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最近政府大院都传开了，你没有听说？”

“嗨，我还以为厉市长你说啥，这事呀，当领导想进步这属于正常。裴市长在这个岗位上也干了不少年，想换换位置也是有情可原。”

“哦，那少波市长，你就没有想法？”

厉无疆突然这么一反问，让齐少波的心中突然起了涟漪。说实话常委和常委也是有差别的，排位上的差距会影响一个人未来的提拔使用。就拿他和裴如海来说，两个人都是常委，但是裴如海是常务副市长，那裴如海就可以接市长的位置，他就不行。另外副书记和常务副市长的位置，副书记可以直接接任书记，常务副市长就没有机会。别看细微，但是差距就是差距，有时候看着差一点，但是实际上差距很大。对于齐少波来说，他不是没有想法，但是这个层级的进步，那需要上面有人。不过厉无疆既然这么问，那肯定是对他有想法的。机会就摆在他眼前，看他能不能争取。“市长，说没有想法，那是假的。刚才说了，当干部的哪有不想进步，想进步属于正常，不想进步那就不正常了。可是我有自知之明，有想法不代表就能实现。”

“少波市长，这就不对了。有想法，咱们就努力让他实现。”厉无疆决定助齐少波一臂之力。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滨州也许能一年、也许两年、三年，但是他最后必定要离开滨州的。所以他从现在就要在滨州培养接班人。齐少波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太感谢厉市长了，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厉无疆说的这么明显，齐少波也不用装作听不懂，立马向厉无疆表了决心。

“下午我去向苗省长汇报炼气一体化项目，晚上我和蒋部长约了一个饭局，到时候你也来参加。”厉无疆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齐少波知道曾经的大领导秘书就是不一样。

“苗省长，你老最近是越来越精神了。”厉无疆毕竟是跟过苗成毅，所以说话相对就随便很多。

“我再精神也没有咱们吉宁省最年轻的市长精神，最近又引进了这么多大项目，很是风光呀。”苗成毅对厉无疆的事还算了解。在省委办公厅的时候，两个人是上下级关系，都需要对李卫国负责，虽然双方有摩擦，但是表面上没有表现那么明显。不过自从他成为常务副省长之后，厉无疆很少直接向他汇报工作，而是越过他直接向陈保家、李卫国汇报了。作为常务副的他心中当然不高兴，所以在炼气一体化项目手续上就故意卡了滨州市。

“苗省长，我这也是大力响应省委省政府的号召，大抓招商，抓大项目，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苗省长你们的期望。”

苗成毅感觉厉无疆到地方任职之后，变的更加如鱼得水，不像在省委这么压抑，所以现在说话就变的很放松。“好啊，上大项目这是好事，省委省政府一定支持。不管干什么事都要讲规矩，上什么项目都要按规程办手续，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了。大家都要按要求办事。”

“领导说的是，回到滨州之后我一定向大家宣传到位，让大家都认真学习苗省长的指示精神。不过苗省长，这个炼气一体化项目属于百亿级大项目，不仅关系到滨州的发展，也关系到吉宁的发展，希望苗省长多予以支持照顾。”

“炼气一体化项目是我省招商引资的龙头项目，省委和省政府都很重视，只要你们滨州市严格按照发改委的要求进行严格申报，根据环境部门的要求进行认真评审，只要符合要求省委省政府坚决支持。”

厉无疆在心中骂娘，这个苗成毅就是在打官腔。炼气一体化项目涉及情况很复杂，尤其是手续繁多、涉及多个环节、部门，如果真按照苗成毅的说法，严格按照程序办事，估计还没有过吉宁这一关，这个项目都已经被抢走了。不过现在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陈保家、李卫国就算愿意替他出面，但是苗成毅说的也是实话，总不能让他们用权力去压人。看来还是要自己多磨嘴皮子。“苗省长，你也知道这个项目是个新课题，体量大，涉及情况复杂，很多内容算研究算申报，所以在申报的过程中存在不到之处，还希望你多谅解。”

“无疆，对于新项目，尤其是好项目，我们支持边研究边处理，不过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以免留下问题，以后翻过身再来解决就不好解决了。”苗成毅知道自己想要阻拦这个项目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么大的体量，根本就不是他想拦就能拦的。他现在就是想教教厉无疆懂规矩。之前办事越过他不行，现在越过他更不行。

“苗省长，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一定认真研究。不过这个项目竞争很激烈，现在咱们吉宁省还没有拿到这个入门资格，更别说争取到这个项目。如果咱们要是在申报这方面耽误了，我担心以后我们滨州市无法向省委省政府交待。”厉无疆知道苗成毅的弱点，那就是胆量不够大。不像成海发、鲁文明那样敢胡来。苗成毅当大秘这么多年，办事都很谨小慎微，尤其是成海发、鲁文明出事后，他虽然晋升了，但是很多时候还要看李卫国脸色。

苗成毅怎么听不定厉无疆的话，他听的太清楚了，知道厉无疆的意思，所以当时脸色就变了，可这个厉无疆就拿捏住了他，让他进退两难。“你说的我当然知道，我们都是为了吉宁未来的发展好。这样你再和发改委的同志们对接一下，针对他们提出的问题，抓紧落实整改，然后再报上来研究决定。”

“好的，苗省长。今天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晚上我们在维也纳订了一桌，感谢你对我们滨州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