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取出了鼻子的假体，恢复了一周后，就可以正常化妆了。

对于她的变化，几个相熟的化妆师都说：“没了假体，显得年轻了好几岁。你不适合那个鼻子。”

美商真的很关键，不是说有钱就可以越整越漂亮，有些人就是不太适合一些时髦的整形。

程程对此，不发一言。

她隆鼻之初，高调宣布；现在却缄默了。

闻路瑶和司徒筠私下里都说，程程的话好像一夜间少了很多。

她身上那种八卦的热情，一夜间被浇灭了，人也稳重了。

——并没有更好，有点不太像程程了。

失恋会把一个人的爱情全部打碎。重塑自己的过程，是艰难而痛苦的，程程正在经历这个痛楚。

旁人帮不了她。

她失恋后，圈内有些嫉妒她的人，背地里少不得说三道四。

丁檀似乎听到了风声，打电话给她，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程程正好有空，就答应了。

“……瘦了很多。”丁檀观察她，“鼻子取出来了？”

“很明显吗？”

“因为那个……”他比划了下，不知该怎么形容，“高得很醒目。”

程程：“所以并不好看？”

“没有，就是改变得很明显，当然都好看。”丁檀说。

程程：“学长，我发现你变得会说话了很多。”

“职场练就。”丁檀说。

程程跟他闲聊。

“你以后还会出国吗？”程程问他。

丁檀：“不会。我妈身体不好，我得陪伴她。她在这边有亲戚、有朋友，若是跟了我出去，语言不通、饮食不习惯，一个人也不认识，她会很痛苦。”

“你很孝顺。”程程道。

丁檀沉吟了几秒，才问她：“程程，你真的和南总分手了吗？”

“是的。”

丁檀犹豫着。

程程：“你不会想跟我示爱吧？”

丁檀失笑：“其实你谈恋爱后，我感觉心里很空虚。我们紧绷着想要进入高中的状态，进不去，我以为彼此会是陌路人。

但现在我想通了，其实我的状态可以很轻松随意点。如果你也放松的话。”

以前的程程，在他面前会痛苦、压抑，甚至对他充满了期待——想要让他回到高中时期。

现在，她已经不抱那样的希望。

丁檀走过了很长的路，回头看程程的时候，发现她还在原地。

原地的她，距离丁檀太远了，丁檀无法满足她的感情需要。

而丁檀的人生，目标是成功、赚钱，他注定不能花全部心思去拉扯程程往前走；而现在呢，程程在感情这段路上，突飞猛进。

丁檀相信，程程已经不会幻想高中的爱情了。

她和他，终于走到了相同的距离，只是两条没什么交集的平行线。

他在想，如果这两条线能靠近，为此努力一点，比从前要容易很多。

“……学长，我心里还是很喜欢南总。”她笑道。

丁檀有点失望：“那我太性急了。”

“没有，是我无法割舍，优柔寡断。你和南总一样，你们这些做大事业的男人，权衡之后放手比较快。”程程道，“我则需要一点时间。”

丁檀：“你早点走出来，别难过。”

然后又说，“学长还在做备胎呢，这样想，心里会不会好受点？”

程程噗地笑了。

“你是自己想要安慰我，还是我那些朋友建议你来安慰我？”程程问他。

丁檀：“没有人找我，我是真心的，程程。哪怕我们俩成不了，你始终都是我的初恋。”

这番话，没有任何的暧昧，一番赤诚。

程程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