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天涯
作者:凝四少 | 分类:古言 | 字数:67.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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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何尝放得下你
大牢确实戒备森严苍蝇都无处可逃,可对于隐身的连恒来说,白天黑夜有无人烟是没有区别的。
男人悄无声息踏步无影来到了关押七色蝶的牢房,外面那些个死守着的官差还有燕王派来的护卫,一点察觉都没有。
黯然无形,勾起了轻蔑与傲慢的笑意。
他是赶上饭点来的,衙役派饭。
隐身尾随悠悠哉哉无人奈何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那是鬼医特制的断魂散。
只需小小一抹足够毒死一个人!
无色无味旁若无人将如烟粉末,洒入七色蝶的饭菜当中。
不知是七色蝶太过愚昧,至今看不清逆天行的嘴脸,还在做着天之峰会来搭救她们的美梦。
所以,活着才会有希望。
七色蝶缓了缓从地上端进了饭菜。
殊不知这是最后的午餐!
一抹断魂散,命丧七色蝶。
蝶恋群芳舞,绝此何人念?
连恒太负责任了,必须亲眼看见她们服下毒药。
此药入喉封命,药石无医。
见七色蝶吃下了掺杂断魂散的饭菜,一瞬间赤蝶一个喉咙紧锁,摔掉了碗筷,双手紧紧抓着脖子,难受得快要窒息。
很快挣扎无果,唇角溢出了比红唇还要刺眼的鲜血,睁着大大的眼珠子,红衣长袖扬起挥落之间,倒地命绝。
在其他姐妹呼唤声中,一个接着一个如出一辙的征兆。
倒、倒、倒…
七个花样年华的女子,就这样被利用完后失去了价值然后被舍弃。
杀于无形,死于非命。
不知在死的那刻是否知晓死于何故?
一双双死不瞑目睁得大大的眼睛,那样刺眼,不甘。
由始至终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凶手连恒,眸色透着嗜血的锋芒。
事实就是这么残忍,唯有强者生存。
如果她们不死,就会殃及整个天之峰。
一路安息吧,连恒袖下的手攥成拳。
毕竟主仆一场,他会找人来陪葬的!
一阵令人胆颤的冷笑,在空气中流转。
天涯酒楼依然忙得不可开交,要不是段凝先声明了今日所有伙计都加工钱,不然这么大工作量才不干了呢!
“哎胖青你晓得到现在为止,账上记了多少银子不?”灵纱站着说话不腰疼,碰了碰在收拾酒桌的谢青胳膊‘好心’地问了问
“该多少就多少呗!本小姐乐意。”
谢青扬声反唇。
“是吗?我听依依姐说呀好像已经有八百两了耶!我算一下要扣掉你多少个月的钱哦?哦不,今天还没过去,现在算还太早…”灵纱就不相信谢青‘心如止水’
“算吧算吧,大不了我剁手剁手补上就是!”实则谢青心里隐隐作痛,强忍着心尖上那口瘀血没敢吐出来
“甚好甚好,姐们欣赏你,拜拜!”灵纱冲谢青眨了下眼,飘飘然跑了又开始脚不沾地忙起来
“咧~”谢青朝她扮了个鬼脸
楼下太过嘈杂,段凝也没下去凑热闹。
与七色蝶一番恶斗着实伤了元气,调息完毕,回到书案前坐下。
默了默从抽格里拿出不得其法,又扔不得的修炼心法,看见了一旁朱棣留下的九龙玉佩。
蓦然眸底暗自神伤,淡漠神情垮了下来,忍不住起出,放弃了那张口诀心法。
握在手里微凉的触觉,翻过另一面篆刻着他的名讳。
深刻,霸道,张扬。
如同他强行闯入她的视线她的生活,同时一步步吞噬她的情感,在心里安营扎寨,深刻不可驱散。
睹物思人,总是没有错的。
那次她决绝地还给了朱棣,他却又不顾意愿把玉佩留下来。
是要告诉自己,永远甩不掉他吗?
接着又从书页里抽出,她始终没有丢弃的四句诗词,霜唇勾勒苦笑。
什么时候她也如此多愁善感了?
对着玉佩喃喃自语:“你放不下我,我又何尝放得下你…”
燕王府。
“混账东西!”
啪的一声,燕王殿下又拍桌子了。
已经增派数名亲随护卫严守大牢,还是让七色蝶死得不明不白,男人岂能不怒。
衙门里的人来报,从头到尾都没看见一个人影进去过大牢。
然而在七色蝶的饭菜里却检验出了剧毒,如同她们的死症一样。
没有人影,难不成还是冤魂索命?
这等推卸责任的借口朱棣从来不听。
这次逆天行没有亲自出手,也能让七色蝶集体中毒身亡,真的低估了!
如同无人进去大牢?
那是有内鬼在其间?
不,不会。
朱棣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派去的人皆是他的心腹,且送进去的饭菜都有专门验过的。
在七人毒发前并无任何异样,他越深入想越觉得可疑。
直到书案前红魍的一句话,让男人顿悟。
原来,他前往天之峰查探,竟意外看见一个男子由人形慢慢变成了透明人,即是隐身之术。
只是上回赶上主子发脾气,他们也没再敢多说一个字。
第122章 何尝放得下你
刚刚听衙门的回禀,这才恍然大悟告诉了燕王,猜想很有可能是隐身术作的案,同样也与天之峰逃脱不了干系。
红魍的话句句在理,燕王自是采信。
这也是他没有料到的,让逆天行又占了一次先机。明日就是大会了,不知他又会整什么诡计?
天之峰。
“什么?!”
逆天行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捏碎,刚刚连恒才带来好消息,气还没顺一会呢。
然后便传来,浮嗔宫萱安然无恙回来!
这无疑比七色蝶灭口要重要上百倍!
没想到两人命还真硬,跌落深渊居然还能爬上来,花这么多精力全然是无用之功!
而且浮嗔与七姐妹串通一气,想来知道了天之峰是背后主谋,他大难不死必会伺机报复。
加上七姐妹助阵峨嵋,他又神功未成。真正是进退维谷,腹背受敌。
如今仅剩的希望就寄在静烟使者身上!
末了,抑制心头的怒火吩咐地上的情报员:“通知静烟使者速速动手!”
希望静烟不要令他失望。
浮萍溪。
小狐狸可能不忍心男人在旁边看着它和宫萱玩耍,就很两边讨好一会儿蹭蹭宫萱,一会儿又跑到了浮嗔臂弯里…
这会轮到浮嗔跟它玩,宫萱却满腹心事稍然起身走去了溪边。
明日武林大会就要举行,可她的手受了伤根本无法把忘心曲发挥到极致,更别说使用蚕弦了。
故而段姐妹们力阻她参战,让其他姐妹代替上阵。
她真的有些觉得自己没用,前两日让她们担心受怕,如今又要让她们独自涉险,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
宫萱感到内疚,心里叹息了千百遍。
抬起受伤的右手沉哀,一闪而过的决绝,惩罚似的把手掌紧紧握着,似乎只有如此的疼痛,才能够缓解内心的无助和彷徨。
“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浮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旁边,她的举动灼伤了他的眼。
不用靠猜心,是昨夜她们谈话他也在场,方才她同雪绒玩得开心,以为想开了。
“你不懂。”宫萱怅然地摇摇头,斩钉截铁地对浮嗔说
不会有人明白她们七姐妹,在一起经历种种磨成的生死交情,却无法并肩作战的那种愧疚和自责。
或许浮嗔不能理解,可他似乎能够感同身受宫萱心里面的压抑。
不明白从何时起与她之间有了这种感应?那种无法言说又内心澄明的感觉…
“本座不懂无妨,只是你如此为难自己只会让其他人也为你担心。”冷眸生温
浮嗔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包括他。
宫萱没有作答,默默垂下了双眸,长扬的睫毛微颤。
感受着流水潺潺,凉风轻袭。
良久浮嗔打破了沉静。
一句话就让宫萱仿佛看到了生机?
“或许本座可以帮到你,只是还要看你个人的造化资质。”第一次忍不住看一个人如此消沉下去
“你说,无论什么我都尽力一试。”宫萱睁开了灿若明眸,带着希望
宫萱的凤琴与蚕弦都需要用到双手,为难的就是她手受伤无法使劲。
浮嗔的法子却能避免这一点,即是传授她本教的心念口诀!
与风燃的幻笛招法如出一辙,皆来源于此,全依内力的深厚,意念的强弱控制横空出世的兵器随心造诣。
宫萱的内功实则不弱,有这个后天优势。但是天分资质便很难说了?
故,浮嗔才有看她的造化一说。
心念口诀只有十六字言。
心念如一,横空出世。
密云不雨,唯我自如。
宫萱抱着雪绒一路上默念着口诀,无视楼下的人声鼎沸,在雪然居里把门带上了。
浮嗔也再不耽误时间,动身返回了伏魔教总坛。
箫敛看见他家教主平安无事,没缺这少那的回来了,堂堂男子汉差点喜极而泣哭出来了。
接着又连忙跪下叩头请罪,如若此次真出了什么意外,他一定召集人手杀上天之峰为教主报仇!
自从十几年前教主与先师收留了他这个落没门派的遗孤,箫敛就在立誓一世忠于伏魔教,忠于浮嗔教主。
“起来吧。”
浮嗔岂会不懂箫敛的一片赤诚,他表面没说,但他身边亲近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师兄风燃,就是这个缺根心眼却对他衷心耿耿的箫敛。
浮嗔就要往大殿里走,箫敛却急匆匆的往外去。
“箫敛,你去何处?”
“…教主,属下得去马回崖把人手撤回来!”箫敛语气充满了笑意,这教主都安然回来了,还去找啥啊,这不触霉头嘛
要说这教主也真是的,回来了不先说一下的,早上他还火急火燎又加派人手,准备再翻越另一座山头!
他就说嘛,刚去断崖没看见天涯酒楼的几位姑娘,敢情是两人昨夜就回来了。看他家教主衣冠楚楚的模样,哪像刚从深渊爬起来的人呀。
咳咳,这话箫敛也就敢在心里念叨!
浮嗔进入大殿同两位长老,商议了明日大会的事后,便起身去办另外一件,他认为同等重要的事情。
昏迷了整天,钟琴在昨天苏醒过来。
神志是恢复了就哭着喊着,要去断崖找教主,没有法子的箫敛唯有点了她的睡穴。
男人一袭出尘绝俗的玄月色长袍,修长高大的身躯衬出冷傲自若,纤尘不染。
手持白骨长箫,每一步都有沉思。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钟琴作为,她日后如何在伏魔教立足?
他如何能将她继续在身边?
抬手解开钟琴的睡穴。
负手站立,距离不近不远。
不多时,钟琴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满是哀伤的第一眼便是浮嗔完好无损站在她的面前,这是她两日来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片刻,魁然身躯一动不动站立。
钟琴清醒了过来,这这不是在做梦!
教主真的回来了,谁能够理解此刻她内心的欣喜若狂!
钟琴真的害怕,害怕浮嗔再也回不来了。她的自私她的嫉妒不仅害了宫萱,还害了心里最重要的人。
不顾还虚弱的身体连滚带爬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抱住浮嗔的腿:“…教主,您回来了…钟琴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泪水喜极而泣地肆无忌惮夺眶而出。
“今日所造成的不正是你所愿?”他的言语毫无温度,更是令人刺骨的寒冷
浮嗔无情地挣开了束缚,并后退一步。
从来没有女人能靠近他,除非他愿意。
只是,他忘记了某天晚上有个姑娘抓着他的手臂整整一夜。
或许他记得的,因为她是例外。
他知道真相了?!
“教主,教主…我错了。钟琴后悔莫及,您可以处罚我甚至可以杀了我,就是不要恨钟琴…”
女子瘫跪地上,紧紧抓着浮嗔的衣角像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得泣不成声,真的知道错了。
之这么做都是因为他啊!
她不能让浮嗔知道她的过去,她只有浮嗔这个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你为何要这么做?我自认待你不薄。”钟琴亲口承认,他没有理由不相信
冷漠的眸底划过一丝悸动该是失望,他真的没有想到钟琴会有这样心计,勾结外人陷害自己,还让宫萱也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