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地盘，该怎么调查？等等，这么多种族鉴魂司是怎么渗透的？总不会是逐一派人吧！

陆澜皱了皱眉说道：“南疆人口前三的种族都是谁？”

“回大人，分别是怒江族、蓑衣族和木族，这其中以怒江族人口最多，约有十数万之众，而另外两族接近十万。”

“才十万人？这么点？”陆澜皱了皱眉，这么点人能翻起什么水花。

“回大人，下官所言为户，是十数万户之多。”青灯说道：“三族加起来，换算成人数，约有一百万左右。”

“一百万？”陆澜这才反应过来，古代说人口是论户的，而不是论人数。但一百万也不怎么多，这么大的面积就这么点人？

陆澜眉头紧皱，人数还是太少了些，哪怕算上其他种族人数也不会超过千万，而就这么点人想要支撑起一个强大的宗教，有些不太现实。

“他们信仰如何？”陆澜问道。

“怒江族信仰水神，蓑衣族和木族则信仰森林之神。”

“没有佛门吗？”

“回大人，佛门自西域北方兴起，曾经传入中原，并未大规模传入过南疆，后来佛门势微，南疆更是绝迹。”

这不对啊，难道此界佛门、佛法有什么缺陷不成？但从修为功法上看来，佛门能发展出如此厉害的功法，怎么说也该是经历了漫长时间的积累与发展的，总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吧！

然而青灯所言的事实却并非如此，佛门似乎时间极短，这让陆澜陷入了事实和逻辑不能自洽的纠结之中，顿时头疼欲裂。当警察时每次碰见这种情况那都是调查方向出了问题，或者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陆澜心中一动想到一种可能，问道：“这些信息是什么时候收集的？”

“回大人，南疆种族及其信仰问题于上月刚刚更新。”

上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大的疆域，又没有网，没有飞机……该死，陆澜突然明白了过来，他总是在用古代社会套用现在的修仙世界，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有很多人会御剑飞行。

既然不是信息滞后的事，那会是什么？陆澜暂时放下对佛门的疑问，问道：“南疆最近流行什么？”

“请问大人指的是哪一方面？”

“文化和修行方面。”

“南疆虽有自己独特文化，但历来经济实力不强，再加上南疆极少产出真元石，因而南疆众部族对中原文化和经济极其仰慕，我朝文化传记类书籍在南疆盛行一时，而功法方面南疆人一直以来都是以《周流六虚功》为首选，对其极为推崇。”

《周流六虚》？陆澜点了点头，倒是有几分明悟，他八门全开自然明白这功法代表了什么，天地山泽，水火风雷，这八门与南疆的自然之道相吻合，肯定会大受欢迎。

“那他们就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功法吗？”陆澜问了个蠢问题。

“功法没有奇怪，只有大道不同。”青灯回答的也极其干脆。

“我的意思是，他们没有巫蛊虫蛮之术吗？”陆澜问道。

“自然有的，下官明白大人所问，大人可能有误会，事实上巫蛊虫蛮之术是我朝传过去的。”

啥玩意？从南朝传过去的？不是南疆自己发展出来的？陆澜顿时惊呆了，“详细说说。”

“是，巫蛊虫蛮之术本就是自然大道的一个分支。想必大人清楚，任何修炼功法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人数，只有数量足够才能积累突破。”

“中原地域辽阔，人数众多，在靠近南疆的一些地区，由于缺少真元石及环境等原因，出现了许多基于《周流六虚》的分支功法，从而诞生了很多小门小派。”

“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功法虽能在某些方面展现出奇效，但长期缺少相应资源，导致修炼困难，所以逐渐走向没落。”

“由于这些功法更加依赖自然，加上人为改良，逐渐摆脱了修行对真元石的需求，所以才会在南疆流传开来，但在中原看来，还是微末之道，因此南疆众人还是推崇天朝上国的主流功法。”

陆澜这才明白过来，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哪怕修仙也是需要看资源的，没有资源什么都干不了。

思考片刻，陆澜继续问道：“魂蜂在南疆是否属于独有物种？”

“回大人，魂蜂在南疆属于普遍存在的一种进攻性虫类，由于魂蜂不挑食，适应性极强，因此在南疆几乎每个种族都有人豢养魂蜂。”

哦豁，这下完犊子了，陆澜本想从魂蜂下手，却不料这条路明显走不通，因为范围太广了，看来从凶器入手是不可能的事了。

陆澜无奈，只好问道：“那你可知道六臂修罗法相？”

“回大人，之前魂院有人调查过此功法，当时秘苑内并无其资料，后经下官查询，发现其为修罗一族的隐秘功法，据一些古代佚名记录看来，此功法颇为古怪。”

陆澜闻言精神一振，看来是武元朗的询问起了作用，连忙说道：“有何古怪？”

“回大人，从收集到的信息以及古代记录分析来看，下官以为，这与其说是功法，倒不如说是转换。由于此功法入门极低，只需最基础的神魂要求即可修炼，而修炼后会给修炼者带来巨大的武力加持。”

“然而轻易便能获取的力量是有代价的，为了保持自己修为稳定，就只能通过不断的死斗，在战斗结束后必须要吞噬对方，否则消耗只会更多，如不吞噬则会让修炼者比战斗前更加弱小。”

“因此为了自身实力，修炼者被逼无奈成了杀戮不止的疯子，最终迷失在了力量的面前。”

青灯说道：“而最终，无论是记载还是现实中收集到的信息，都表明这些修炼者无一例外在达到某一水平之后，全部神秘失踪。”

“失踪？”陆澜好奇心起，“失踪前可有什么征兆？”

“这一点并无记录在案，下官不知。”

“那你为什么要说是转换？”陆澜问道。

“因为这些人热衷于战斗和杀戮，他们虽然突然失踪，但他们的家人却并未遭到报复和仇杀，这一点说明有人在保护这些修炼者的家人，可修炼者却从未现过身，因此下官做出推测，这些修炼者应该是有一个隐秘的组织，而这个组织正在吸纳以及保护这些修炼者的家人。”

有些意思，陆澜点点头，此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有没有可能是修罗一族就是由这门功法转换而来的？

修罗一族起源成谜，人数成谜，地盘也成谜，如果真是由功法导致的，从逻辑上讲的通，那么这功法就颇有邪魔功法的意味了，但凡修炼者最终都会被操控。

突然，陆澜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和无面神极其相似吗？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