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天涯
作者:凝四少 | 分类:古言 | 字数:67.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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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美人关
“该死,究竟是哪个混账干的?”
逆天行强忍着身体不适,扭曲狰狞的苍白面色,久驱不散的戾气无不暴露着他滔天的怒火。
昨日结束完武林大会,真是老血淤结在心。那分明就是个幌子,皇帝老儿贼得很,当着天下人的面冠冕堂皇摆了他一道,事后还假惺惺颁了道圣旨堵住悠悠众口。
以为尽在掌控之中,盟主之位非他莫属,如今哪还有脸面去赴那破盟主的就任宴席,连夜赶回天之峰,舔伤口来了!
岂料,刚上山就听闻他的宝贝练功房被一把火烧没了,多年搜集的武功秘籍全部化为乌有。
“…属下该死,主公饶命啊。”
脚下匍匐的练功房守卫,头顶迫近的死亡气息,逼得他们全身瑟瑟发抖。
因为大会山上人手不多,换岗时疏忽了防范,昨夜恍惚之间瞥见了一道红衣身影,是鬼是魅都分不清就中招昏过去了,等醒来大祸已经酿成!
“拉下去,丢进五毒林!”
五毒林是天之峰以北的丛林密地,瘴气阴郁,五毒遍地可见。
即便如此也不能缓和他的暴怒!
越是求饶哀嚎更激发出他嗜血的疯魔!
“半掌教,你认为此事是何人所为?”
半鹰天也思量过,即便知晓天之峰昨夜守卫松懈,但后殿练功房禁地都是戒备森严的,加上其山险峻,重重把守。
出入此如无人之地,想来贼子定是轻功了得之辈,按他猜测必不是第一次偷上天之峰!
加之,盟主大会后各大门派都在养伤赴宴,排除后最可疑也有动机的便是那七姐妹,其次是两手不沾风霜的燕王朱棣!
听完半鹰天有条不紊的分析,逆天行觉得句句有理。觉得那个燕王的可疑性最大,若不是他几次阻挠,段凝早就命丧黄泉了。
可惜偏偏是他,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却在关键时刻反目成仇。
仗着手握兵权高高在上,一时半会还真动不了他。
思及,一口老血卡在喉间不上不下的,真是憋屈得很!
“主公息怒,注意尊体。扳倒燕王朱棣绝非易事急不得,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半鹰天劝慰道
“依你之言可有良策?”
对方靠近逆天行耳际,将计划娓娓道来。
逆天行越听眉头舒展,嘴角还勾起极其危险的弧度。
擒贼先擒王,这次他要将所有碍事的东西通通扫除!
与此同时,御书房。
盟主大会落幕,令无邪依旧任命武林盟主,感恩戴德自当进宫叩谢皇帝圣恩,并拜别辞行。
宫女奉茶完毕,皇帝便摒退左右,独留贴身侍奉的玉公公。
令无邪虽非武功盖世,侠义无双的豪杰,但能得皇帝垂首,稳坐两届武林盟主,想来也有过人之处。
帝王心术向来难以琢磨,也最忌揣测。昨日武林会历历在目,令无邪不难猜测唯有那至尊天子才能如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大势已定,想来是皇帝不会容许狼子野心的逆天行称霸武林,眼见江湖势力坐大脱离朝廷掌控,迫胁中央集权。
如此反倒他这无功无德的匹夫,成了最合适的盟主人选,确切来说是最好的棋子。若能避免江湖再掀风雨,他这颗棋子也算人尽其才,物尽所用。
令无邪隐去遐思,拱手敬道:“多谢皇上垂肯,令无邪定当鞠躬尽瘁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皇上年迈的面容几分和善,却隐藏不住通身的威严贵气:“令无邪,你这盟主之位得来不易啊。可要尽心尽力以维护江湖秩序,匡扶武林正义为主,以免去朕的后顾之忧。”
“无邪明白,皇上尽管放心。”
皇上的意思只要他安守本分,无才无德又何妨,只要与朝廷同气连枝,掌控在皇帝的羽翼之下为前提。
待令无邪退出御书房,玉公公刚想传膳,却听得皇上眼帘微垂叹息着。
“皇上,如今大局已定风平浪静,为何皇上不展欢颜反而深深叹息呢?”
朱元璋鼻息轻哼,要是那样简单就好了,表面上看来波澜不起,但他这个皇帝要真正的高枕无忧还早着呢。
此番看似掌控了整盘棋局,不免有些心存不甘伺机而动之人。
为了千辛万苦打下来的万里江山,也为了下一代皇储扫平障碍,他不得不暗谋深算,把有可能危及皇权的火苗扼杀熄灭!
燕王府,书房。
昨夜红魍完成任务赶来向主子禀报,未料寝殿灯火覆灭,院子守卫也减半,想来男人并不在王府,靖昙轩同样人去楼空。
心想定然是去了天涯酒楼,那么必当是同段姑娘在一起,想了想不敢深夜去冒犯。
辗转过了响午,主子才回到府里,这样说来男人在酒楼呆了接近一天一夜!
主子最近的举动都离不开那位段姑娘。好比这次还让他亲自去天之峰,把逆天行的练功房烧得渣都不剩。
这打草惊蛇,不是主子一贯的作风。想来八成还是为了段姑娘吧,借此向天之峰立威,光明正大的庇护七姐妹。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子莫非也逃不过?
“知道了。天之峰还是要盯紧了,皇上万寿临近,本王不想到时出现任何差池。”朱棣轻启薄唇,语调微凉
“是,红魍领命。”
男人红唇白齿,一袭广袖红衣,眼挑邪魅,一副可颠鸾倒凤之姿。但在燕王面前,言行举止除了恭敬还是恭敬。
朱棣执起茶杯之际,红衣飘然隐去。当真如鬼似魅,来去如风。
“狗贼,恶魔你给我出来!”钟琴一路跑出来气喘吁吁的,可回应她的只有野风拂过树叶的沙沙作响
“恶魔知不知道你害得我有多惨,现在教主不要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钟琴悲戚哭泣,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一念错,竟是步步荒芜。
“哈哈哈…事到如今你有什么好埋怨,还不是因为愚蠢!”
伴随刺耳尖利的狂笑,连恒隐身慢慢现行,张扬跋扈的五官倒,气场所透露非正气之风,令人不得不防备。
“你终于出现了!都是你这个狗贼误导撺掇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钟琴擦干泛滥的泪水,眼里爬上了同归于尽的念头。什么都不管不顾,奋力一股劲儿便向连恒扑了过去!
可惜,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连男人的身侧还未近得,便被伸出的魔爪迅速掐住了脖子!
连恒露出轻蔑的笑意,手臂逐渐用力。
使得钟琴脸色越来越难看,脸部一片憋红,只好奋力拍打掐着她脖子的手。
这点力道连恒完全不放在眼里,眼看钟琴气息越弱,彼消我长,连恒亢奋的因子愈是肆虐邪生。
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易..…
就在钟琴快要窒息过去,突如其来的掌风势不可挡,从连恒背后袭来,直击他的后臂膀!
连恒吃痛地缩回了束缚,钟琴如获大赦大口的喘息,差一点她就真的要被掐死了。
连恒睁着愤怒的黑瞳:“我当是谁?原来是浮嗔教主。怎么?这贱婢不是被逐出门派了吗,我要杀要剐,你可管不着了吧?”连恒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男人信步走来,持箫在前。背光而立冷若冰霜,似画轴上不惹凡尘的谪仙,可远观而不可亵视。
在钟琴眼中亦如初见高高玉立,她卑微如蝼蚁,撑在地面的手悄然攥紧。
浮嗔扫了钟琴,可悲可怜至极。
她这又是何苦,无非送死来了。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你同我伏魔教是还有一笔账未算吧?”浮嗔每一个字都是冷硬的弧度,眸底有层层叠叠的寒气涌现
“你!”
浮嗔摆弄着长箫,连恒有些不淡定了。
别说他受了伤,也根本不是浮嗔的对手,攥紧了双拳冷哼一声,不甘不愿地再次使出隐身术,逃之夭夭。
浮嗔冷眸微眯,第一次见得隐身术的神奇奥妙。
“钟琴谢教主再次相救之恩…”
钟琴跪倒在地,虚弱不已
深深爱慕的眼神未曾从浮嗔身上离开,正如男人一眼也没有落在她身上。
拂袖离开,连同萦绕在空气中的冰冷气息逐步解封。
半响,钟琴追随浮嗔的背影跟了上去,亦步亦趋连气都不敢大喘。
然而这点举动,如何逃得过浮嗔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