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行走在石板路上，阵阵海风带来咸湿的气息，街头的摊贩们早早开始了叫卖。

在璃月的每一天，大概都能听到，“中原杂碎，好吃不贵”等等的叫卖声吧。

辛淼偶尔也会兴起，买上一两串中原杂碎，换换口味。

但是——早上吃得好，中午吃得饱，晚上吃得少。

对于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中国胃的辛淼来说，一大早吃烤串未免太过油腻。

果然，不管是油条豆浆，还是煎饼包子，亦或是清粥小菜，都比中原杂碎……

更加适合当早餐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提瓦特大陆上极少流传类似的菜谱。

——就算有，腊肉窝窝头虽然好吃，也有点令她不习惯。

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辛淼多少带着点外挂。

凭借她的厨艺，解决自己的早餐问题，还是轻轻松松的。

在这样一个在她心里，绝对比提瓦特大陆的无数人都吃得好的状态下——

辛淼怀着绝对的好心情，终于来到了港口，见到了凝光。

彼时，她，“酒足饭饱”正惬意；她，忙碌鱼摊公式笑。

想起昨天在尘歌壶壶里见到的大美人，辛淼不由有些感慨。

说实话，一个人要从小心翼翼地询问每一个经过的客人“客人，你要买鱼吗？”——

再到成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御姐，会堂而皇之地说出“哦？下雨了？为我打伞吧！”这样的话，该是经历了什么呢？

不过比起当年看到的小女孩，现在的这个大姑娘，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小可怜。

她来到凝光的摊子上，敲了敲凝光面前的案板。

“给我一尾大黄鱼，顺便帮我把鱼鳞剃掉。”

白发少女看了她一眼——

“这是另外的价钱。”

辛淼点点头，眼见着凝光收了鱼摊，将她带至一个小小的船舱之中。

不得不说，曾经那个小女孩所经历的所有，大概都成为了未来的她手中宝贵的财富。

也许鱼龙混杂的市井正是凝光得到财富密码的开端；也许没事找事的顾客会是锻炼凝光察言观色能力的试金石。

正是这些磨砺，使得凝光快速积累财富，凭借买卖消息、赚取差价、以及绝佳话术获得了成功。

但是这其中的种种艰难困苦，岂能为外人道也？

难道所有的人都必须经历一套“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的套路，才能获得成长吗？

辛淼不相信。

虽然从现在来看，少女确实从生活之中，汲取到了很多。

不是哪个孩子，都有年幼支撑起家业的勇气的。

更不是哪个孩子，都可以如凝光一般，小心谨慎得能在鱼龙混杂的市场保全自己的生意和利润，却又贴心周到得不让人升起半点恶意的。

这一切的一切，却大概……正是凝光能够从璃月底层往上爬的原因吧。

在这个阶层几乎已经固化、难以跨越的时代，凝光若是想要成为立在璃月的顶端——

就得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吧。

好在辛淼注意到了，凝光其实是有神之眼的。

也许——这代表着，她受到了神明的注视。

而且……岩属性耶，岩属性的神明——可不就是帝君吗？

凝光大概是深受帝君关注之人吧。

那可是帝君啊。

能够得到帝君的注视，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呢？

这般想着，辛淼不由正色道：“我有一笔生意，想要和你谈谈。”

凝光那双眼眸之中虽然已经染上了情报交易的世故，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馅饼。

但对于辛淼所言的“生意”，她还是有些心动。

在她一步步从小可怜进化成为一个情报工作者的时间里，她也关注过辛家。

辛家早年也落魄过一段时间。

随着辛淼渐渐展露棱角，辛家渐渐开始富裕起来。

虽然她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凝光还是对她颇为关注的。

这样一个没有神之眼，只能称得上普通的人，有什么资本——

能够在璃月这个商业之都，获得一份隐形的资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