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吞劫云么？”

天道本源就在劫云里面，故周川有狂妄的想法。经历火雷之后，金罡之躯和不死命火他已经得到，剩余的劫罚对淬体淬魂也有巨大好处，但比起天道本源，价值无疑要差许多。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他的想法是狂妄的。一来他没有紫威的吞噬天赋，无法吞掉劫云后，放缓慢来炼化。二来，失去天道本源，升劫池就废了，圣地不容许他这样做。

劈叉！第三道劫罚，风雷！

劈叉！第四道劫罚，水雷！

终于，周川知道要认真，劫罚越来越强，不全力以赴会有陨落危机。经历风雷、水雷淬炼，肉身水火不侵，身法轻盈，无需借助天地之力也能大范围挪移。

“很好，再来！”

历劫才能体验天劫带来的造化，每多淬炼一次，他得到的更多，拉开同级的距离。变强，这就是变强。

劈叉！第五道劫罚，木雷！

千万道木刺穿透他的肉身，穿透他的元神，他被绿光给淹没。

啊！周川第一次发出惨叫。听起来是惨叫，实则是痛快，比起天火淬魂，雷海淬体，这点痛不算什么。

“他承受不住！快要死了！哈哈！”

“果然，六九天劫没那么简单，他不可能成功。”

“好戏还在后面，之前渡劫轻松都是假象！”

不少人，看不得周川轻松渡劫，现在听到惨叫声，感觉如同出了一口恶气。左使轻轻斜视，瞧到圣女握紧小拳头。

“这小子能渡过难关吗？”连她都辨识不了，周川能否成功。

绿光闪烁不断，但又突兀地消失，留下一双身影。周川自然没死，只是看起来颇为狼狈，头发蓬乱，衣服被撕烂，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没死！他渡过了！”

“高兴什么！他还有最后一劫！”

“我赌，他一定会死在最后一劫！”

不可想象，在场的只有东方硕和明成峰渡过了第四道劫罚，而且付出了巨大代价，而完颜阿戴这位无名小辈竟成功扛过第五道劫罚。一对比，东方硕和明成峰被映衬得黯淡无光。

“无限生机！”

周川大喜！经历木劫之后，血脉得到净化，被赋予无限生机，生命层次率先突破到七级。血脉之力得到大幅度提升，不高兴才怪。

“再来！”

最后一道劫罚了，正常人这个时候都是伤痕累累，满脸愁容，周川却精神奕奕，亢奋异常。直接给造化，省去找资源，省去修炼时间，在周川看来可美了。

劈叉，九朵劫云层层叠叠，至此凝聚在一起，降下最后一道罚劫。

它是雷，也是人。

“人劫！”

六九劫，最后一劫常见的是山劫，有的人是煞劫，也有人劫。

杀他的人刘观海，因为刘观海将他生生炼炉，给他留下不可忘却的记忆。这一幕，历史重演的。弱小的他，被镇压在丹炉里，被生生炼化，肉身溃烂，只剩一口气。

他试过挣扎，挣扎无效。

他试过逃亡，无法逃亡。

命运对他进行审判，被动地接受死亡来临。他的人生，迎来最绝望的时刻。

人劫是心劫，走的是诛心路线。周川静默了，失去挣扎，因为知道徒劳无功。他在等刘观海砍掉他脑袋，直至身边兵解。

“不！”

之所以意志化形，除了岁月长河投影这机缘外，意志无比强大是决定性因素。克服心里恐惧最佳办法，就是意志坚定，任何心魔皆可战。

关键时刻，周川醒来，全力格挡。

“我好不容易活到现在，谁都别想杀我！”

“谁想杀我，我就杀谁，哪怕你是天道！”

不疯不成魔，不狂不成王！他像一尊杀神，与刘观海以杀换杀，血溅四射。遭遇人劫，他的诸多力量被限制，只剩意志在战斗。

肉身没有力量，他就用意志提刀。

手脚被斩断，他就用牙咬住敌人的脖子。

可以死，但第一个倒下的绝不是我。

这一劫在外人看来，很快渡过，几息而已。但在周川看来，漫长如百年。

“不能倒下！”

每次，他都觉得不行了，想闭上眼睛，歇息一会。但快要沉睡瞬间，他总是能猛地睁开眼，把血条拉满。有个声音在呼唤他，那是另一个无形的他，记忆中的他。

人劫最难过的是心，无惧生死的心试问谁有。

不知第几次挣扎，血拼到最后一滴血，刘观海被他杀掉无数次。死了又复活，怎么杀都杀不完，他快要绝望了。

咔嚓！周川猛地想到什么，或者回忆到什么。

那是刘观海临死前的一幕，他自己选择坠入搜罗秘境的洞口，含着笑。这笑不是嘲讽，而是解脱，枷锁他一生的锁解脱，他的灵魂从此自由。

“我在渡劫！”意识激醒，他猛地挥剑，斩掉这具幻象。

咔嚓，幻象破碎，心魔了，人劫灭。

劫云逝去，天空露出白肚，阳光重新。

“这是什么破劫！”

“太简单了吧！”

“这六九劫，假的吧！”

在外人看来，寄予厚望的最后一劫，一点都不可怕，周川挥挥手就破除掉。太简单了，他们相信自己遇到了，也能渡过。

“一群蠢货！”

只有左使他们渡过人劫的，才知道人劫的可怕。七升八，大部分人丧命在此劫。这一劫也是最难准备的。

恍惚！完成渡劫，周川悬浮于空，放空脑袋。

最后一劫，他搜查之后，发现什么都没得到，但又深信得到了宝贵的东西。经历人劫，心神必定坚定，意志必定坚强。去伪存真，日后他会用得着的。

“七级了！”

修为气息攀升，跃居七级初期，能对七级以下造成修为镇压。

“恭喜小友，渡过六九天劫！”

左使等人等不急，腾空来到周川面前，进行祝贺。

“谢圣地成全！”周川还以彬彬有礼，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圣女身上。

“不许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眼珠子！”圣女被看得不自在。

非礼勿视，周川赶紧转移。

“切，这么胆小！”圣女挑衅。

“感谢圣女！”周川致敬。

“谢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反正谢啦！”周川也不道明，是感谢战场所做的一切。

“莫名其妙！”圣女嘴是这样说，却明白周川谢什么。

“小友，你完成了六九天劫，被选定为唯一候选人，有资格前往升仙台参加试炼。一起试炼的还有我们的圣女，你可愿意？”左使知道他们是旧识，也不揭穿。

“教问，升仙台试炼是什么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