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蔚川…”

邬晴筱气息微弱地呢喃着，她实在没有办法再发出更大一点的声音。

“是我，别说话。我先带你出去...”

男子声音温柔地回应着，还能听出他心疼到颤抖的尾音。

邬晴筱泪眼婆娑，已经看不清环抱着自己的男子的脸庞，但熟悉的气息和感觉告诉她，是她的蔚川，是她朝思暮想都想见到的人。

能被人抱着光明正大地离开郢都大狱的，邬晴筱是第一个，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众人如何惊讶的目光里出去的，只记得周围的人全都跪在地上恭送着蔚川和自己离开。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当真相来临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真的有勇气接受这一切吗？

昏暗的房间里他陪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捧着她已经看不出五指的血肉模糊的手掌。为了不让烛光晃到她的眼睛，他亲自把一个个烛芯剪灭。

他不吃不喝，就这样在她身边陪伴了几天几夜。

刺鼻的药草味道、指尖针刺的疼痛感、梦里女孩声嘶力竭地呼唤都催着邬晴筱赶紧醒过来。

“蔚川！”

邬晴筱猛然惊醒，但看到面前男子的模样时，她还是一顿恶寒涌上心头。

“陛下？”

李煜珵的模样十分憔悴，但帝王的身份让他无时无刻都记得保持威严和仪态。

“是陛下把我从牢里带出来的吗？”

邬晴筱困惑极了，但还是带着隐隐期待地问了出来。

李煜珵没有回答，他静静地盯着邬晴筱好像是想从邬晴筱眼中确定什么东西。

“难道又是梦吗？”

邬晴筱眼底的悲哀的力量像是无尽的深渊，足以将对面的人和自己吞噬到黑暗中 。

邬晴筱紧紧抱住自己，“太真实了……”

邬晴筱地将头埋在臂弯里，嘴中念念叨叨着什么，回忆着像是自己环绕在蔚川的臂弯里。

“小心身上的伤！”

李煜珵身体快于意识把邬晴筱放平，不让她做肢体活动过于大的动作。

“到底是不是你？”

邬晴筱雾气蒙蒙的眼睛里似有泪光，他轻轻为她擦拭掉泪滴。两人对视着。

“这是我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陛下，现在仔细看看，无论是眉骨还是眼眸都与蔚川六分像，但陛下不比蔚川柔和，多了许多凌厉。”

也许是气质相差过大，身份过于悬殊，不会有人把蔚川和陛下联系到一起。

邬晴筱手指虽然难掩愤怒，但是心底的思念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对她的戏弄。

“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

李煜珵静静地凝视着邬晴筱，语气上倒是没有很多抱歉的意思。

看到他这副气人的样子，邬晴筱突然气得转过身去。

他这是承认了？

虽然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做到的，但是感觉不会错，他们之间无数次极致暧昧的气氛，已经告诉了她真相。

“小甜！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李煜珵在回郢都得知邬晴筱因身份暴露去了大狱受刑之后，就不打算隐瞒了。

因为他知道明白了自己的心，就算她是睿安王妃，就算她是假公主，就算她是来历不明的细作那又如何？反正他爱她。

“陛下是没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