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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云层，光芒洒落这片海域。

欧阳白阳静静的听完，驻在原地，抬头看向天空。

雨后天晴，阳光真是刺眼，照的人眼睛发酸。

“搞砸了啊。”

欧阳白阳叹气道，双目涣散的看着船上人来人往。

“蓝曦没有怪我们的，小白，只是...只是...”

刘梓明想安慰欧阳白阳，话刚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挠了挠头，叹了口气。

“算了。”

刘梓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毕竟，自己尚未释怀，何谈劝慰他人？

“...”

“小白，我们找秋梦帮忙吧，会不会让蓝叔叔不那么难过？”

见欧阳白阳不说话，刘梓明自顾自的开口道。

“秋梦吗？怎么做？”

欧阳白阳顿了顿，疑惑问道。

这是蓝曦自己的选择，欧阳白阳觉得不应该干预。

“让蓝叔叔在梦中再和蓝曦见一面。”

刘梓明挠头思索许久，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刘梓明尊重蓝曦的想法，人会相信自己看见的，能让蓝兴邦通过秋梦再见一次蓝曦的话，这样，也算帮蓝曦把他想要的结局办好了吧？

“好，听你的。”

欧阳白阳点了点头，轻声答道。

自己没能做到给蓝曦一个完美的结局，那就尽力把他想要的结局做好。

“我去看看左哥和钟唯，你去找秋梦吧。”

“嗯，好。”

到现在，欧阳白阳还没见到钟唯和左兰。

和刘梓明道一声后，欧阳白阳便动身向着之前梁文斌说的方向寻去。

刚迈步，欧阳白阳抬腿还没走几步，目光向前看去，抬起的右腿一滞，脚步放的很慢，很慢。

“…”

三三两两的人围坐在各自死去的战友旁。

或哭泣，或发呆，有人对着那冰冷的尸体说着还未说完的话，或安慰，或怪罪。

看着这一幕幕，欧阳白阳的心中酸楚，或许，几小时之前，他们还在互相讨论着晚饭吃些什么。

欧阳白阳一路走来，他不想打扰任何人。

只是在这一路上，路过身边的人皆是站起身朝着欧阳白阳弯腰鞠躬。

“谢谢。”

欧阳白阳听到身旁有人开口，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苦涩的扯出一抹笑容，欧阳白阳僵硬着脸继续向前走去。

听到这一声声真挚的感谢，欧阳白阳悄然低下了头，用只有自己听的到的话喃喃自语：“谢我么...”

可自己还是让这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明明说过要保护好大家，起码死在所有人之前。

“谢谢你帮姜文守护了小多。”

路过一处，一个男人站起身，冲欧阳白阳大喊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欧阳白阳不禁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怀中还抱着一个血人。

定睛细看望去，欧阳白阳瞳孔一缩，他认出了死去的那人。

“你是，他的队长吗？”

欧阳白阳抬头与男人对视，弯曲着食指，颤抖着指了指姜文问道。

欧阳白阳认出了他来，看上去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的小哥，那个腼腆的、昨天还夸自己的小哥。

“你认识他吗？”

“认识。”

“小姜厉害吧，知道吗？第一枪就是他开的，打的那畜生嗷嗷叫。”

说起姜文，男人的语气中满是得意。

“很厉害。”

当然厉害了，要是不厉害哪敢第一个碰那玩意，一枪就要命啊。

至于男人口中的小多，欧阳白阳大概也能猜到一点，一路走来，自己听到了很多类似的话。

“如果不是姜文，我们赢不了。”

欧阳白阳抬头迎上男人的目光，一字一顿，坚定开口。

“是吗...”

“这是成了英雄啊。”

男人看着怀中死去的姜文，低声哽咽道。

在姜文死的时候，男人没哭，感受怀中温暖逐渐散去时，男人没哭，听到英雄二字，男人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对不起。”

“…”

欧阳白阳低声道歉，轻轻的挪动脚步向前走去。

这条路，太长了。

...

走至船尾，欧阳白阳如愿见到了钟唯和左兰。

欧阳白阳在远处看见二人，还没来得及开心，目光望去顿时脸色一僵，二人此时的状态并不好。

欧阳白阳心急开口：

“唯！你还好吗？”

欧阳白阳快步向前，半蹲在钟唯跟前。

只见钟唯瘫坐在原地，瞳孔放大，眼神涣散。

听到白阳的声音，钟唯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去。

“小白...”

钟唯讷讷的开口说道，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是通感的后遗症吗...”

欧阳白阳皱眉自语，话语中难掩的担忧。

“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钟唯听到了白阳的话，神情木讷，断断续续的回了白阳一句。

“是吗，那就好...”

听到钟唯的话，欧阳白阳松了口气。

见钟唯这般模样，欧阳白阳也暗暗下定决心。

下次一定不能再让钟唯这般胡来了。

或许这次还算幸运，但是谁能保证下次？

钟唯使用通感的时候自己可是在旁边听到了，利维坦是在找自己的皇的。

皇...能被利维坦称作皇的怪物，又该有多离谱？

只希望，下次，能九人一起战斗...

九人...

苦涩的摇了摇头，欧阳白阳目光看向角落旁的左兰，从自己来到现在，左兰只是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左哥？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欧阳白阳疑惑问道。

虽然左兰的话很少，但今天有点太过反常了。

“咳...干的不错。”

左兰虚弱的开口回道。

只是，左兰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一口鲜血便咳了出来。

“左哥！你怎么受伤了？！”

欧阳白阳急忙上前查看，刚刚左兰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盖着一条黑色布匹，注意力在钟唯身上的欧阳白阳没有注意到左兰的异常。

“没事，死不了。”

又是吐出一口淤血，左兰对欧阳白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欧阳白阳快步走近，不顾左兰的阻拦，小心的掀开了左兰盖在身上的黑布。

“嘶。”

欧阳白阳看着眼前的一幕，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左兰双臂血肉模糊，双手无力的下垂，秋梦的短枪静静的躺在左兰手旁。

欧阳白阳大概猜到了为什么左兰受伤了。

“左哥，这枪就算打中了，应该也伤不到祂吧。”

欧阳白阳悲痛的说道。

秋梦的枪威力不大，向上射击，凭自己的估算，应该是伤不到利维坦的，看左兰的样子，应该不止开了一枪。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那比死了还难受。”

左兰低声解释道，目光望向欧阳白阳来时的方向。

听到左兰说的话，欧阳白阳愣在原地，顺着左兰的目光回望。

“这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