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凶手，还被说“宅心仁厚”，茉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而后娓娓道来。

听完了茉莉的故事，沈灵婉十分的气愤：“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难道左相挑孙女婿都不看人品的吗……”

潘阳一个劲的往外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沈灵婉聪明是聪明，但终究是没有见过肮脏事情的小姑娘，对于人性丑陋的那一面，也只是停留在别人的故事中，真的听身边人说真人真事，那种愤懑的气性，直冲头顶。

气愤的小姑娘，嘴里念叨叨：“小潘大人，像王明这般无耻之徒，怎么能参加会试呢？还科举呢！这不是连累那些莘莘学子的名声。”

潘阳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这个世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的。也许他人品不行，但还是有些才情的，不然你当左相如何同意这门婚事的？”

沈灵婉不解看看潘阳，又看看茉莉，问道：“芯子坏掉的人，也许能装个一天两天，如何能瞒天过海，躲过左相他们家的眼睛？难道不调查的吗？”

茉莉摇摇头，跟着说道：“我也困惑，左相怎能被王明这样的烂人所蛊惑。”

潘阳双臂环胸，一只手不停的敲着另一只胳膊，沉思片刻说道：“可能这中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还得好好调查一番。”

沈灵婉问道：“小潘大人，你能把茉莉姐姐的案子争过来吗？”

潘阳有些为难，摇摇头笑道：“你以为这事是我努力就能抢过来的吗？”

沈灵婉带着祈求的眼神盯着潘阳。

潘阳无奈道：“京都城内水深的很，我虽未大理寺卿，在别人眼里看似年轻有为，但是能拿捏我这个位置的人大有人在。我只能说我尽力，不能保证一定争的过来。”

茉莉安抚的拍拍沈灵婉的手，说道：“本就是我要置他于死地，怎么能为难潘大人呢！如今就算王明不死，也好不到哪去，我没有什么遗憾了。”

沈灵婉偏执的说道：“为了那种人，赌上自己的命，姐姐着实昏了头！”

茉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你还小，你不懂。人活一口气，不了了心愿，我死不瞑目。”

沈灵婉还想说什么，潘阳拦着摇摇头。开口道：“茉莉姑娘动手伤人，自己也承认，现在就是等王明那边什么情况。这个时间里，我们也争取把这案子接过来，调查其中内情，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力证据，宽大处理。”

互相道别后，潘阳带着沈灵婉出了京兆府大门。两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潘阳看了眼出神的沈灵婉，问道：“怎么了？”

沈灵婉侧目，迎上潘阳的目光，问道：“如果真是你来审理这个案子，茉莉姐姐最重和最轻会判个什么刑罚？”

潘阳也是很惋惜这样一个有韧劲的女子，但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掌控的，只得如实告知：“最重莫过斩首，最轻莫过当堂释放。”

沈灵婉激动的问：“真能当堂释放？”

潘阳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沈灵婉，反问道：“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