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春生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钱亦文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有。”

钱亦文瞄了阎春生一眼，递回文件：“春生，下个月就要去岛国和津村谈判了，让你嫂子在渔圳博远地产给你入个职吧。”

春生一愣：“我以后还得回去当副总指挥呀？”

钱亦文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在外资公司入了职，买机票方便些。

“去岛国，你总不能划船去吧？”

阎春生答应了一声，拿起文件袋，走到门口时脚步迟疑了一下，可却并未回头。

钱亦文在身后看着阎春生的一举一动，心内发笑。

你自己的事儿，你不说，我也先装几天糊涂吧……

钱亦文拨弄着电话，一边看着窗外阎春生和小翠儿、姜春妍擦肩而过，不失礼貌地打着招呼，一边轻笑了一声：“这，才是合理的爱情前奏……”

“啊……祖教授，我和别人说话呢……”

“快过年了，给您准备了一些鹿心血，还有一只标本和活鹿。”

“麻烦啥，我麻烦您的时候还少吗？”

“明天您在家吧，我明天就去看看您。”

“慢点开，没事儿……”

放下了电话，身后的姜春妍问了一句：“钱总，您要去哈尔滨？”

“好长时间没去了，过去看看祖教授。”

姜春妍寻思了一下：“那我也得去看看……”

钱亦文抬眼瞄了一眼姜春妍：“你不是前些天去过了吗？”

姜春妍说道：“我妈说，得了人家的恩惠，不能忘。

“平时去不去的无所谓，马上过年了，又正好有方便车，总得带点东西去看看人家。”

钱亦文又看了看小翠儿：“小翠儿，你要不要也跟着去？”

姜春妍抢过了话头：“她都订了票了，还不得准备准备东西……”

钱亦文问了一句：“小翠儿，真要去岛国了？”

小翠儿顾不得姜春妍的暗示，语气略有些急：“钱总，我们不能骗你。

“是小姜的主意——”

听完了小翠儿的诉说，钱亦文侧目观望，小姜这孩子还真是个人才。

把人性的缺点拿捏得死死的。

听起来计划完美，但钱亦文还是提醒了一句：“可别玩儿砸了呀！

“万一让他知道了真相，可就不好收场了……”

姜春妍一笑：“钱总，总共就咱三个人知道，只要你不告诉他，就没人说。”

钱亦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是不是用排除法在传达一个讯息：一旦阎春生知道了，就是你的事！

这事儿整的，还不如不问了，泄密的风险全我一个人担过来了……

龙江之行，小翠儿也跟着来了。

姜春妍她妈的大道理，何向东也懂——要懂得感恩。

初见小翠儿，吓了祖教授一跳！

“钱总，不能让她再吃了！”站在院子里抽烟的空当，祖教授提醒着钱亦文，“这都有点要脱相了……”

“祖先生，自打你给她断药以来，她再没吃过别的药。”

祖教授满腹狐疑：“再没吃过别的药？她偷着吃你能知道吗？”

跟着又笑道：“她后来自己用的药，我看可比我那个有用多了，我给她下的药，可没这么猛。”

钱亦文笑了，医术神奇如祖教授，也有看不透的事情。

小翠儿的一剂猛药，那是随随便便就可获得的吗？

……

没过两天，丁纪洲的几套方案就传了过来。

一半是其它国家的成功案例，一半是博远地产的既往工程。

当然，一套给办公大楼专门设计的方案自然也不能少。

只是，这套方案钱亦文并不满意，这占地面积，也太小气了吧？

显然，东珠港的设计师忽略了一点——大淞江的土地资源丰富！

钱亦文拿起了电话：“丁老板，方案我看过了，很不错。

“只是，这么设计是不是有点太拘谨了？”

丁纪洲有点懵，好几个设计师拼了一宿才凑出来的，还不过关？

“钱老板，是说不够前卫吗？”

钱亦文笑笑说道：“不是……我说的是，局势有点不够用啊！”

“那你的意思是？”

钱亦文想了想，说道：“丁老板，重新设计一下吧。

“原风格不变，面积乘4，层数加倍。

“怎么也得有……也得有五万平方平的使用面积才行吧？”

“啊？”丁纪洲彻底被惊呆了，“怎么可能要辣么大？”

钱亦文嘶哈了一声：“听我给你说——

“六七十个部门，两三千的办事人员，而且还得有些领导得要大空间，没个五六千平方的使用面积，能放得下吗？”

丁纪洲沉默了一下，追问了一句：“你是想把那些职能部门都归置到一起？”

“对呀！”

“以往，也没有这么干的呀！”

“那是我没入行，我要是早入行，早就这么干了。”

丁纪洲一边拿笔记着，一边犯起了嘀咕。

这么出方案，能中标吗？

记好后，丁纪洲说道：“我这就让他们改改。”

钱亦文感觉到丁纪洲要挂，赶忙拦阻：“还有还有……

“主楼前边，给我加个大广场；

“广场前边，画个大水池子，一定要大，水池子里边随机的、弯弯曲曲给我来几座桥；

“左右两边建两座小公园，一个叫‘务真’，一个叫‘求实’！

“后边的空间也要大，一半建停车场，一半给我搞个休闲区……

“总占地面积就照着至少300亩的占地标准来。”

丁纪洲放下电话，赶紧又把设计师叫来了。

设计师一边看着丁纪洲递过的草图和数据，一边愣愣地嘀咕了一句：“这……这都快有牧场大了吧？”……　　丁纪洲和他的设计师并不知道，不这么设计，根本就填不满董树英同志开发的“府前”一二三四期中间的空地的……

改过了稿后，夫妻俩来到了城市规划局。

看着老旧的房屋，钱亦文嘟囔了一句：“规划局就这个破样子？看来，等小苏回来得让他给规划局好好规划一下了。”

巧合的是，局长也姓钱。

一大早，接了宋战的电话后，琢磨了一会儿，钱局长大致心里有了谱。

简单寒暄过后，钱亦文出示了几套方案。

钱局长一边认真看着方案，一边不时和钱亦文讨论几句。

看到最后，虽是震惊于钱亦文这“大胆”的设计，但听他说是把所有职能部门都整合到了一起，伸出了大拇指。

一边走向地图，一边称赞着：“到底还是出过国、见过世面的人，你这设计也太专业了！

“只是，这么大的空间，哪里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