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离衍回到长明殿，脸上的气愤依旧，果然每次见到那白止，都能生好久的气，一想到离骨伞里的长宁，还是正事要紧，抚平了心态，又回到以往淡漠的样子。祭出离骨伞，长宁的魂体飞出，一接触到地面，长宁就知道是到了冥界，周身浓厚的魂力，除了冥界，没有那个地方可以有这么精纯的魂力。

“沫沫”

离衍一脸微笑“这里就是长明殿了”

“这里就是长明殿啊”封长宁有些兴奋，她之前千求万求的长明殿就在眼前，真好。

“后面就是通往人间的还魂崖”离衍指了指大殿后面。

“等等，沫沫，我这冥界还有一个朋友，我能不能带他一起走啊”离衍皱了皱眉，封长宁忙道“他也是生魂，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冥界”

看封长宁着急的样子，离衍抿嘴一笑“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让你带着吧”

“沫沫真好”

“嘴贫”

离衍让下面的鬼差根据封长宁描述的地方，去带人了，等待的时候，封长宁被带着在长明殿四处逛了逛，终于明白为什么冥界之人对冥尊所知为何那般少了，这长明殿从内到外，加起来的人数真是屈指可数。

“沫沫你这殿里人也太少了吧”封长宁忍不住发出感叹。

“少吗，我觉得还好，我不喜欢那么多人伺候”

“我之前在枉死城之时，看城民们都对你闭口不言的，看起来都挺怕你的，这是为何”

离衍笑了笑“我这人比较懒，你知道的，也不想管冥界的事，除了他们没法决定的会来找我，其他的其实也用不着我，所以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这样，不过他们害怕也好，他们怕你，才没有烦恼”

封长宁觉得苏沫说的没有道理，所有人都害怕，那就没有朋友，实在太孤独了，她不喜欢孤独。不过这里的苏沫和凡界的苏沫除了对她的态度没怎么变之外，所有的脾性好像都不大一样，凡界的苏沫喜欢色彩，喜欢朋友，喜欢嬉闹，而不是像这里一样平淡如水。

苏沫，她究竟…封长宁看着她，似乎要探究出些什么。

离衍噗嗤一笑“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沫沫，我真想留下来陪你封”长宁话一出，离衍心脏就像被雷击中了似的，呆愣在原地，随即一笑，果然，她就算没了书河的记忆，她依然是她“谢谢你，长宁”

苏沫突然的拥抱，封长宁有些愣，果然权利越高的人越孤独，拍了拍她的背。

“不过，长宁，你不能留在冥界，你还有自己的使命”她不能将她留在冥界，等过了这一世，应该就好了吧，离衍不敢看她，她不知道白止说的是真是假，只余一魂一魄的书河，真的还是那个书河吗。

封长宁点点头，是啊，她在凡界还有好多事。

不一会，鬼差就将夏青尘带了过来。

离衍看着夏青尘的魂体“长宁他这….”连身为冥尊的离衍第一眼都愣住了，这么多年，她都未见过如此模样的魂体

“沫沫，你是冥尊，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夏师叔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离衍清冷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你别急，我看看”

只见离衍，抬起手臂，一丝神光打入夏青尘魂体之中，随着神力在夏青尘体内游走，慢慢的，待神力停滞在夏青尘识海的那一刻，离衍陡然睁开了双眼。

“怎么了，沫沫，可看出什么了”封长宁有些急切。

“他…”离衍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居然有神格”自古从上界来凡界历劫的仙神，只要历劫成功神魂便会直接回归仙身，若是渡劫失败，便会直接魂飞魄散。眼前这个男子，有神格，可魂体却来了冥界，似乎…只有一个可能性。

神格？这个词好生熟悉，突然封长宁惊呼“神格”

是了，黑耀当初说过她也有神格，夏师叔也有？夏师叔是神仙？封长宁的脑子中太多疑惑了，怎么周围的人都是神仙。

离衍又仔细查探了一番“确实是神格，虽然弱小，却是神格无疑，而且是外力形成的神格”

“外力？”

苏沫点点头“世人想成仙很容易，除了先天仙胎，或者像我…生下来便是神，若是其他人想成神，就必须要有信仰之力或者足够的功德之力的支撑形成神格，有了神格才能作为成为一方尊神最基本的条件。”

“那要如何获得”

“信仰之力顾名思义，就是信仰，来自世间万物，也许是感恩，也许是信念，而功德之力，便是做好事，攒功德，但具体要怎么获得嘛，我也不大清楚，这些年，很少有人从获得信仰之力和功德之力成神的，你这位师叔倒是好气运”

离衍并没有需要这成神外力的困扰。

“你可知这其中缘由”

封长宁想了想，莫不是当初他们在绝灵之地时，救人出现的光芒，便是形成神格的因素，若是说那是什么，封长宁觉得那应该是功德。

“功德之力？”离衍点点头，似乎应是功德，若是信仰之力，那应该得有神像，法号，方能受到拜祭，获得信仰之力。

“也正是因为有这功德之力的保护，才让他的魂体免于破裂，消亡，反而以生魂的姿态出现在了冥界若我猜的没错，他凡界的身体不是被夺舍了就是被人施了什么邪术，他的魂体有被吞噬过的痕迹，应该是被夺舍了，但好在他逃了出来，虽然已经功德之力被修复了些，但功德不足，所以他醒不过来”

离衍叹了叹，这凡人真是好大的气运，都如此模样了，居然还能活下来，若不是遇见了长宁即便以这样的姿态活下来，也不是长久之计，在魂力消失殆尽的那一刻，便是他消亡之时。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封长宁有些反应不过来，夏师叔有功德之力，她也有，她可不可以用她的功德救师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