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全胜又沉默了。

欧阳给他倒了杯茶，他喝完茶才缓缓说道：“那个人也是卧底，不过是M国的！”

林全胜不紧不慢的给欧阳讲起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他接到派出所民警的电话说在海城北区的一个小区普查人口的时候，发现有一户人家，家里明明有人在，可无论民警怎么敲门劝说，却死活都不肯开门，屋里只传出一阵阵的哀嚎声，异常得可疑。

“后面派出所的人查了一下居住人员登记信息，才发现当初租房登记的信息是一个姓齐的男子”

姓齐的？

欧阳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张戴着眼镜，笑得我猥琐的脸，他肯定说道：“是王争锋身边的齐秘书”

“对，是他！”

“确定那是王争锋身边的齐秘书后，我带着人赶过去”

林全胜带几个人过去破门进去，却发现房子是被改造的，根据声音最后在一个暗室里找到了人。

林全胜想暗室被打开时入眼的画面，此时仍有些心有余悸，他冷笑冷道：“那人的脚掌都被锯了，喉咙也被毒哑了”

他的话一出口，办公室内又是一阵寂静。

脚掌被锯了，那个画面瞬间让欧阳冒一身冷汗，他眸光冷若冰霜，气愤骂道：“畜牲，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他们简直太目无王法了。”

“我见过比这个更残忍的”林全胜又点了一根烟：“一个巨大的水族箱里放了无数条牙齿锋利的食人鱼，再把活人挂在水族箱上方，卧底一天不说实话，每天就下降几公分，慢慢的，等我们找到时就剩下一副白骨”

林全胜微微的叹了口气之后：“庆幸他们还给他留了命。”

“魔鬼”

林全胜的话再一次刷新欧阳的认知：“这特么的是人干的事吗？”

欧阳说着继续给他倒上茶：“现在那个M国人呢？”

林全胜看着面前的茶愣了一下，几曾何时也有那么一个人，经常在他进办公室之前提前把茶给他泡好了。

“在医院，情况不是很乐观，不过他除了口不能言，手还是能写的，”林全胜起身走到办公桌上拿了一个本子，由于他来本国的时间不长，懂得字不多，所以上面是大部分是M国的文字。

大概意思是说：

他是五年前被派来海城调查王氏集团跟M国人交易的事情，他去王氏几个月后就被王争锋发现了卧底身份被关押了起来

因为他逃跑几次不成功，所以才被锯了脚掌，喉咙也是因为他喊叫的关系被打了超量的激素导致说不了话的。

“那他有没有说关于许诺的事情，或者是他知不知道许诺去向！”

这才是欧阳想知道的事情，原本他只是好奇许诺这个人。

现在他已经确定了许诺就是严菲菲的爱人，严尧尧的亲生父亲，他更加想找到许诺，想要看到严菲菲一家三口团聚，给严尧尧一个完整的家。

林全胜抬头看着欧阳，眸光闪了闪，半晌之后才不冷不热的说道：“医生说他长期被虐待，又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暗室里，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叫我们过段时间再去”

“也是！”欧阳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也知道他比自己更加找到许诺，他微微一笑安慰道：“林叔！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他的”

“找了六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就是人被我们带回来了，王氏父女知道了，肯定会提前想好说辞来躲避警方的调查，我们要尽快才行”

林全胜说到这里又微叹了口气，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只希望他还能撑到那个时候”

说到王争锋倒是让欧阳想起一件事来，他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再把窗帘拉下来后他幽幽说道：“林叔您之前不是怀疑队里有王争锋的人吗？我好像找到那个人了。”

“是谁？”

“做卫生的大姐！”

“陆姐？”林全胜一脸不可置信盯着欧阳讪讪笑道：“你会不会搞错了！陆姐可是队里的老员工了”

欧阳却是拍着胸膛保证：“错不了。”

说着嘴角微微一翘：“对方就是想，任你们谁都不会怀疑到保洁大姐头上，才会让那个什么陆姐进来”

“可她大字不认识几个呀？”

林全胜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待人和蔼可亲的陆姐，会是王争锋的人。

“你怎么知道她不认识字”欧阳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林全胜说道：“她告诉你的吗？说不认识字！”

一个卧底怎么会告诉你他是个卧底。

就像那些精神病患者都不会说自己是神经病。

这个陆姐好像是在许诺失踪后第二年进来刑侦大队做保洁的，其他的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

现下被欧阳突然这么发问，林全胜先是顿了两秒后摇摇头：“她应聘时只说自己没读过什么书！”

欧阳突然想说什么话来着，顾及到林全胜身份，还是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大概是想说他猪脑袋吧！

最后欧阳磨了磨嘴边的话：“若她真的是王争锋的人，那她藏得够深的！”

一个扫地阿姨在刑侦大队了五年的反卧底，还能不被发现

是不是很神！

“可我们每次开会，她都不在场啊！”林全胜还是不愿意相信。

欧阳漫不经心的：“我每次来，都能看见其他人让她帮忙送文件，或者打印文件”

听完欧阳的话，林全胜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说道：“那些都是开会的重要文件！所以除了我们自己人之外，她第一个看文件的外人”

说到这里，林全胜回想起，每次开会的文件内容都有十几页A4纸，正常人一时半会是背不下来的，但也没有见她多打印文件带走！

欧阳见林全胜脸上的疑惑不解，便主动为他解答：“她手上戴有一个手镯，可以去查查，那个就是关键。”

林全胜略微的点了点头：“行，我会注意的。”

他会交代下去以后每个案件的负责人，绝对不能未经允许就把文件交给其他无关案件的人员。

欧阳还想说什么时，他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号码后，先挂了电话：“林叔，今天就这样，我先走了！”

说完起身出了办公室。

“我送你！”林全胜起身把欧阳送到大门口才缓缓道：“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以后王氏的案件，我会亲自负责。”

“嗯！”欧阳上车前眸光冷冷了扫一眼在大门口扫地的陆姐，他故意朝着林全胜大声喊了句：“有王氏的情况再联系！”

林全胜也注意到在一旁的陆姐，他也跟着扯着嗓子回道：“好！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