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凤子笑道：“那你帮我看看去，这十来个人谁可靠。

“你看准了，我下趟就不让刘凤霞去了。”

钱亦文点了点头，还真的就走出办公室，暗访去了。

英子颇不放心，问了一句：“你搬出来以后，方丽丽还来吗？”

四凤子还没开口，英子妈放下了小衣服，气愤地说道：“怎么不来！隔三差五就缩头缩脑地跑一趟。

“不是借镰刀，就是借锤子的。

“找不开钱了，也跑出这么远来，你说她是不是闲的？”

英子一琢磨，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哪是来借东西、破钱，这分明就是随时来观察情况的吗？

“刘凤霞去她那儿吗？”

“那倒不去。”四凤子说道，“不过，有一天淑芳看见她俩下班一起走了。”

董树果递过削好的苹果：“要我看，你干脆就辞了她得了。”

四凤子笑了笑：“她刚来的时候，你不是还夸人家会来事儿了吗？”

董树果瞟了四凤子一眼：“开始是开始……后来是后来……”

聊了一会儿，四凤子拿出服装厂崭新的营业执照。

欣喜地递给了英子：“姐，你看这名字好不好？”

“东盟？”英子看了一眼，“这名可够大气的……”

四凤子笑道：“你弟弟翻了三天书起的名儿，还能不大气？”

“执照下来的挺快，谁给办的？”

四凤子一指董树果：“他们冯校长。”

说起冯校长，英子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开始聊起正事：“树果，你们那个鞋厂有幼儿园吗？”

“有吧？”董树果不太敢确认，“你问这个干啥？”

英子皱眉说道：“钱多那学校眼看着要黄了，想早点给我儿子换个地方。

董树果想了想：“那我现在就给你问问。”

一边说，一边拨通了电话：“冯校长……”

……

放下了电话，英子问道：“怎么说的？”

董树果说道：“我们校长说，他上班后就给打声招呼。”

正说着话，钱亦文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看得怎么样？有你相中的吗？”四凤子捂着嘴笑着问道。

钱亦文一只眼睛瞄了瞄英子，另一只眼瞪了瞪四凤子：“什么叫我相中的？我可是给你当伯乐去了。

“你可别啥都说，你姐最近脾气大着呢！”

四凤子笑道：“那你这伯乐快说说，有没有你相中的千里马……”

钱亦文说道：“我看，靠着门自己看三节柜台那个，比其他人都强。”

四凤子寻思了一下：“姐夫，张春燕好像是不行……”

“你给我说说，她怎么不行？”

四凤子皱了皱眉头：“人倒是不错，挺有耐性的，也能吃苦。

“门口那几节柜台冬天冷夏天热的，谁也不愿意在那儿待，只有她没挑儿。”

钱亦文点了点头，接着问了一句：“四凤子，在忠诚可靠和聪明伶俐的员工之间，你选择哪个？”

四凤子明白钱亦文的意思，想了想说道：“姐夫，可是……她悟性太差了，记个货号都可费劲了，比她后来的都比她强了。”

钱亦文说道：“四凤子，如果要是雇个卖货的，按你的标准选当然是对的。

“可是，刘凤霞现在帮你做的可不是卖卖货那么简单，那可是直接触碰到了你的商业核心内容。

“越是有能力的人，身居高位，反水的时候对你的伤害就越大。

“所以，你再好好想想，替你跑羊城的事情是刘凤霞合适，还是这个张春……什么？”

“张春燕。”四凤子点了点头，有了新的选择，“行，我现在就给小奚打电话。”

悟性差点，可以培养；品性不行，早晚是个祸害。

又是商店又是服装厂的，以后孩子一出生，自己哪能分得开身，还是得有这么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

姐姐和姐夫的话，都得听，更何况这一次两个人的意见还这么高度统一。

一边听着四凤子嘱咐奚云梦在刘凤霞赶到之前把事情都办好，不让她接触进货渠道，钱亦文一边满意地点了点头，顺手拿起了营业执照。

这一看，吃了一惊：“这谁起的名儿？”

“你小舅子……”刚撂下电话的四凤子指了指董树果。

钱亦文抬眼看了看董树果，肃然起敬……

当即嘱咐了两句：“四凤子，可得好好干啊！

“不然，对不起‘东盟’这两个字了……”苏冠宇设计的。他说这属于派拉蒙风格……谁知道了呢，咱也不懂，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