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莎不得不承认，这群四代神体的主神，完全是依靠着天体计算机。

但从这次卡尔针对自己的行动来看，依靠天体计算机的路并不长。

虽然四代神体是刚刚升级的，可是凯莎已经逐渐的感受到了尽头。

不灭躯，不灭魂，强大的运算力，看起来十分的美好，是已知生物的最高形态。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已知宇宙中。

洛星河的基因，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研究明白，那不知名基因，被洛星河称为赛亚人基因。

这种基因显然是实现了生命等级的跃迁和升华。

这让凯莎不得不做出假说……

如果这种基因存在很多呢？天体计算机将会大打折扣，因为没有任何情报，甚至不能完美的抓捕数据。

暂时，洛星河身为第三代神体，还远远没有开发到理论上的极限。

这个极限，是鹤熙根据当年洛星河以二代神体发挥的战斗力计算。

神体的升级，本质上也是一种生命等级的跃迁……

可是意志力的存在，却能够从理论上推翻这些概念。

生物到底应该加强身躯能力还是意志力？这是一个难以分辨的方向。

研究四代神体和天体计算机，正是因为意志力无迹可寻的另一条路。

更何况现在出现了虚空，反虚空等等一系列的颠覆已知宇宙的理论。

凯莎想的是以后的路怎么走。

洛星河的存在，比虚空，反虚空这种难以理解的概念好理解，毕竟洛星河是现实存在的。

但……太难以驾驭，甚至洛星河本身，缺少了某些生物的情感。

所以，三万年前改变洛星河一部分基因。

这一步反而歪打正着的让凯莎看到了意志力这条路的可能性。

洛星河变了，从无情变成了有情。

但洛星河的实力，却一直在超出凯莎的预料范围。

“没想到三万年前的布局，现在用上了……。”

有情的洛星河，不再是那样的冷酷残忍，也不会让人们恐惧。

对于情这个概念，身为女天使，凯莎自然会想到爱和保护。

“路有千万条，但洛星河例子摆在这里，似乎是一个可以探寻的路。”

“无论虚空还是反虚空，都无法完全计算洛星河，甚至于毁灭。”

“那么，难道提升意志力，才是强大的根源？”

“呵呵，就让我来继续观察一下，看看这条路是否可走。”

“如果以人体意志为前提，无论是神体，还是天体计算机，都只能作为辅助使用了……”

已知宇宙没有人能比凯莎了解洛星河。

洛星河喜欢战斗，享受战斗，不停的战斗，是因为战斗中，洛星河能够获得满足和成就感，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倒在自己的脚下。

凭借自己的努力打败他们，是一种快乐。

战斗的另一种快乐，就是乐趣。

洛星河因为一生中只有战斗，所以他体会不到别的乐趣。

成就感，可以用人们的崇拜来代替。

当千呼万岁，当众生膜拜，当一双双信任的眼睛注视着你，成就感就会满足。

至于乐趣，是精神上的另一种满足，它跟成就感相似但不同。

精神上满足，完全可以用生物之间的爱情，亲情来代替。

所以，洛星河已经可以控制了。

“接下来，就是转变他的思维，既然战斗中获取的东西，都可以用别的方式获取，利用他的怜悯和爱意，用其他方式代替战斗。”

“是否能够在不影响意志力的前提下继续提升……”

“但现在最需要的，是让洛星河产生爱意……让他感受到爱的美好，这种精神上的愉悦，完全可以代替战斗的乐趣。”

凯莎此刻第一次感觉到下线的可惜，如果自己不下线……

“不过，如果自己活着，恐怕也不会考虑这些问题，还在坚持着自己的正义秩序。”

放下重担，放下女王之位的凯莎，已经是一个单纯的天使女孩，她没必要再坚持着正义秩序，虽然打心底认同这些，可是依然能去探究别的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鹤熙放下了天基王位，研究次生物引擎和虚空，甚至后期去研究黑洞。

在其位谋其政，现在的凯莎，只是一个为了爱存在的守护天使，还有因为好奇，研究如何增强战斗力。

凯莎轻声说道：“如今你没有天体计算机辅助，恐怕很难面对凉冰和卡尔。”

洛星河轻笑道：“不同意，我就逼着他们同意。”

“现阶段我确实不如他们，但我从不认为，天体计算机的路是一条正确的路，我依然认为，只有人强大，精神和意志强大，才是终极的强大。”

“才能不畏惧任何挑战，融入任何危险境地，努力拼搏破局。”

“暂时，只是因为这些孩子和老人们，等安排好他们，我就能进行我自己的修炼。”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这五万年我一直活着，现在早就一拳一个，打的他们叫爸爸，还有这么麻烦？”

凯莎沉吟了一下说道：“也是……卡尔这种学者，会看到你更远的可能。”

“什么？”

“没事……”

以前的凯莎并不怎么瞧得起卡尔，认为卡尔只是继承了基兰的大时钟罢了。

但自从用空间不稳定这一理论把自己炸散，凯莎就不这样想了。

她觉得，卡尔这样的人，应该更希望寻找到另一条路。

另一条，可以正面终极恐惧的路。

意志力和精神方面，这可跟什么空间，时空，介质，计算力完全不沾边，所以哪怕终极恐惧来临，也有一战之力。

“或许，之前转移我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动洛星河？只是试探一下，洛星河能否利用自身的能力摆脱大时钟的转移。”

“如果真对洛星河有恶意，早在我下线之后，大时钟恢复威能就对洛星河动手了，不至于等到现在还没消息。”

……

冥河。

卡尔望着璀璨的星空，双眼注视着一个刚刚形成不久的黑洞发呆。

“洛星河代表着生物的意志和精神。”

“虚空代表着颠覆已知宇宙的理念。”

“而反虚空，则是创造一个不同于虚空和现实的另一种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