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在门口等你！”第一监狱门前，霍谨臣温声对身侧的姜芜说道。

姜芜点点头，一边开车门准备下车，一边回道，“我会尽快！”

毕竟，她和里面的姜凯实在没什么‘父女感情’，如果不是为了从他口中得知当年的真相，她是真的连这么点探监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给他。

姜芜走进戒备森严的监狱，按照指引，查验过证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听完狱警的一些提醒后，走进了探监区。

姜芜坐在隔音玻璃后，等待狱警将姜凯带过来，她身边还有其他三两个来探监的家属，她看到他们在等待的过程中，脸上满是或焦急或期待的情绪，似乎只有她，是面无表情的。

并没有等太久，姜凯就被狱警带过来，按要求坐在了他该坐的位置上。

许是太久没有见过姜芜了，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监狱里的见面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坐下的姜凯并没有第一时间拿起电话，而是一脸陌生的看着隔音玻璃另一侧的姜芜。

姜凯打量姜芜的同时，姜芜也在打量着姜凯，大抵是这几年监狱里的日子不太好过吧，姜凯整个人看起来又老又憔悴，和因生活富足而日渐丰腴的赵欣根本没法比。

这年头，监狱里一切都是正规的，犯人们有课表，每天几点起床几点操练几点吃饭等等都是有严格要求的，自是没有香港老电影里演的那些什么黑狱断肠，动不动就挨打挨揍的现象，可姜凯还是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姜芜只能想到是他活该这唯一一个可能了。

姜凯看着姜芜有一两分钟的时间，也不知是惊讶的怔住了，还是在想什么，在狱警提醒他之后，才老老实实的拿起一旁的电话。

姜芜身子微倾，也拿起了电话，覆在耳边，无意多和姜凯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道，“几年没见了，父亲怕是已经不认识我了吧？”

姜凯立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来，“女儿啊，你这说的哪里话，爸爸怎么会认不出自己女儿呢？”

“呵，爸爸？”姜芜也笑了，只不过，是讽笑，“可是，你确定，你是我的爸爸吗？确定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吗？”

姜芜的话落，姜凯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就变了，刚才那讨好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

姜芜清楚的看到姜凯脸上神情的变化，她猜测，姜凯一开始会有那种讨好的笑容，或许是服刑这么久，第一次有人来探监他，产生的合理情绪吧。

但她突然说出的这个秘密，让姜凯忽然意识到，她不是单纯来探他的，而是有目的的，所以他脸上的情绪急速变化，笑容也立刻收了起来。

“我们当然是父女关系啊，女儿啊，你怎么会有这种怀疑呢？虽然爸爸坐牢了，给你丢脸了，但是……”

姜芜懒得听姜凯胡扯，直接干脆打断他，“好了，不用试图说谎掩饰了，我已经和赵欣验完DNA了，我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的事实，不是你随便扯两句谎就能遮掩过去的！”

伴随着姜芜的话，姜凯的眼珠子转了转，很明显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今天之所以会来看你，是我要知道当年我被你们抱来茂市的真相……”姜芜看着姜凯，语调匀速的说着，同时也在观察着他的表情，看是否能从他的一些神情中多发现一些东西。

“当，当年的真相，你可以问赵欣啊，你不是已经和她验DNA了？你去问她就好，干嘛要来问我啊？”

姜凯原本的情绪还算是稳定的，但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音调也有所提高。

“犯人，注意你的情绪！”这时，坐在斜后方的监管员出声提醒。

姜凯立刻就放低了声音，不敢再大声说话，“我，我不知道，当年的事你去问赵欣，去问她……”

姜凯莫名其妙的紧张，让姜芜有些意外，她来之前，设想过姜凯可能的两个反应，一个是老老实实说出真相，一个是和她谈条件，她了解姜凯这个流//氓，他的性格就是要拿到好处才能做事，所以姜芜当然是更倾向于姜凯会和她谈条件的。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姜凯竟然会流露出害怕恐惧的反应。

“父亲，这么紧张干什么呢？我们这么久没见，就好好聊一聊天，聊聊以前，或者更久的事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