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等了三日，就准备开始回撤了，谁实话三天还未归来的，绝大多数都做了肥料。

此刻李过也不敢等下去了。

没办法李自成带走了近五万，他手里只有两万人，还全都是丢盔弃甲的溃兵，万一孙传庭出兵，他们都要留在这里的。

“少将军，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了，探马来报，堰塞湖的湖水已经开始下降，估计官军就要杀来了。”

堰塞湖已经被解决，地面很快就会开始干燥，秋天的风能刮肉，长久的干旱导致周围环境都非常干燥。风过一道，汗都不会留下的，

天道为了避开直接对潼关出手，选择了地大人稀的上游，所以此地依旧是赤地千里，就算王宁让风族之人渡劫，也只是潼关的一小块区域。

干风是可怕的，就像是剔骨刀。

“传令，明日开拔。”

李过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士兵，心里面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已经是第二次被王宁打的宛如丧家之犬了。

“王宁，你真的是我闯军的克星吗？”

李过仰望天空，月明星稀，空气中已经出现燥热，这种感觉让李过非常不舒服。

夜里，卢天雄与贺人龙也在赶路，趁着夜色，在泥泞的淤泥中行进，他们非常小心，甚至不惜从纳戒之中取出大量圆木填入淤泥之上。

“贺老哥，这一次可是你我的机会啊！”卢天雄显得有些激动，如今他官拜副将，已经是王宁手下官职最高的武将了，可他并不满意，不满意的不是官职，而是战功。

在宁安军，官职都是个屁，真正有用的就是功勋积分，那才是所有人不惜一切都要获得的，功勋积分可以换取土地财物，还能换取经文丹药。

卢天雄要的就是丹药，至于官职，宁安军根本没有人关心的。

“卢老弟，这次哥哥我就靠你了，要是能获得黄灵丹，哥哥愿意分你一些。”

相比虎贲军，贺人龙的军队可就差的远了，贺人龙一直没有和东亚最强军队建虏干过仗，一直都在打流寇，无论是战力还是士气都远远不如经历过松锦会战的虎贲军。

这一次跟着出来，说实话就是捡漏的，自然要照顾一下主角的面子。

“贺老哥，看得起弟弟就不要说这话，到时候按照出兵比例分功劳。”

卢天雄也不是战场小白了，在辽西见多了为了抢功打生打死的场面，为了避免自己的打起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分工合作，功劳按照兵力数量平分。

贺人龙大喜，这一次他可是出兵一千的，也就是四分之一的兵力，这就意味着每砍掉四个敌人，他就能得到一个人头。

“谢过卢老弟了，我自己的兵我自己清楚，正面和闯贼打，很难有胜算的，但是有虎贲军在，打顺风仗，我们很拿手的。”

卢天雄倒也没有鄙视，而是苦口婆心的劝慰贺人龙。

“贺老哥，如今你我也是一个阵营的，说的重了您不要怪罪，未来建虏才是我们的大敌，若是老哥的军队，战力提不上去，恐怕很难在未来获得功勋。”

贺人龙闻言也是微微一愣“卢老弟这话绝对是肺腑之言了，哥哥我铭记在心，回去之后一定裁撤老弱，尽快形成战斗力。”

大明朝的官军都有几个问题，吃空饷、老弱多、战斗力参差不齐，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一个是军饷不准时，动不动就拖欠，第二个是愿意当兵的少，第三个是武器要将领自己解决，这些都导致吃空饷。

贺人龙这边自然也存在这些问题，军中老弱不少，却不是因为吃空饷，而是见不得乡里乡亲的饿死，带在身边好歹能有口吃的。

“贺老哥，仁慈有时候也是一种残忍，那些老弱以前带在身边没事，可今后遇上建虏，这些人会死的很惨，该放手了，洛阳最近也开设了不少的工坊，只要肯干，饿不死的。”

卢天雄也知道，这位被人称为疯子的人，其实非常仁义，他不希望贺人龙兵败身死。

“卢老弟，建虏真的如此可怕？”

这个问题他一直想要问，可一直没有勇气去问。

“贺老哥觉得我虎贲军如何？”

卢天雄脸色略显的阴沉，建虏战力如何？卢天雄感触深刻，在辽西他们根本没有和建虏正面杠过。

与建虏干架要么用没良心炮和投石机，要么就是手雷燧发枪，再不行就是空军家炮兵，真正短兵相接的屈指可数。

不是卢天雄不想，而是双方战力相差的太远。

贺人龙看了一眼身后的虎贲军士兵，这些士兵一个个精神抖擞，步调一致，身上有煞气流转，绝对是他见过最强的骑兵。

“很强，当世应该没有军队能出其右了。”

卢天雄闻言哈哈大笑“贺老哥，你知道吗？我们根本不敢和建虏硬碰硬拼杀。”

“什么？”贺人龙大惊失色，虎贲军绝对是他见过最强的骑兵，这样的军队竟然不敢和建虏拼杀，建虏又该何等强大？

“老弟我可不是在恐吓老哥，而是事实，建虏气力比我等大，马上功夫比我们好，尤其是马上箭术，要不是我虎贲军有燧发枪，表现恐怕会更加不堪。”

贺人龙已经被震惊的目瞪口呆，这世上真的有军队可以吊打虎贲军吗？那他的军队又该如何？

“卢老弟实情相告，老哥我感激不尽，此次回去一定好好训，一定要寻出一支强军来。”

摸着黑，没有人看见贺人龙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军队，竟然只能打打流寇一般的街溜子？

卢天雄可没有想这么多，回来半年他每日苦练，把虎贲军练得嗷嗷叫。

虎贲军也是争气，虽然被练得嗷嗷叫，却没有一人喊苦喊累。

如今虎贲军总算是完成了骑墙训练，这一次就是他展现骑墙威力的时刻。

虎贲军一人双马，全都是用黄龙豆喂养的马匹，耐力速度都是寻常马匹的数倍，以此来完成骑墙，绝对能密不透风。

踏过沼泽地，卢天雄下令休息，虎贲军是第一支重甲骑兵，也是第一次用重甲骑兵这个兵种出战，他不希望出现任何的差错。

“今日之后，我虎贲军将名扬天下。”

辽西一战，虎贲军就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这是虎贲军的耻辱，他们才是那一战的唯一一支正规军，其余的都是辅兵。

“派出探马，尽快找到闯军，这一次我要打残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