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阴影又回来了，她可不想这张床真的垮了！

沈心驰汗都滴下来：“这怎么不动…”

苏锦璃吓得快哭出来：“就是不能！”

两人在黑暗中对峙，柱悬一线，最终是沈心驰因她将哭未哭的眼泪妥协了，翻身让到一边，两人想想又觉得好笑，相视一眼止不住地发笑。

苏锦璃抱着他又觉得不太忍心，突然想起上次未尽的那个尝试，在他耳边道：“那你要不要……”

沈心驰以为她上次只是临时起意，没想到竟然还记挂上了，摇头捏了捏她的脸道：“这又是哪学来的？”

苏锦璃好奇多过于害羞，双眸亮亮地道：“你上次看得那本书，里面说男子若能被这般对待，会与仙与死，难以自拔。”

她还从未见过沈心驰与仙与死的模样呢，实在值得期待。

沈心驰失笑，见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十分无奈地按住她的脑袋道：“不行，太脏。”

苏锦璃眨眨眼：“可是你不脏啊。”他身上是干干净净的檀木味道，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脏呢？

沈心驰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手指轻轻抚过她柔软的、樱桃色的唇，柔声道：“这里，应该用来吃栗子糖糕，吃玫瑰酥……”

“而不是那些赃w的东西，懂吗？”

苏锦璃似懂非懂，却也听出他对自己的珍视，叹了口气只得放弃。

沈心驰见她一脸哀怨，带着笑道：“你若实在想试，也可以…”

苏锦璃瞪大了眼：“你不是说脏？”

沈心驰的乌发搭在她s骨上：“你不脏，很香。”

苏锦璃痒的去推他：“你怎么知道香？”

他的声音被埋得闷闷的：“我常过。”

院子里月光照进水井里，一尾鱼在其中游动，氵花四溢，将月光搅碎一片……

第二日，沈心驰和姜嬷嬷便带着苏锦璃去了城郊窈娘的墓地。

令苏锦璃意外的是，那块墓碑上面并没有刻字，沈心驰将祭品放下，解释道：“母亲说过，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来去自由，名字也好，称号也好，无非是俗世的束缚罢了。这块墓碑只是给我一个能怀念她的地方，只要我知道这是她就好了。”

然后他撩袍跪下，柔声道：“娘亲，我来看你了。”姜嬷嬷在旁已经是泣声连连，抹着泪将香烛点燃。

沈心驰对着袅袅青烟，牵起苏锦璃的手道：“这是我的妻子，她叫做苏锦璃。”他看了眼坟前堆积了枯叶的黄土，迟疑道：“你若是嫌脏……”

还未说完苏锦璃也随他一起跪了下来，接过姜嬷嬷递来的香双手合十，道：“我尊重您，因为您是我的婆母，更因为您是我仰慕的女子。这两天我听了您许多事，我以前总觉得，女子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已是不易。可您能在那样艰难的境遇里，从无抱怨也无阴暗，像开垦花圃一般，让自己和许多人都过得更好，实在是很了不起的事。”

她语气十分真诚，应是在她心中盘旋许久的话，对这个她从未见过，却深深仰慕的女子。

沈心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若我娘亲还在世，她一定会很喜欢你。”

几人又在坟前待了会儿，便起身往回走，路过另外一座坟时，姜嬷嬷将多买的香烛，又同沈心驰一起朝那座坟拜了拜。

苏锦璃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冯静玉，好奇问道：“这是谁的墓？”

沈心驰淡淡回道：“书院夫子的女儿，我曾经的一位姐姐。”

苏锦璃望着那墓碑叹了口气：“那她必定是很年轻就去世了吧。”

沈心驰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拉着她的手上了回城的马车。

回到旧宅吃了饭后，沈心驰还是被热情的县令给扯去县衙做客，苏锦璃在屋子里随意晃荡，无意中找到一口破旧的书箱。

她好奇地打开，发现里面装得是一些沈心驰写的文章，未带走的旧书，还有一副发黄的画卷。

她将那副画卷展开，惊讶地发现他画的竟是一位女子，而这女子样貌看起来十分熟悉，左看右看，竟和自己有五分相似。

但是也只有这五分相似，她那时最多十三、四岁，不会有这般成熟的样貌。

她实在觉得疑惑，沈心驰那时候肯定没见过自己，那这副画画的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