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好孕:皇后娘娘她日日求被废
作者:卿岁岁 | 分类:古言 | 字数:10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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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躲是躲不掉的
帝王临死的时候,都是要画像的,因为将来得挂在奉先殿内,供后代儿孙供奉祭拜。
他这辈子还没画呢。
如今时间也到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景舒:“……好,我陪着陛下。”
还能说什么呢,确实是应该画像了。
再不画,您老人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从床上起得来,让人家画师画了,总不能躺着画吧?
画师今年大概有六十岁了,他年轻的时候就跟着自己老师,给年迈的太祖皇帝画过像。
还记得那时候,他老师接到召见,腿都吓软了的模样,可他年轻,什么都不怕,懵懵懂懂地就跟着老师去了。
太祖皇帝看起来很和蔼,一点儿也不凶巴巴,还和老师和自己唠嗑呢,今年多大了,娶媳妇儿了没有?
他回答得非常自然,那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赢得了太祖皇帝的称赞,还笑着说他比他师父强。
可后来,自己又给太宗皇帝画像,那时候他才明白,师父当时的感受,那是太宗皇帝最后一次出征的前夕。
他内心的预感非常不好,帝王却丝毫没往心里去,只轻飘飘地让他把自己给画霸气点儿,否则就要把他带走。
给他吓得,差点就想跪下磕头,好在最后的结果太宗还算满意,这一关才算是过去了。
也是,太宗皇帝爱吓唬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可你要他说出,真的无缘无故被杀的,他还真说不出来。
给太宗皇帝画后,才过去一年呢,又给仁宗画,现在嘛……
额。
他继续带着学生,给面前的宣德皇帝画像。
他在短短的四十六年的时间,总共画了四位皇帝,这种心情,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五……
呸呸呸!
哦,建文皇帝肯定是不算的。
他失踪的时候正值壮年,那四年也没找他们画过像,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包括在里面了。
朱瞻基轻声道:“你先给朕画一幅,再画一幅帝后图,朕要和皇后,共同入画,明白吗?”
他要把帝后图,放在棺材里,永永远远陪着自己。
夫妻这么几十年了,景舒抬眸,只不过一眼,就明白了男人的想法。
她没有说什么,显然是默认了男人的行为。
她本想说,人死如灯灭,搞这些东西也没有用。
可而后又想着,这是人家的念想,不过一幅画而已,何必要扫兴呢,她又不是补刀大神。
画师技艺还算高超,画好后,起码朱瞻基看着画还是满意的。
只是景舒却有些不满意:“吾的脸哪有这么方?”
她脸比较小,可在画师笔下,脸居然成了方形。
不是说不好看,问题是你不能不写实啊是不是?
“回娘娘的话。”画师立马解释道:“女子方脸视为端庄大气,不管是民间还是宫中都以方脸为荣。”
“我朝高皇后、文皇后、昭皇后画像皆要求方脸,如今已是定例……娘娘若是不喜,臣改就是。”
他有些委屈,这也不能怪他,大家都这样画不是么?
这么想想还真是,明朝皇后的画像,那些皇后的脸,是一个比一个方,这是端庄大方慈祥的象征。
想想在庙堂里,别的皇后们脸蛋都是方方的,就她一个人尖嘴猴腮的,好像也有点奇怪是不是?
“算了,就这样吧。”
景舒妥协了,觉得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是她自己看。
再扭头看朱瞻基的画,好家伙,那耳垂跟银币一样大。
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世人都觉得耳垂大有福。
所以这些画师便使劲往大了画,这是生怕不能突出皇帝是个有福气的啊,能再夸张点儿呢?
还有这皮肤,朱瞻基虽说是黑了点,那也没有这么黑啊,都给画成锅底了,还说这叫霸气?
景舒如今算是明白了,古人的画,很多时候,主打的就是一个夸张,你黑,那我就给你画得更黑。
她把两幅画从头到尾批判了一遍,却被朱瞻基嘲笑不会欣赏。
景舒:“……画的这么丑,有什么好欣赏的?”
古人的审美,和现代人果然存在巨大的差别。
“哪丑了?”朱瞻基不觉得丑:“你瞧瞧咱们两现在多搭,都是大方脸,既有福气,还威武霸气。”
“嘿嘿,咱们果然是金玉良缘、天生一对。”
他瞧着就觉得顺眼,还让人赏赐画师十两银子,这算是很大方了,那画师差点就没忍住笑起来。
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呢?
万历时期,一匹马的价格是二十两银子。
现在是宣德时期,物价还没有那么厉害呢,可由于经济的飞涨,如今十两银子则刚好够买一匹普通的马。
古代买马,就是现代买车,你就说吧,你老板忽然奖励你台十来万的小汽车,你高不高兴?
朱瞻基小心翼翼地画收起来,然后轻声道:“娘子,走,带你去瞧瞧我的画,我给你说哪些画我要带走。”
总所周知,朱瞻基擅画,他有间专门的画室,很多画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些还被凌薇拿去送心上人了。
景舒头一次,如此认真打量男人的小天地,只见屋内又个好大的柜子,上面放的全部都是画轴。
而屋子的四周,也挂着许多鸟儿啊、花儿啊、狗儿啊、猫儿的画。
忽然,她被画在屋里正中央的《三阳开泰》给深深吸引了,目光中带着些悠悠的回忆。
朱瞻基问道:“你在后世,见过这些画么?”
“见过。”景舒点点头:“在东番,你的作品也好,包括你的画像也好,大部分都在东番。”
她看的不仅仅画,还有对东番后期成为殖民地遭遇的哀叹,还有同胞几乎反目成仇的那种遗憾。
会好的吧,一定会好的。
朱瞻基见她如此,连忙拉着她去看别的画:“那些花儿、鸟儿的,还有狩猎图可以留给后代们。”
“只是这些爷爷的、爹的、母后的,还有你和孩子们的画,都给我带走,去了地下,我也想看看你们。”
闻言,景舒随意抽出一副打开,便见纸上正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教凌薇和祁钧走路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