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银子买不了。”朱启扭头朝云笙说道，试图让云笙放弃手链，但云笙可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我就要手链，没有手链我就不走了！”说着云笙就走到小贩儿的旁边当场坐了下来。

朱启捏了捏拳头，额头青筋根根暴起，眼看就快要失控，云笙赶忙又说了一句话好险帮朱启找回了理智。

“我刚才看到有人表演才艺就可以挣钱，不如你也过去舞个剑换点银子？”

说完云笙就笑着冲到朱启面前，二话不说拉着他的胳膊就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跑。

那里人山人海，叫好声不断，人群的正中心还有几个人在表演杂耍，有大人有小孩，他们的表演精彩又震撼，赢得了满堂彩，铜板碎银更是将他们讨赏的盘子塞得几乎要溢出来。

没给朱启说话的机会，云笙兴奋地带着朱启直接挤了进去，来到了那领头人的身前，趁人不注意云笙快速将一块下品灵石塞到了对方的手中，同时还眨了眨眼。

“这位好汉，我这个兄弟很喜欢杂耍，想借你们的地盘表演一下，不知道好汉能否行个方便？”

对方暗自感受了下手上的灵石，不动声色的将灵石收进了袖口，随后脸上就堆起笑脸大声道，“当然可以！来！欢迎这位兄弟！”

很快那领头人就将自己的弟兄全都喊到了身边，他们团团围住朱启，询问朱启想要表演什么需不需要配合。

此时朱启的脸色已经黑的可以媲美煤炭，云笙默默走到一旁捂嘴偷笑，不时还喊上一句，“朱兄快啊！勇敢的上！”

围观的群众也看明白了朱启是要表演，他们也纷纷跟着云笙起哄，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有观众主动上前献艺的，感觉既兴奋又有趣。

眼见着动静越闹越大，朱启无奈，决定速战速决，他快速跟领头人商量了几句，随后领头人就派了几个手下跟着朱启一起走到了圈子的最中心。

云笙期待的看着朱启的动作，原本她还以为朱启会来一段剑舞，但是并没有，朱启就像是这杂耍团队中的一员，完美的融入了进去，他和杂耍队员们配合默契，完成了杂耍团队表演了无数遍的节目。

什么叠罗汉顶碗、甩飞镖、甩长鞭等等。

云笙看的出来，朱启并没有动用丝毫灵力，他就像是一个普通凡人在做这些对普通人来说难度极高需要练上好几年的动作。

“好！”

身边的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掌声也比刚刚杂耍团队表演时更热烈几分，朱启的加入掀起了群众们的热情，而他完美的演出也让大家激动不已。

这一刻云笙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缓缓的放下了自己正热烈鼓掌的双手，静静地站在热闹的人群中。

而位于正中心正在表演的朱启则心思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能这么熟练又默契的和人配合演出，只是因为他在做自己的老本行。

那是他拜入剑宗之前的事情，朱启出生的家庭条件极差，全家都靠卖艺为生，他有长兄有幼弟，还有幼妹，他们的父亲为了训练他们上场，对他们十分的严苛冷酷，而作为家中老二，他向来是最被忽略也最被不在意的一个。

他比他的兄弟们付出的更多，得到的鞭打也更多，

无论是表演失误还是没有观众捧场，亦或者是父亲心情不好，迎接朱启的永远都是一顿暴打。

没有关心没有爱，每天饥肠辘辘遍体鳞伤，朱启渐渐变得麻木，当他即将结束这痛苦的一生时是小师妹救了他。

池宗带着小小的殷梦偶然路过朱启表演杂耍的闹市，在殷梦的一时兴起下池宗将朱启买了下来，虽说一开始殷梦只是想让朱启回太山峰日日为她表演，但殷梦却也实实在在的帮助他脱离了苦海。

也是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池宗为他测了根骨，这才将他收入了门下。

朱启一直将小师妹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小师妹也是唯一一个注意到灰扑扑的他的人。

时间就在回忆中走过，等朱启回过神时他们的表演已经接近了尾声，热情的观众将碎银和铜板纷纷抛向朱启，转眼地上就铺满了银钱。

领头人派人去捡地上的碎银，自己则拿出了一百两银子递给了云笙，云笙那一块灵石已经让他发了一大笔横财，他也不好意思一点表示都没有。

云笙收下银子快速来到朱启身边，将正在发呆的朱启拉出了人群。

“你的表演很棒，以前练过啊？”云笙轻声问。

朱启闷闷的嗯了一下以作回应，原本他以为那一段过往自己终其一生都不愿再回想，但没成想现在他可以如此坦然的面对过去。

虽说他是害怕暴露身份不敢舞剑，被逼无奈下才选择表演儿时的技能，但真的表演起来他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抵触，终究是过去了，朱启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你一定吃过很多苦吧？真是辛苦了！手链我就不要了，这银子都是你挣的，不如我们给你买一份礼物犒劳一下曾经努力地自己？”

云笙笑着提议，朱启心中微微一动，刚刚他是知道云笙给了那领头人一块灵石的，在市井长大的他如何不知这凡间的人情往来？

这一百两与其说是他表演挣来的不如说是云笙拿灵石换来的，现在云笙竟然放弃了自己喜欢的手链，选择为他买礼物，这让他的心情一时复杂的不知如何形容。

还不等朱启琢磨出什么，云笙就直接拉起他的胳膊在集市上穿梭了起来。

每当云笙看到觉得不错的摊位，就会停下脚步，然后细细的向朱启介绍着摊位上的物品询问他是否喜欢。

虽然看不见，但在云笙的描述下朱启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精致又可爱的小物件儿，它们活灵活现，依如自己儿时记忆中的模样。

朱启并没有回应是否喜欢，但云笙却把每一样她详细描述过的物件儿全部买了下来，转眼朱启的怀中就抱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小礼品。

都是他儿时向往心仪，只能远远偷看的玩具，而这次也是他第一次在结束表演后收到礼物，曾经专属于长兄和幼弟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