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0.先别订阅

120.烂泥的自白书（可订阅版）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与观众的诧异、复杂，和鸣人好友长辈们的欢喜、欣慰不同。

在一片嘈杂的看台上，只有一块白色方阵显得格外安静，像是一群披着白袍的雕塑。

日向家的人神态各异，有的面色铁青、有的皱紧眉头，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在强压自己心中的怒火。

一股低气压盘旋在日向家的上方，配合上统一的白袍，他们不像是来观赛的，反而像是来奔丧的。

此时，医疗队已经上台去查看日向真和的伤势了，但是却没有一位日向家的人屁股离开座位，哪怕台上老人的拳骨已经露出皮肤，身上血渍染满了白袍，也依旧没有人想要上台去关心日向真和。

因为日向真和他丢了日向家族的脸！

在这场关系家族荣光和尊严的比赛里，他不可以输，但他却输了！

你对得起家族多年来对你的培养吗！混蛋！

日向日足努力保持着基本的仪态，用古井无波的表情来应对观众席里村民时不时投射过来的目光，这种看向“败者”的目光，对于最重名声的日向家来说，无疑是堪比凌迟的酷刑。

但是他终究还是快忍不住了。

因为有个背着铁锅的老家伙，就站在他的面前，没眼力劲的从比赛一结束，就一直在鼓掌，脸上还笑成了一朵花……

一直在鼓掌，一直在鼓掌，不是你都鼓了三分钟了，有完没完！老混蛋！

日向日足太阳穴隐隐跳动，还在坐在他身边的族老先忍不住了，直接破口大骂：

“快滚开老不死的！要鼓掌去一边鼓掌去，别在这碍眼！”

“就打赢一个我们日向家半截入土的，连忍者都不是的老人，你真以为那小鬼很了不起吗！”

“你是和那个小鬼一块进来的是吧，回去让那个小鬼以后小心一点！日向是不会……呃。”

一抹寒光，点在了开口的这名日向的咽喉之上。

没有人看清楚古介他是什么时候拔剑的，仿佛在一瞬间空气里忽然出现了三道剑影，这名日向的喉咙上就出现了一把剑。

“混蛋……”

日向众人又惊又怒，下意识地起身正想呵斥的时候，老人忽然开口了。

“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想不通一件事情……”

“那就是，为什么老天会这么闲，要把原以为永远失去的东西，重新送到有些人的面前呢？”

老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但是周围刚刚起身的日向们，却莫名忽然都闭上了嘴巴。

因为正如之前日足的感受一样，此刻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肌肤的隐隐刺痛。

杀意，是存在的。

当青年的卡卡西，以及少年的佐助遇到大蛇丸时，都被其杀意凝视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那是因为大蛇丸杀了实在是杀了太多的人，不仅在战场上，也在自己的人体实验中。

丸星古介不会做实验。

但是他会杀人。

他也杀了很多很多人。

他从一战杀到了二战，再从二战杀到了三战，跟随着二代、三代、四代三任火影鏖战数十年，他是留下了自己的左眼左腿，但换来的，是不知多少敌人的姓命。

活下来的人，才是胜者。

正如家畜遇到屠夫，哪怕之前从未有过照面，仅凭本能都会对屠夫感到恐惧，这是冥冥之中的预感，或者是同类死去之前的恐惧在屠夫身上留下了信息素，在向它们发出预警。

快跑，快跑，快跑。

而丸星古介，这个自少年起便开始迈入战场的老人，又何尝不能称之为【人类的屠夫】呢？

无数残魂仿佛还萦绕在他身上，可能是某种精神意志，也可能是信息素在挥发，让在场的这些日向，确切地感到了某种看不见的杀意，在锁定着他们的周身要害。

今天来现场的大多都是宗家的人，他们大多都没有上过战场，所以在这压力之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人，缓缓地说着。

“我想啊想，想啊想，直到现在，我都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

老人不紧不慢，眼神里闪过几抹回忆，但是他握剑的手依旧稳定，叫日向不敢轻举妄动。

“明明已经年过半百了，还是找不到人生的答案，反而在找的过程中又翻看了一遍自己的人生，沉湎在回忆里呆呆地看着以前的自己做着既定的选择，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年少时咆哮返身，与他们两个一同赴死；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随老师一起去和云隐和谈，杀他金角银角个你死我活；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向水门申请保护玖辛奈的职责，借下忍的誓言来麻痹自己……”

“痛苦和悔恨这些年来无时无刻在折磨着我，与过去相比，残肢瞎目竟让我感到了些许安慰，好像我为自己的错，支付了微不足道的补偿。要当一辈子下忍亦是因为如此，但是直到见到鸣人的那一刻，我才反应了过来，原来我竟逃了一辈子，所做的一切自以为赎罪的事情，只不过是在自我安慰。”

“因为过去，是没有办法补偿的，他们已经死了，不在了，你以为的补偿，其实是在补偿自己，正如自暴自弃这个词一样，世界都这么对我了，我干嘛要努力，为何要向上，倒不如像坨烂泥，少了挣扎，没了希望，不就减了很多痛苦，我是这样，卡卡西也是这样，我们都当了很久了烂泥。”

古介说着说着，撇了身旁一眼，卡卡西正好走到了古介的身边，他是在台下见古介拔剑，便赶忙来到的。

但是他听着古介说他是一坨烂泥，倒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按下了古介笔直的手臂。

古介叹了一口气，也就任由卡卡西按了下来自己的剑，那名日向像是溺水的人获救开始大口呼吸，古介则一字一句地转头对日向日足说道：

“我说这些，不是说我要改变向前走之类的了，我说了我没有找到答案，当然，或许人生本就没有答案，我已经太老了，做不出什么改变，接下来还能苟延残喘的几年，就靠这些回忆活着了，我不想忘记，我想一直沉湎着，和记忆里的人相见。”

“而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要让自己有脸敢和他们相见。”

“所以，让我说的清楚一点。”

“谁再干涉鸣人接下来的美好童年，我砍谁”

“我是上忍丸星古介，谁有意见可以来找我。”

夜空中的太阳在下一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