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有些不解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木槿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有些疲惫地说道：“它们在我们的引导下，朝着完全不一样的方向发展。”

“这次我们决定发展一个神灵文明。”

“你们一定很奇怪，神灵文明是什么样的。”

“神灵文明就是赐予信徒超凡力量，让这些拥有超凡力量的信徒做自己族群里的神灵，收集他们的信仰之力。”

“最后再交给真正的神明。也就是我们。”

苏晨眉头紧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木槿看在眼里，问道：“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和你在梦境里见到的一样么？”

“你也知道我的那个梦境？里面的那个你是怎么回事？”

“你别急，先听完我的故事。你会知道答案的。”

“神灵文明因为没有我的干预，科技发展很慢，它们还是和之前一样，住在树上，或者陆地上。”

“当然那些获得了超凡力量的除外，它们有属于它们的神殿。”

“就在我们踌躇满志，想要好好经营新的文明时，意外发生了。”

听得入迷的王大潘急忙问道：“什么意外？那群宇宙守卫者出现了是么？然后鸟类文明又灭绝了？”

木槿摇了摇头，有些唏嘘地说道：“鸟类文明的确是灭绝了，宇宙守卫者后面也的确出现过。不过这两件事并没有联系。”

“鸟类文明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一点点被灭绝的，是不可逆的。”

“这件事让我们深刻意识到了进化的神奇之处。”

“在我们的目光放在天空，发展鸟类文明时，被称为哺乳动物的一批陆地生物在地面上，森林里悄然壮大。”

“现在想起来，当时蓝星气候湿润，遍地都是植被，太适合生物进化了。”

“一开始只是一些小的摩擦，比如鸟窝被什么东西破坏了，鸟蛋不翼而飞这些小事。”

“那些成为神灵的鸟类根本毫不关心，它们只在意信仰之力。”

“渐渐地，陆地生物似乎意识到了天空中正在发生着一些变化，它们团结起来，凭借着动物的本能，开始了反击。”

“大片大片的鸟类聚集地被袭击，终于鸟类的神灵感觉到信仰之力的减少。它们雷霆大怒，不去帮助自己的信徒，竟然还惩罚它们。”

“说它们不尊敬神灵。”

“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们的愚蠢，当时我们把一切看在眼里，却失去了帮助它们的动力。”

“因为神灵的愚蠢，鸟类的数量骤减，当意识到问题不对的时候，它们的神灵才下场。”

“但是陆地生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多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些鸟类的神灵根本无法和它们对抗，这时它们开始请求我们出手。”

“但是我们选择了旁观，因为我们一致认为，鸟类文明已经失败了。”

“刚好这个时候，那群宇宙守卫者又出现了，为了不让他们接近蓝星。我们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我们继续在宇宙游荡，还要一边和宇宙守卫者们战斗。”

“日子又回归了无聊的状态。”

“只是我们心底都藏着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并且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们会返回蓝星。”

木仙从始至终都持怀疑态度，这时她突然插嘴问道：“你讲的故事很壮阔凄美，可能也和蓝星的历史对得上。”

“我差点就被你骗了。”

木槿有些讶异地问道；“哦？你还是觉得我是在骗你们？”

“那你说你发现什么漏洞了？”

水仙起身，站在木槿身前，质问道：“还记得你说的么，没有什么能是永恒的，哪怕宇宙也不行。”

“你的同伴为了活着，要不辞辛劳的收集信仰之力。”

“那你呢？科技化身的你呢？”

“你讲了这么长的故事，全程你都在，难道说你获得了永恒？”

苏晨霍然起身，水仙的话一下子让他从故事中抽离出来。

“该死，太过沉迷故事本身，这么大的漏洞居然没有发现！”

他心里恨恨地说道。

王大潘皱眉看向木槿，也等着她解释。

木槿神色突变，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异常的事情，蹬蹬后退了几步。

脸上血色消退，变得苍白无比。

沉默了许久的水仙，咄咄逼人，质问道：“你为什么可以存在这么久？”

木槿像刚才的苏晨一样，抱紧了自己的脑袋，表情痛苦，但是她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让一切变得极其古怪。

苏晨觉得自己在看一部内心戏很足的哑剧。

“呼！呼！呼！”

木槿突然开始大口呼吸，如同溺水的人一般。

她的眼神从涣散变回正常，脸上的血色也回归了。

接着木槿开口回答道：“我忘记了，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

“每次我去想这个问题，就会变成刚才的样子。”

“我觉得我被什么人活着东西控制了。”

苏晨难以接受这样的解释，他问道：“你已经是宇宙中顶尖的存在了，什么人能控制你？”

“难道你真的是在编故事？可是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木槿疯狂摇头，嘴里不停说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让我把故事讲完。”

水仙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就准备离开房间。

王大潘看了看苏晨，发现他仍然静静坐在那里，也就没有离开。

水仙狐疑地看着他们，问道：“难道你们要继续听这个疯女人讲胡编乱造的故事？”

苏晨沉默片刻，声音沙哑地回道：“不好意思，我想听完她的故事，能借用一下你的房间么？”

水仙皱眉，精致大气的脸上露出不解神色，随后说道：“你随意，外面的集会就要开始了，你确定不参加？”

苏晨点了点头。

水仙无奈地笑了一声，推门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木槿再次站在落地窗前，看向外面的虚拟景色，声音恢复了沧桑悠远：

“终于有一天，我们暂时解决了被追踪的命运，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回蓝星。”

“似乎那里才是我们的母星一样。”

“这次我们离开了很久很久，再次回到蓝星时，它还是那么美丽，那么迷人。”

“植被繁茂，海洋碧蓝，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

“直到我们见到了人类的祖先，猿人。”

“我们被震撼到了，这是一个自主产生的文明雏形。”

“它们已经会使用简单的石器了。”

苏晨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地球的历史，大概估算后，不可思议地问道：“木槿阿姨，你知道按照你说的这些，仅仅这一次，你们在宇宙中游荡了多久么？”

木槿笑着反问道：“多久呢？”

“至少五千万年！”

王大潘睁大双眼，嘴巴也张得大大的，重复道：“五千万年？”

苏晨肯定地回答道：“没错，根据可信的科学依据，是五千万年。”

木槿继续反问道：“那小晨觉得人类的科技水平怎么样？”

“或者我换个问法，人类的科技发展是从哪开始的？”

苏晨沉思许久，他想到了木槿要说什么。

他霍然起身，惊慌地摇着头，“不可能，就算人类是在你的帮助下完成了科技的发展。”

“但是科学是不会骗人的，不论它从何而起，因为科技就是真理。”

木槿指着窗外的灰色迷雾，“那小晨说说看，科学怎么解释它？”

然后她又指了指苏晨的脑袋：“科学又怎么解释脑袋里的那个空间，和里面的那些神仙妖怪？”

苏晨愕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