小沙弥面前，行了一个佛家的礼，道：“阿弥陀佛，弟子心中有困惑，想要向方丈讨教。不知道可否帮忙引荐。”

“主持师叔早晨还说有贵客到。想来便是二位。请容我和主持回报一声。”

“多谢。”

吴浩这才明白了祝灵兰来白马寺的缘由。她这次和自己在她病危的时候来询问是一样的吧？

“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能这是命。”

祝灵兰抬头看着他，语气柔和的说道：“你如果真的相信命，当初就不会带着我从西夜到了大齐来看病。只是现在没有钦天监，真的算不出将来怎么样。”

“或许有，只是我们不知道。”吴浩笑着她聊天。

生死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他并不怕自己的这个病。就算是癌症也不怕。不过祝灵兰肯为了他来白马寺，他还是很开心的。

“现在我们都是无神论者，那个叫做迷信。不过经过穿越这么一件事情，我觉得算命或许真的能知道很多事情。只是真正在这方面有能力的人，肯定躲在了深山老林里，你找都找不到。”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小沙弥从大殿里出来了。

他来到了两人面前，行了一礼，道：“我们方丈有话，请这位女施主入殿。”

“我们两个一起来的，不应该一起入殿吗？”

“阿弥陀佛。抱歉，我们主持说要见这位女施主。”小沙弥也只是按照方丈的意思办事，他客气的说道：“这位施主莫要着急，旁边有清茶。请施主随我旁边稍微休息片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