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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山乡,媳妇儿,咱不为王谁为王

作者:大漠流风 | 分类:都市 | 字数:171.1万

第356章 元宵节——撒灯&秧歌

书名:回山乡,媳妇儿,咱不为王谁为王 作者:大漠流风 字数:3338 更新时间:2025-03-14 02:11:27

家里热闹得很,一家人都在为一个传统节日忙碌着。

二大娘接过了纪兰凤手里的元宵,马上开始嚷着交权:“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天可把我累坏了!”

主持大局的大掌柜,可不好当。

别看二大娘也很强势,但在这方面确实不如纪兰凤。

纪兰凤当家,小叔子不敢和她皮,大伯哥不能不听。

到了她这儿,就不一样了。

就自己老头儿看起来挺听话,但也是明服暗不服,过了夜就不好使了......

四婶正从屋里走出来,把一盒小蜡烛递给钱多:“孙子,四奶上平安,特意给你买了一盒‘磕头了’,你拿着玩儿。”儿时,元宵节才有的玩具。天还没黑,就拿着四处显摆,比谁的更好看……  磕头了(liǎo),是对这种小型彩色蜡烛燃烧时间的不公正描述。

形容它短小到磕一个头的时间就烧没了,显然是极夸张的......

钱多攥着小蜡,喜滋滋地转身刚要跑,被纪兰凤一把抢了回来:“这可不行!

“奶奶给你收着,先给你三根儿,没了奶再给你拿。”

一边说一边从盒子里抽出两根小蜡烛来,犹豫过后给了钱多一根。

一盒小蜡烛,转眼就变成了一根,气得钱多嘟起了嘴,把手背到了身后。

钱亦文本想替儿子争取一下,想了想却没开口,这无疑是在往枪口上撞。

自己小时候就干过一次危险的事情,把四五根捆在一起,立在了柜盖上就跑出去玩了。

等他爹闻着糊香的松香味儿,柜盖板都已经起火了。

为此,后来钱亦文“磕头了”,新增了一个道具——二大碗。

小蜡点燃后,立在二大碗底上......

眼睛盯着奶奶手里的盒子,嘴里开始哼叽起来:“啥都你们给我收着,钱也没有了,磕头了也不给玩,这日子……”

后半截话还没出口,被纪兰凤把嘴给捂住了。

老太太无奈,只好妥协,豪横地给加了一根小蜡,钱多才算是露出了笑容……

吃过了元宵,爷几个开始撒灯。

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二大爷拿着炉铲子走在最前边,把一盆废机油拌的谷糠有序地堆放在院子各处,直至延伸到院外。

紧随其后,钱亦文和钱多各把着一边,一人拿着一根磕头了,逐个去把火堆点燃。

钱亦文手快,点完了自己这边,过到钱多这边帮忙。

钱多皱着眉头直起了腰板,心里嘀咕了一句“欠儿欠儿的”......

琢磨了一下,朝着爹招了招手:“爸,你来......”

钱亦文乐呵呵地凑近——

“噗......”

钱多一口吹灭了他手里的蜡烛,把他推回了院里。

钱亦文气得破口大骂,夺权的斗争,现在就他妈的开始了吗?

得逞的钱多,洋洋自得地成了个独裁者......

这一幕,看得山丁树下的大爷和四叔前仰后合,直夸这个孙子可真孙子!

一堆堆的火越着越旺,钱亦文捂着儿子的小脸,站在大门口的土堆上四下看着。

他想让自己和儿子都看一眼,看一眼这后世再难见到的景象。

一家“放火”难成画,家家“点灯”就是景......

一整条街上,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被点亮了。

亮光从各家各户的院子里延伸到当街,最后汇成一片......已经难得再见的场景……  二大爷还在继续着,把一根根蒲棒浸入盆子中。

吃透了油后,拿出来点着,鸡架、狗窝、井台,都要插上一根。

四叔两手抄袖,站在门口的灰堆上撂着高儿,一双脚不停地跺着。

全是明火,不看着点儿不行,以前出过大事。

有钱人家拿陈年的豆油泡蒲棒,香味引来了老鼠。

老鼠光顾着吃,忘了自己穿的裘皮大衣是易燃物。

烧着的老鼠急忙柴禾垛下的家里跑,结果可想而知......

火借风势,转眼间......第二年全村108户都住上了新房子......

......

爷几个正在“观火”,村头突然响起一阵锣鼓声。

突然刺破夜空的唢呐声,使二大爷眼睛一亮:“前两天我还说今年咋没人张罗办秧歌,这说着说着就来了......”

大爷往村头的方向瞄了一眼,眯起了眼睛:“这热闹,可是好多年没看着了。”

地方上,每到新年会有人组织起秧歌队,到邻近的各个村屯传播喜庆气氛。

几十人的阵容,敲敲打打地进院儿转上一圈。

单凭这送来的喜庆气氛,怎么着也得给点根儿烟慰劳一下吧?

钱亦文抬眼看了看,举着灯笼的秧歌队,先奔了大队部。

热闹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就奔着这边来了呢,并且在李得富的供销社门口都没停!

先到行政中心,再到经济中心,是多少年来雷打不动的规矩!

什么时候改的?怎么没人通知我呢?

钱亦文一边想一边朝着屋里喊了一嗓子:“媳妇儿......媳妇儿......来秧歌了!

“给孩子多包几层,叫大家一起出来看热闹!”

钱亦文刚从车里把烟拿出来,锣鼓点子就在门口响了起来。

“李叔......”看到了领头的居然是李得富,钱亦文抢前几步打了声招呼。

外村来的秧歌队,都得找个有头有脸儿的人带着,不然谁认识你?

这活儿不能找徐支书这样的人,身份不对;

也不能找老茄包子这样的,没好号召力和影响力。

李得富,是个不错的人选......

“钱小子,十里堡的秧歌队,我亲家办的,带来给你拜个年。”李得富边说边指了指身边穿着羊皮袄的汉子。

钱亦文和那人握了握手:“欢迎欢迎,快院里请。”

几十人请进院子,一时间满院子都是高高举起的灯笼。

得了空,钱亦文小声对李得富说道:“李叔,越过了那么多家,这不合适吧?”

李得富喜滋滋地说道:“有啥不合适的!

“我亲家说,大老远的就看着你家这院最亮堂,这不就奔着亮儿来了吗?

“你家院子宽敞,他们那点卷白菜芯儿、挂斗活儿,在这院里头都能施展开。”

<卷白菜芯儿、挂斗儿:扭秧歌中比较有难度的技法>

一边说,李得富一边冲着远远站着的李二臣招了招手:“二臣,见着你哥怎么不知道说个话儿呢!”

钱亦文瞄了一眼李二臣,这是又回来了,还是一直就没走?

李得富一再帮忙,今天又把秧歌队直接带到了他家,还特意把李二臣推到了前边......

事实上,李二臣在渔圳伙同他人造假,是回来躲事儿的,自打上次回来就一直没敢回渔圳。

李得富眼见着二狗子都让钱亦文给带出来了,每次回三合堡都是小腰板拔溜直儿。

我儿子李二臣,就算是赶不上钱亦文,也总比二狗子强吧?

无非就是差一个好平台,无法施展......

钱亦文走上前,热情地朝着李臣伸出了手。

李臣也算是钱亦文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人还不错。

唯一让他心里不爽的是,李二臣和三弯子走得比较近,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现在想和三弯子走得近,都不行了。

钱亦文微笑说道:“早知道你回来了,一直也没时间聊天,现在在哪儿发财呢?”

李得富抢着说道:“发啥财!在外边跑了两年,也没看出啥成色来。”

钱亦文想,这年月在外边闯的,能闯得啥也不是,也算不易了……

李得富接着说道:“钱小子,等过几天,我们爷俩上你那儿看看去,让他跟你学习学习。”

“欢迎欢迎......”钱亦文一边微笑应答着,一边把一条烟塞进了领班的挎包里。

然后又打开了两盒烟,给每一位从身边走过的演职人员都点上了。

英子和老钱家的老太太们也都出来了,溜着墙根站了一排。

二大娘还过分地搬了个长条凳子,和纪兰凤各据一边坐了下来。

一场一年到头儿才能看到的表演,要是你,你怎么看?

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看!

往年,只能跟着秧歌队看。

今年,看样子这点绝活儿不在院子里抖落完了,人家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看那喇叭匠子,自打大爷给了两块钱并与之亲切握手后,那脖子仰的,把喇叭直接就冲着天了……吹喇叭仰脖——起高调儿。一般,传递两种信息。一,我很亢奋;二,我很不满意。这个喇叭匠子,是哪种?  李得富完成了他指向明确的任务目标,带着秧歌队走了,院子里重又恢复了平静。

一路上偃旗息鼓,不见半点动静。

到了村头,喇叭声才又重新响了起来。

“都没人家了,还敲敲打打的干嘛?”钱亦文嘀咕了一句。

大爷说道:“给鬼神看的......

“年过去了,这伙秧歌该散了,手里举着的灯笼也没用了,得到庙上砸了。”

“砸了干啥?”钱亦文问道,“这是个什么说法呀?”

大爷白了他一眼,转身回屋了。

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叫扣灯……

“现在的年轻人哪,啥也不懂喽!”逢村有庙,老传统,越是文化积淀深厚的地方庙越像样。东北的村庙简单到甚至没有建筑,三合堡的庙就是几块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