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群灰色的家伙闯入我的脑子，但是我并不反感。

人类银河中的祈祷多的数不胜数，但是只有灰骑士的祈祷，能稳定的送到绎枫脑子里。

他几乎能看遍每一个灰骑士的一生，因为他们干什么都在祈祷，帝皇也时刻注视着他们、

在这一点上来说，导航员们的祈祷和“反恶魔视野”也比不上灰骑士。

而现在，有一群灰骑士离他很近。

有一位离他特别近。

......

“我从未如此强大，也从未如此接近死亡，我能将死亡时间精确的计算到秒。

我是一个吝啬的主人，对自己的灵魂精打细算，试图用残存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掰出锚爪、制成船锚，死死拖住前方这艘失控的恶魔之舟。”

安格尔·德温支撑的时间长的难以想象，灰骑士们念诵完一整篇的帝皇颂歌，抬头看去，祭坛上的光亮时常没有任何变化。

最后的阿斯塔特永生者支撑的时间极大的提升了灰骑士们的士气，以至于当祭坛只剩下最后一个光柱的时候，灰骑士们都开始犹豫是否要立刻进行下一次献祭。

周围的禁军在减少，灰骑士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流动巡逻的禁军数量没变，但是常驻的禁军减少了。

灰骑士们再一次割开血管，盛了一些精血给禁军，他们做不了什么。

安格尔·德温又被迫丢出了一些自己的灵魂力量，大阵的力量太过庞大，仅凭一个灰骑士的灵魂无法做到完全掌控，总有些恶魔能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冲入核心防御环带。

在其造成更大破坏之前，安格尔·德温不得不使用自己的灵魂力量来驱逐他们。

亚空间中“双手”护住的皇宫对应之处已是摇摇欲坠，“皮肤”惨白、干裂，如干燥黑暗的山谷底部陈列的尸体。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将自己的永生之气一口气喷吐出来，亚空间中霎时间出现了一轮银色的太阳，这是一位永生者最后的反击。

“双手”不再，亚空间中站着一位灰骑士，制式的战甲、制式的天罚立场战戟。

银色的巨人挥动战戟，纯洁的力量喷发而出，恶魔群被一击击退，无数种类的恶魔如潮水逆转，浪潮碎裂。

这里的空间是如此的澄明，每一寸区域都残留着神圣的伟力，根本就不会有恶魔能在这片区域重生。

恶魔想要冲过这里，不亚于凡人士兵在空旷的战场上冲锋穿越地雷区。

这一击后，永生之气最后残存的气息化作一缕青烟，缓缓的飘向了后方那个，被他们重重保护的“蛋”。

快要结束了。

安格尔·德温这样想着。

亚空间的知晓他死亡的来临，然后.....

灵族的无上先知被预言“袭击，毫无预兆的就在自己的座位上昏厥过去，其侍从立刻呼唤其他的先知，灵族们乱作一团。

数十分钟后，能赶来的所有灵族都恭敬的在无上先知身前等待，他们需要指引。

无上先知缓缓醒来，他得知安格尔·德温正在帝皇之敌的重重围攻下濒临死亡，这是一个预言中的灵族转折点。

问题是.....

上一个预言，在数百年前的大预言中，将会在这个节点起到关键作用的....

某些灵族和黑暗灵族，死在了科摩罗，某些灵族方舟，刚刚被人民之光号拽着丢进了恒星之中......

预言变得极其混乱，现在是灵族崛起的一个机会，但是，指引并没有告诉他们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崛起。

无上先知坐在原地，自己都是懵的，我该干啥？

在他的几个不太具体的命令下，灵族世界处于一种所有成员都很忙，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在忙些啥的状态。

伊芙蕾妮的死神军也动了起来，在苦逼的修补了很久科摩罗的网道之后，基本完成了对网道破损的修补，他们顺势占据了那块区域，虽然没了科摩罗这座城市，死神军还是将那里建成了一个据点。

他们集结了大量的舰队，从外界拖拽了一颗卫星进入这里，作为临时的据点，血伶人的死亡造成了新的一轮灵族科技消退，承着最后的余晖，死神军修复了数个超维度世界的通道口，让曼德拉之流的“黑暗灵族仆从军”得以重新归来。

隔壁方舟的无上先知含糊其辞的发来通讯，希望会面并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他们决定听从灵族死神伊尼耶德的指示行动。

值得一提的是，笑神麾下的丑角剧团试图进入太阳圣域，被当代帝皇冠军阿兹瑞尔亲自率领雷铸天军消灭，尽管剧团中的独角能轻松杀死寻常阿斯塔特，但是扛不住黑暗天使直接动用灭绝武器。

黑暗天使有一把威力强大的混沌之剑，只有纯洁之人才能举起它而不被其中蕴含的强大混沌力量腐化，阿兹瑞尔在此战中摒弃了一切拔出了它，配合大智库的禁忌灵能法术，干掉了一个剧团的独角。

而是否有其他剧团正在朝着泰拉前进，我们不得而知。

第511章 无面人

死神军之后迅速联系了数个灵族方舟，希望集结力量，在帝国和混沌都无力注意他们的时候，发动袭掠，尽可能夺回艾达遗物，寻找老妪之剑。

夺回的第一个目标，放在了黑石要塞上。

没错，就是可汗从那个黑石要塞的网道大门中开着科摩罗原始舰船飞出来的那个.....黑石要塞。

黑色圣堂和残存的红海盗一战后，并未完全摧毁黑石要塞，拉锯战一直没有停下，因为黑色圣堂完全没有开动黑石要塞的技术。

红海盗们离开之后破坏了帝国和混沌改装的要塞设备，加上之前爆炸，并且被塔拉辛收藏的一部分要塞，导致这艘要塞瘫痪在原地。

黑色圣堂的战士又不得不坚守在原地，因为红海盗隔一段时间就会试图夺回这个要塞。

他们知道该如何改装、开动这个要塞。

机械教很难联系上，红海盗在亚空间中截杀了一批前来支援机械教舰船，这群混沌疯子通过献祭得知了现在的“星炬”位于水星之上，他们准确的推算出了亚空间中这道耀眼的光柱细微的距离偏差带来的导航误差。

设下了埋伏，袭击了机械教的船只。

一些混沌势力都知道这件事了，绝大部分帝国舰船还不知道这件事。

死神军从黑石要塞中的网道大门内冲出，他们原本试图利用和基利曼的协约，在战斗开始前欺骗守在这里的猴子们。

黑色圣堂看见他们就拔刀开砍。

什么？你说摄者王勾结异形？你就是敌人，休想蛊惑我们。

战斗在一开始呈现了一边倒的局势，死神军强大的军力很快夺回了大部分方舟区域，黑色圣堂的战士明白了自己已经不可能战胜敌人，他们决心想办法炸坏这个要塞。

和红海盗一样，只要这个要塞动不了，他们就有时间重新集结部队反攻。

但是，他们分不清哪些是混沌后加上去的，哪些是黑石要塞原有的设备。

在一次猛烈的爆炸后，直接意外炸毁了混沌的封印。

混沌方也不是铁板一块，更何况是附魔战士附魔失败这种常见的情况，红海盗费尽心思封印的那些恶魔完全占据阿斯塔特身躯的疯狂造物一股脑儿涌了出来，随后和死神军厮杀起来。

而后，机械教的支援和红海盗的反攻让战局变得异常混乱。

.....

这种时候，阿巴顿还是希望红海盗在的，起码不用像现在一样陷入到处都挨打的情况。

明明是自己占据了大片大片的地盘，但是察合台可汗的舰队能从各个地方冒出来斩杀他们，而且每一次出击运用的兵力都恰到好处，刚刚好足够收拾他们，然后扬长而去。

混沌催促着他，诱导着他，想要将阿巴顿拖入更深的黑暗。

阿巴顿一如既往的拒绝了，他是想要成为人类的领袖，而非混沌的仆从，他清楚变节叛徒掌控的世界和恶魔世界有着本质的区别。

战帅和战帅之间的对决是史诗般的战斗，阿巴顿终于接受了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情况。

对手是一个原体。

就在他杀死了一位阿巴顿亲选之后。

就算如此，黑色军团之主也并非觉得对方无法战胜。

一个统领几十万混沌战士，每时每刻都和强奸犯、疯子、病人....甚至不能成为星际战士的存在打交道，将军团打理的“井井有条”，至少在阿巴顿看来，那几个恶魔原体做的都没他好。

在持续的战争中，其自认为看穿了察合台的想法。

他不懂察合台，但是他懂白疤子弟，他认为对方之所以没有执行最擅长的斩首战术，率领一支强大的舰队急速穿插到复仇之魂号边上发动突袭斩杀他，是因为他在追寻战略上更大的优势。

这种偏向于科拉克斯的打法为的是拖住他，等待白疤远征军和暗鸦远征军的回援。

阿巴顿总是会在这种时候询问黑色军团高层们的意见。

巫师（智库）会意，马上开始向亚空间寻求指引。

色孽气呼呼的不想回答。

奸奇给出了指引：

那个啊，敌人嘛，主动进攻嘛，也是需要荣光女王级战舰抗衡复仇之魂号的嘛，他们准备反攻的荣光女王级战舰是钢铁之拳号，就藏在那个.....这个.....

奸奇照常给出了一大堆的谜语。

在这些真真假假的预言一股脑儿塞进混沌巫师的脑子里时，阿巴顿的部队还在被可汗卓有成效的攻击撕咬着。

那可不是什么残兵败将，对方拥有整整一个不屈远征第七舰队。

那是大大小小超过两千艘战舰的巨型舰队，而阿巴顿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战力还没有发挥到极限。

那群古板的帝国海军指挥官和可汗的配合不行，如果等到白疤回援....那很快，白疤一直很快，那些精通速攻的战士回来执掌舰队，黑色军团将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溃退。

阿巴顿没空玩这些解密游戏。

他需要更加直接的帮助。

第511章 无面人

复仇之魂号的主殿在经年累月的混沌腐蚀下变得如深渊般恐怖，战利品和混沌圣器陈列在两侧，它们排放的如此整齐，却让人完全无法分辨哪些是混沌圣物。

眼前的这位帝皇之子名叫纳尔沃·奎因，这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现在领导着曾经的第三军团第十二大连，他曾拯救了被称为法比乌斯女儿的重要造物，也曾在原体沉溺于色孽力量时出发，为军团找到了原体所在。

这位帝皇之子拥有超过他自认为“微薄”的影响力。

阿巴顿坐在他的王座上，其他人跪在下面向他宣誓效忠是常见的情况，但是今天，他需要寻求帝皇之子的帮助。

“我们的敌人是钢铁之拳号，那是钢铁之手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自从圣战（大叛乱）失败之后就再也没了他们的消息。”

“你是来嘲笑我们的吗？黑色军团之主，我承认帝皇之子的失败，我们丢失了找到那艘荣光女王战舰位置的机会，但那和你没有关系，你既没有提供帮助，也没有表达反对，因为我们遵从欲望之主的命令行事，那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纳尔沃·奎因足够硬气，他在某种程度上能代表法比乌斯，而法比乌斯某种程度上能左右大半个军团的重要人物，比如卢修斯、尤里乌斯·卡索隆（第一大连连长）等等。

那足够多了。

“注意你的言辞。”一旁的混沌巫师出言提醒，阿巴顿打断了他，“不，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我希望和你们合作，一同寻找那艘战舰，它对于我们都至关重要，你知道的，钢铁之拳号能用来摧毁你们，也能和这艘战舰较量。”

复仇之魂号发出鸣颤，整艘战舰传来的混沌的低语，机魂不认可对方有挑战自己的资格，那艘失败者。

纳尔沃·奎因向混沌战帅行了一个礼，以表达他鲁莽的歉意，曾经的他非常野蛮莽撞，像是个寻求至高剑法的角斗士，而法比乌斯拜耳复活了他一次后，他变得稳重的多。

“这是一个重要的提议，但我不能代表欲望之主，我需要足够的祭品和祭坛。”

纳尔沃·奎因好奇的是，阿巴顿并不需要和他商量，他完全可以和欢愉之主直接联系。

阿巴顿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对方面前，四神的力量让这位荷鲁斯之子的领导者远远高于对方。

“我邀请你加入全新的四王议会。”

影月苍狼时期就有的四王议会，和佩图拉博的战争铁匠，极限战士的四英杰制度差不多，都是给予军团之主建议，必要时能直接代替军团之主作出决策的高层。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现在，黑色军团的四王议会，实际上是指的阿巴顿的四位亲选，也就是代表四位邪神的强大顾问。

代表色孽的那位混沌领主被可汗杀死了。

纳尔沃·奎因沉默着，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比如.....比如.....

让阿巴顿来。

“我忙着摧毁血伶人。”

“已经没有血伶人了，他们的大部队被帝国摧毁了，已经大约二百年了。”

“亚空间总是捉摸不透。”

二百年而已，对于亚空间中的混沌战士来说，随便一个亚空间波涛拍打舰船就过去了。

“那就灵族的祭品，魂石，他们长眠之地中，吸纳了已经死亡灵族灵魂的魂石，将会取悦欢愉之主，祂会告诉我们答案的。”

色孽怎么从奸奇那里弄问题的答案，那是色孽的问题，他只需要取悦色孽。

阿巴顿于是也派出大量的部队去寻找灵族方舟世界的踪迹。

而红海盗遭遇的一切让阿巴顿的部下得知了消息，阿巴顿将以黑色军团之名，帮助升魔的休伦和残存的红海盗们，夺取自己赠予他们的黑石要塞，并再一次用那艘巨舰换取红海盗短暂的效忠。

更深层次的原因已经变成了进攻和伊芙蕾妮合作的方舟灵族，探知他们的方舟所在并发动袭击。

这一连串的循环问题将黑色军团也偏向了那处混乱的战场。

察合台可汗逼不得已，也得朝着那个方向前进，自己从那边回归帝国，又得重新回到那里。

摧毁它。

那是最简单的办法。

帝国成功过不少次，将被夺走的黑石要塞彻底摧毁。

“可汗，叛徒们一支强大的舰队朝着我们的防区开进，我们还要跟着这一支敌军吗？”

黑色军团几乎是一分为二，鲜血军团和一半的黑色军团朝着泰拉猛冲，而欲望信徒们和另一半转攻这一侧。

没人知道阿巴顿究竟在哪一支部队中。

察合台可汗自信的命令帐下的勇士们，全力追逐眼前的这支猎物，无论结果如何，这一支黑色军团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相信基利曼，更重要的是，相信阿尔法瑞斯这个老六。

......

“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朝这里开进。”

“糟心事够多了，多的思维线路都打结了。清除情绪废码，舰队转向。听见了吗？考尔。”

“遵命，考尔。”

两个考尔分身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动作一点都不慢，刚刚刷上极限战士标识的阿尔法原铸战士运输舰又朝着可汗的防区开进。

在三圣祷文号造船厂门口为帝皇之眼们压阵的阿尔法瑞斯也得知了消息。

摄政王犹豫了片刻，重点不是黑色军团，是鲜血大军，他们在黑色军团的侧翼，几乎是呈直线的烧杀抢掠，向着泰拉靠近。

血神信徒从不遮掩自己的目的，他们将踏平一切阻力。

他很相信贝利撒留·考尔，但不代表新生的原铸战士能够对抗安格隆。

“我们要做好支援的准备了。”

“摄政王大人，您的意思是，您要离开太阳星系吗？”

“难道等他们打到这里的时候再行动吗？”

基利曼打不过安格隆，他清楚，但是他是阿尔法瑞斯，而他，将第一次展现出他的亚空间本质，以面对这次的强敌。

“你们能面对摄政王的死亡吗？”

这一句话将边上的泰图斯问懵了，一半的常胜军作为唯一留在原体身边的极限战士，没有人觉得自己会见证原体的死亡。

在那之前，自己肯定已经死了。

“我们将会杀死敌人，在您的身边作战，请相信我们的英勇。”

“有些时候，英勇是不够的。”

兵分两路，黄衣之王带回来的强大舰队分出了一支部队，朝着可汗的防区开进，而摄政王的舰船前往的是另一个方向。

黑暗天使的方向。

......

“我来见见我的兄弟。单独的。”

阿兹瑞尔看着突然到访的摄政王，心中有些不安。

“我坚持与你同去。”

“你知道我是谁吗？”

阿兹瑞尔沉默了，他知道一切，他是帝皇冠军。

两者一同走入狮王的静滞立场之棺。

狮王的状态比真正的基利曼好得多，他可不是一解除静滞立场就会死亡。

死灵的分解之力和原体的再生力保持着不太靠谱的平衡。

当静滞立场解开的时候，狮王痛苦到扭曲的面容第一次改变了。

“基利曼，你找到消除这种力量的方法了？”

狮王尽可能维持自己面部的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好像是两个老朋友在喝着茶聊天。

（基利曼面前可不能丢脸，不过狮王很相信基利曼，觉得对方肯定有办法了。）

“我打不过安格隆。”摄政王说道。

“他是我的手下败将。”狮王挤出了一丝笑容，可以看出来，是真心的。

“我需要你的力量。”

“那你还在等什么？罗伯特，处理掉这该死的能量。”狮王以为罗伯特不立刻动手就是单纯的想看他被折磨。

而后，他的表情变得惊讶，诧异，愤怒，最终平静如水。

“你要干什么，阿尔法瑞斯？”

阿尔法瑞斯在他的面前变回了原样。

“借用你的力量。”

阿尔法瑞斯的亚空间本质：错误。

有人喜欢称其为无面人，盗窃权柄者，永远的伪装者。

阿尔法瑞斯咬了一口狮王，在他惊骇的目光中，变回了狮王的模样。最为恐怖的是，他的亚空间本质，也在模仿狮王的亚空间本质。

“安格隆是你的手下败将，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