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一。

窗外的阳光洒落，感受着暖阳，柳树自沉睡中醒来。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嘛？”

柳树感觉他睡了个这辈子最舒服的觉，舒服到，一醒过来，就感觉人生圆满了。

太舒服了。

柳树缓缓的起身，扫视周遭。

他发现他睡在了自己的床上，身上盖着的是猛男狂喜的粉色小被子，在空气中还残存着些许好闻的香味。

柳树细细嗅了嗅。

哦。

不是空气中的，是他鼻子里面的味道。

夏花身上的那股香味还没有消散。

柳树挠挠头，“昨晚就这样睡着了啊。”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柳树心里就掀起一阵一阵的涟漪。

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怎么这么被动。”

柳树仔细斟酌了一下，很快的他脸上露出了娇羞的表情，“我不干净了~”

夏花啊，夏花，膝枕这种事情，你对我做了，我以后还怎么嫁的出去呢。

柳树在心中默默吐槽，等彻底醒过神了，他走进洗手间洗漱。

先漱嘴，再打湿牙刷，等抹上豌豆大小的牙膏以后，将牙刷叼进嘴里。

刷了两下以后，柳树就叼着牙刷转身，掀起马桶盖。

接下来，柳树左手放水，右手刷牙。

放水结束抖两下，冲掉马桶里面的水后牙也刷好了。

接下来简单的用肥皂洗一把脸，柳树就走出了洗手间。

看着自己的小房子，他伸了个懒腰。

新的一天开始了。

先把昨天剩下的工作做完...

柳树打开电脑，确认了一遍要发送给拜年祭工作组的视频，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以后，柳树打开了破站工作人员栀子的聊天窗口。

【一棵柳树】：等会文件发你们邮箱里，记得查收下。

栀子看到柳树发来的消息，立刻回复。

【栀子】：好的柳树老师！！||▄█▔▉●||

现在是早上八点，栀子刚刚走进办公室，柳树就发来了消息。

栀子对着不远处工位上的总导演喊了一声。

“导演，柳树老师和夏花老师的视频发邮箱了。”

总导演点点头。

栀子想起来之前有档综艺找总导演聊起来过柳树和夏花两位老师的事情。

她好奇的走到总导演的面前。

“导演...夏花和柳树两位老师的作品，还能放出来吗？”

身为两人的直接联络人员，栀子也想知道一些关于他俩人的情况。

总导演面对栀子的问题，缓缓说道。

“少女训练营那件事？”

栀子点点头。

总导演也不打算隐瞒什么，面前的这个栀子年纪不大，但是工作认真，这样的年轻人他也很欣赏。

“一朵夏花是他们之前的成员，被淘汰了的。”

“这件事情是被他们的星探给看出来了。”

“那...”栀子欲言又止，她虽然不怎么关注内娱的事情，但也知道，练习生这种职业一般都是要和他们签约的。

如果在签约期间，去从事其他的线上职业，这就需要赔付一大笔违约金。

总导演继续道。

“他们希望我和一朵夏花牵线，将她的节目归为他们的。”

“但是，我稍微套了下他们的话，一朵夏花已经和他们解约了，不是单方面的...是组织少女训练营的公司提出的。”

“而一朵夏花，也同意了解约。”

“换而言之，一朵夏花被他们单方面的扔掉了。”

栀子愣了一下，“那他们还想找夏花老师，扔掉以后发现她还有价值就准备继续用下去...好...”

栀子欲言又止。

她很想说这种事情，太恶心人了。

但面对总导演，有些话，还是不太适合说。

“好恶心是吧。”总导演笑道。

“我就一档拜年祭的导演，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力帮他们牵线。”

“所以我让他们自己去说。”

“那结果...”栀子问。

“结果不清楚，但我想，一朵夏花，和一棵柳树拒绝了他们，反正他们后来找我，强烈要求将他们两人的节目下架。”

“理由是，他们两个品行不端。”

总导演冷笑一声，“品行不端...我好歹也是看着破站长大的人，他俩要是品行不端，那这家公司就是十恶不赦。”

“栀子，你要记住，有些东西要坚守住底线。”

总导演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在你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坚守底线。”

“我现在能够做的，就是让这两位老师的作品，登上拜年祭，让更多的人看到。”

栀子点头，“我明白了。”

总导演忽然想起来什么，“哦对了，你看过他们两个人制作的视频没？”

“还没有。”

“看看？”

栀子眼眸一亮，“哪呢？”

总导演不急不慢的打开邮箱，等看到了柳树发来的文件，直接接收。

接收完成，总导演打开了视频。

栀子一开始只觉得勾指起誓这个名字，光听上去就很甜，但现在...

当视频结束了，栀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勾指起誓，从名字上来看，就像是订下来了个约定。

就像是小时候玩的那个游戏。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可现在看完了这个视频，栀子的心中荡漾了起来。

勾指起誓这首歌花了很大的篇幅来叙说遇到对方是多么的难得，多么的幸运。

但后面...

画面上的两人牵着手，走过山林，城市，走过小桥流水...

“说说感受。”总导演忽然问道。

“很美好...”

“你的想法呢？”

栀子忽然愣住。

我的想法？

栀子绞尽脑汁，不知道怎么描述她看完之后的内心所想。

“通俗点，这又不是语文题让你写观后感。”

“我...”栀子担心她说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怕总导演笑话她。

可思来想去，还是准备说出来。

“我想谈恋爱了。”

总导演轻笑。

“这是成品，之前我把单独的视频，和一朵夏花清唱的那部分发给了我老婆。”

“我记得嫂子是做音乐的。”

栀子依稀记得，总导演的妻子是做音乐的，而且在圈内很有名。

“没错，她在看过以后，直接质问我...为什么我没这么浪漫。”总导演没忍住笑出了声，“那天我回家以后，她一直嫌弃我，嫌弃到了要睡觉的时候。”

“嫂子是专业的，这首歌...很甜，很美好，但我感觉...”

“没那么的优秀对吧。”

栀子点点头。

“这就是你要学习的地方了，优秀的歌曲或者说其他的艺术形式，都有他们存在的意义。”

“这首歌虽然登不上大雅之堂。”

“但是它却抒发了感情，像是你。”

“我？”栀子不解。

“你在听过以后，就想要谈恋爱了，你作为它的听众，你感受到了它所表达的感情，那么，这首歌就合格了。”

总导演面对栀子这个后辈，语重心长道。

“艺术作品的存在，必然有他们的意义，当他们所表达的意义达标了，那么这就是不错的作品。”

“这首歌，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却足够通俗，也就是雅俗共赏。”

“咱们破站，本来也不是什么高雅的地方，通俗接地气，就是这一次拜年祭的主题。”

“让更多的人产生共鸣...”栀子想了想道。

“没错，破站是依托于用户自行发布制作视频而存在的网站，受众群体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所以，这样的作品更能产生共鸣，毕竟...谁不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呢。”

“受教了...”栀子忽然想到，这个完整版的勾指起誓，总导演肯定要发送给她老婆去看。

那么...

“等嫂子看到这个完整版的视频后...您...”

总导演的表情一僵。

“咱办公室还有废弃的键盘吗？”

“有...机械的...会不会疼...”

“问题不大，我回头把键帽拆了往里面塞卫生纸就好了。”

栀子闻言，肃然起敬。

...

...

在收到导演组发来的通过消息以后，柳树感觉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夏花的事情解决了。

自己这边，只要按部就班的每天更新一万五千字，就可以在过年那几天上架。

两边的事情都解决了，该考虑回家过年的事情了。

这会儿夏花还没下来。

柳树打算等夏花下来了，再和她商量一下。

回家过年的话，主要是看她打算什么时候去。

其次，是问问她在这边还有没有要解决的事情。

柳树念此开始码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柳树在码了三章以后，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

不对劲...

十点了...

夏花还没下来。

怎么回事。

就算是她要睡回笼觉，这会儿也已经起床了。

柳树内心咯噔一声，昨晚夏花来了以后，他就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这感觉。

就像是...

告别...

两人最后的接触...

柳树的心彻底乱了，也慌了起来。

他直接拿起手机，左思右想，决定给夏花打过去电话。

然而，当电话拨过去以后，手机的听筒里面，响起了对方已关机的声音。

“怎么可能。”

柳树的手在听到对方已关机的刹那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如果...

如果...

夏花就此消失了...

柳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踩着拖鞋冲出了门。

他跑着上了楼梯，直奔夏花的家。

两人住的很近，是上下层邻居的关系。

但是柳树只知道夏花的家就在楼上，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去过。

倒不是夏花不让他去。

柳树也没有动过去她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