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几乎是闭关状态，很少出现，甚至连我都没有怎么见过这个会长。唯一一次见到，还是在连家上任当家人去世的时候。

“当家人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会长才到了场……不过也是仅仅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纪禾沉吟。

“这么神秘啊……”

“对。”常嘉言说，“所以她今天也是很大可能不会来的。”

“那就再说吧。”纪禾微微一笑，“有缘自会遇到的。”

……

每次换届大会，都由四大家族轮流主持。

今年主持的机会，刚刚好轮到常璇。

站在主持台上，常璇看了看时间。

“人差不多来齐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今天换届大会的第一项议程……”

就在这时，寂静的会场，突然响起了一道轻微的笑声。

“谁说人来齐了？我还没有到呢。”

顿时，整个会场开始躁动起来！

“是会长吗？竟然是会长吗？会长出现了？”

“我靠，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这次居然出席了大会？我都在这里待了快十年了，从来没有见到过她一次。”

“惊了，这次换届难道很重要吗？为什么会长都亲自出席了？”

随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声。

那个位于楼上的、一直漆黑的会长专属位子，在此刻突然亮了起来。

被一层垂着的珠帘遮挡，看不清坐在里面人的具体样子，但能看出来是个长发女子，声音温婉。

“好了，各位稍安勿躁。听说今天有新人在，我就是好奇来看看。”

新人？

所谓的新人，那不就是……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移到了纪禾的身上。

被这么多目光同时注视着，纪禾也没有紧张。

她站起身，福了福身。

“您好。”

声音不卑不亢，完全没有任何的卑微讨好之色。

珠帘内的女子发出轻笑。

“你就是纪禾小姐吧。虽然我之前没有见到过你，但是常老和我说过你很多次，我相信他的眼光。

“非常荣幸您可以加入道协，我今日出现，是有一个问题想要与您探讨，希望您不吝赐教。”

纪禾道：“愿闻其详。”

“您觉得，最高深的玄术，可以让死人复生吗？”女子问道，“活死人，医白骨……这种传说中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吗？”

寂静的会场又喧闹了起来。

“这个，应该是不可以的吧……会长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坦白来讲，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玄学的尽头到底是什么，玄学到底能够达到怎样的地步？”

“会长难道是指望纪禾能让死人变活？”

纪禾淡淡地回道：“没有办法。”

虽然只说了四个字，但是她的语气十分笃定。

会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

“我本来，玄学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会有办法让传说中的事情变成事实。”

纪禾道：“天行有常，生死殊途，无论怎么发展都不会有办法的。就算是通过术法，将死去的魂魄固定在人的身体内，那活着的，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

“哈哈哈哈……”

会长突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清脆欲滴，听起来十分悦耳。

“感谢你的坦诚。”

她非常干脆地道。“常老，我的问题问完了，换届大会可以继续了。大家不用拘束，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呆若木鸡的常璇这才反应过来，道：“是，会长。”

会长突然出现，只是为了问纪禾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真奇怪啊。

………………

四大家族根基深厚，在群众之中普遍有很高的威望；再加上这些年来，他们确实也勤勤恳恳地为道协付出了很多。

因此每年的换届不过就是走个形式，一般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四大家族的掌权人都需要在全协会面前讲话，汇报自己近些年来在道协所做的贡献。

发言的先是齐连二家，然后是南莫北常。

作为本次轮值主席大会的掌权人，常老是最后一个发言的。

纪禾坐在台下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这老头子虽然平时看起来很搞笑，但该做的事情，一件也没有落下。

至少在他掌权的这几年，道协往常堆积的案件少了不少。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纪禾的不少功劳。

按照规矩，主持道协的掌权人每两届换一次；今年，理应继续由常璇掌权。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按照投票箱里的结果，也是4035/5369，同意常璇继续掌权。

一切流程都是那么地完美。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怒喝响了起来。

“让他去当领头人，你们道协是死了吗？！”

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从天而降，身轻如燕地落在了台前。

常嘉言的瞳孔放大，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不就是之前在马戏团里遇到的那个……扬言要让常璇付出代价的幕后主使么？！

他们一直都在找他，没想到如今竟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了会场。

简直完全不把道协放在眼里！

常璇也是脸色微变。

他知道孙子在马戏团遇到的事情，也知道来者何人。

他冷冷地看着这个小丑面具。

“我们一直在找你，你倒好，自己先送上门来了！

“既然如此，今日必叫你有来无回！”

“有来无回？”小丑面具轻蔑地一笑，“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让我有来无回的？道协副会长吗？”

“就算我不是道协副会长，你这种恶棍，难道不是人人得而诛之？你为了一己私念，杀死了整整五个无辜的人，还将他们残忍地分尸……你还配为人吗？！”

侯香玉越听越有兴味。

她摇摇手里的折扇，将头凑近薛科问道：“薛老，您和常老关系好，知不知道常老说的这死了五个无辜的人，是怎么回事？”

薛科叹气：“这不是我之前调查的那个J市连环杀人案么！连着死了五个人，都死无全尸，尸体被人取走了一部分……”

“取走了一部分？是同一部分吗？这是要满足自己变态的收集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