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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莲

作者:旭泱 | 分类: | 字数:161.4万

第27章 关我什么鸟事啊

书名:凤栖莲 作者:旭泱 字数:4098 更新时间:2024-11-07 12:02:17

回到营帐,长生就十分有眼识劲儿地溜了。留下玉昭阳一脸苦逼地给棣恒包扎手指,中间还要忍受棣恒傲娇的嫌弃,和吹毛求疵的挑剔。玉昭阳真真是强忍着,这才没有将她的拳头揍在棣恒那张欠扁的脸上。

刚包扎完没多久,秦安就一脸严肃地快步走了进来,也顾不得大礼,匆匆给棣恒弓了弓身,便上前急声道:“侯爷,卑职有急事禀告。”

说完,秦安看了眼玉昭阳,“事关祁山。”

玉昭阳心领神会,收拾了东西,准备退出去。

可还没移步,就被棣恒一手拽住,眸子转向秦安,道:“但说无妨。”

玉昭阳手指微顿,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祁山离西北大营不远,毗邻仇凉一带,因与东阳契丹两国为邻,且多各国商贩在祁山内外的城镇里混迹或通行,因此从来都是重军把守的关隘要地。

既然事关祁山,便定然不会是小事。

可棣恒却将玉昭阳留下,毫不避讳,可见其信任程度。

秦安点点头,也来不及想那么多,直接开口道:“侯爷,咱们数月前派出的飞鹰方才传来消息。潜伏在祁山外的营寨里的兄弟,发现了契丹的残党,想必就是咱们击退契丹进攻的一下漏网之鱼。而且那些残党已经同祁山内的人联络,若不出意外,祁山城就在他们的计划中。”

“契丹的残党吗?可知他们主子是何人?”

“那群残党的主子很是神秘,无论有什么命令,都从来没露过面,偶尔见过一次,也是浑身裹在一袭厚重的黑衣里,没有人看过他的真容。”

“祁山现下的防护如何?”棣恒问道。

“从表面上看并无异动,但有几处重要暗点,已经暴露,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此事都是末将失职,没有来得及细细查探,才被那些贼人趁虚而入。还请侯爷立即示下,末将一定戴罪立功。”

玉昭阳在旁边听着,心里暗惊。

若祁山一脉被敌方攻占,那么敌羽恐怕就会无孔不入地混迹到西府的地盘,到时再对抗起来,西府势必不占丝毫优势,剿灭敌党也会难上加难。

而眼下,将祁山一脉内外防护住,则是至关重要。

棣恒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揣度。

“你们都让开!”

就在这时,营帐外面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响起一片兵甲碰撞的嘈杂声。听那动静,似有人忽然擅闯。

秦安一怔,紧接着眉宇肃杀起来,将棣恒护在身后。

腰间的刀刚拔出来,帘子被一人忽然掀开,一袭披着夜行衣的人,头上带着阔大的帽子遮住了脸,飞着步子,朝着棣恒大步走了过来。

“阿恒……”

秦安如电似地拔刀,抵在来人的面前,怒喝道:“什么人?敢在我西北大营撒野!”

来人微微顿步,不理秦安,目光看向棣恒,声音发颤,“阿恒,出事了!”

听着这声音,玉昭阳不禁神情一凛,立即看向棣恒。

棣恒瞥了玉昭阳一眼,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收在眼底,看向秦安,“这是云家的三公子,不可放肆。”

“云三公子?”秦安一愣,没想到来人竟是北府的人。不过他虽然常年身处军旅,倒也听说过,侯爷和那云家的三公子确实是有些私交。

秦安立即将剑收了回来,插回刀鞘,往后退了一步,道:“下官失礼了。”

云襄里看了玉昭阳一眼,对她点了点头,摘下兜帽,看向棣恒,一张脸严肃泛白,不似平常嬉闹没个正行的样子。

“阿恒,我姐和云跃在出关后被抓走了!那群人是个狡猾的,先偷了我姐的钱包,借此把我引开,再回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车厢里只留下一封信。”

“信里怎么说?”棣恒开口问道,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静静沉淀着,幽深而暗沉。

云襄里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到棣恒的手中,有些懊恼。

“他们这伙人显然是冲着你来的,想要以此威胁你进行谈判,不然我也就不会来这儿麻烦你出手,自己就过去把那群人的窝给端了。估计我们刚从你的府邸里出来就被盯上了,我竟一直没有发觉,真是蠢透了。不过,他们好像是误会了什么,把我姐和云跃当做了你的......妻儿。”

说完,云襄里还偷偷瞥了玉昭阳一眼。

玉昭阳:......关我什么鸟事啊。

秦安听到这儿,猛地一震,“侯爷,这群人不会是......”

棣恒抖了抖信,上下扫了几眼,眉眼中透着寒潭一般的凉意,点了点头,“从信中所诉来看,正是那群契丹残党无疑。”

“什么?契丹残党?”云襄里顿时一惊,“阿恒,你是说这群人是那些当年从战败中逃走的那群人?那你说,耶律......那谁不会也在其中吧?他说的谈判,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我总觉得来者不善啊。”

棣恒轻皱眉头,摇了摇头,“不该是他。当年,可是我亲眼看着他掉下仇凉悬崖的。襄里,你先别急,若是他们真有意与我谈判,就不会对他们怎样。”

第27章 关我什么鸟事啊

玉昭阳在一旁默默地开了口,声音压得很低:“侯爷,你要怎么做?”

棣恒挑了挑眉,眼中透了一抹笑意,看向玉昭阳:“你觉得呢?”

话落,就见云襄里和秦安都看向她,后者见棣恒竟然问一个小小的侍女,脸上诧异,“侯爷?”

棣恒不理会,眸光幽邃里似有星星点点的万千光亮,美丽地令人沉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玉昭阳,一直看进她略带邪气的眼睛。

云襄里也看向玉昭阳,等着她的回答。

玉昭阳本来不想插话,但既然棣恒问了,她也不好什么都不说。

“侯爷刚才也说西府的暗点已经被发现,可是西府暗点皆十分隐蔽。我想……如果没有内应的话,恐怕很难被察觉才是。所以就不得不怀疑,我们这其中很有可能存在内奸。”

“若是公然行动,不管对方如何打算,我们都必然会被人钻了空子。若是私下行动,又极容易让对方产生防备。而且我们如今不知道那个内奸究竟在哪儿。有时,虚虚实实反而更安全。”

秦安在一旁听着,不觉心中叹服,心里的那些偏见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云襄里则是一脸崇拜,心想,果然不愧是他的玉老大,脑子转的这么快。这要是被他挖去北府,他那个广收天下英才的父亲还不得乐疯了。到时,看那祁辛白还怎么在北府嚣张。

不过......云襄里默默看了一眼棣恒那似笑非笑如同一只黑狐狸的脸,默默地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棣恒听了玉昭阳一番话,笑眯眯道:“小侍女与本侯真是心有灵犀,本侯也是这么想的。”

玉昭阳暗自嫌弃地撇了撇嘴,心里鄙视。

谁要跟你心有灵犀,不要脸。

说完,棣恒看向秦安,当机立断:“我们晚上即可前往祁山,你留在大营中驻守,让李副将跟着本侯,另外再派三队精兵随行。至于别的,本侯会另作安排。”

秦安一听,连忙道:“侯爷要亲自过去?不可啊!这太危险了。若您有个好歹,那我们整个西府......不如让末将代侯爷过去,先探探他们虚实。若是他们耍什么阴招,末将必当手下无情,无论如何也要跟他们争个你死我活!”

云襄里听着,紧绷的脸也忍不住笑了,“秦将军,这位大哥,你也太武断了。阿恒想要的,可不只是这批契丹残党的人头。这次行动,也不仅仅只是去救回我姐和云跃。总之,你就听阿恒的话,乖乖在大营中待着吧。”

秦安一听,武将的那股倔脾气倒是上来了,“合着这不是您北府的事情,您能这么有恃无恐。若非令姐和令弟的关系,我们侯爷哪里用得着如此泛险?”

云襄里那贵公子的脾气立即炸毛了,“若不是你们西府,我姐和我侄子还不至于被抓走呢!”

“好了,别吵了。”棣恒揉了揉眉头,“秦将军,你出去安排吧。”

“可是……”

“恩?”棣恒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寒的秦安浑身一僵,顿时不敢说什么,只得退下去安排了。

秦安走后,云襄里气怒未消,“阿恒,你这手下的人,脾气怎么都怪怪的,没一个正常的。”

棣恒挑了挑眉,道:“秦安是武将,又常年厮杀在外,脾气自然冲了些。只要听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阿恒。你走之后,昌郡王府的李夫人和高怜儿上门拜访来着,想必是因为上次把你惹毛了,这次登门道歉来了。不过,我觉得我姐是真不错,知书达礼,明理大方,善解人意,不知道比那个高怜儿好多少,你就不考虑下?”云襄里调侃道。

棣恒淡淡瞥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应该很担心云芷和云跃才是,还有心情操心我的婚事,看来你一个人过去,应该也没问题了。”

“别啊。”云襄里笑容静止在脸上,“这不有你在吗?你这么英明神武睿智有谋,我姐和云跃又怎么会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事呢,是吧?”

玉昭阳嘴角不自觉抽了抽,觉得云襄里的脸皮也是厚到了一种境界。

想起华玥,玉昭阳心思一动,若无其事地开口,道:“侯爷,我也要去吗?”

棣恒回头看向她,眸光微深:“怎么?不想去?”

玉昭阳撇了撇嘴,道:“不是,我就是觉得这种行动毕竟属于西府的机密。我嘛,最好还是跟云襄里在大营里老实呆着比较好。你说是吧,云襄里?”

顺便还可以把华玥救出来。

云襄里看了看玉昭阳,又看了看棣恒顿时黑下来的脸色,很明智地没有搭话。

棣恒沉着脸道:“往常你不都是很想着出去凑热闹吗?这次是怎么了?”

玉昭阳耸了耸肩道:“就忽然不想去了呗,省的侯爷又看我不顺眼。”

棣恒眉头突突直跳道:“我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了?”

“刚才在外面,侯爷不还生我的气吗?”玉昭阳撅着嘴,存心想要激他,于是道:“不过,若是侯爷实在舍不得我,非要带我一起,那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

“不用勉为其难。”棣恒当即冷哼了一声,道:“你爱去不去。”

云襄里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有些不明白好好说话的两个人怎么忽然吵起来了呢?

装了一会儿死人,云襄里正要插科打诨地缓和一下气氛,却见玉昭阳忽然开口,看着棣恒笑眯眯道:“那好,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去了。侯爷先忙,我这就先下去了。”

说完,玉昭阳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脚步看起来轻快极了。

棣恒的眼睛紧紧盯着玉昭阳的背影,脸色慢慢由白转黑,又由黑转青,玉颜上像是盘旋着厚重的乌云,随时可能翻江倒海,电闪雷鸣一般。

云襄里极少看到棣恒这般动怒又隐忍的脸色,小心肝止不住地一跳。

傲娇不成,还直接翻了车,大概就是这种令人蛋疼的局面。

像棣恒这种自尊心极高的人,说出口的话,自然也不可能收回,做出什么打脸的事。

但只是一瞬,棣恒的神情便淡了下来,看不出一丝波动的痕迹,目光转向云襄里。

云襄里顿时满脸微笑,讨好地看着棣恒。

过了半晌,只听棣恒凉凉地开口,一字一句道:“襄里,你说她如此顽劣,我把她收了如何?”

云襄里听的一脸懵逼,“谁?把谁收了?收到哪儿去?”

棣恒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揉了揉额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