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火把一灭，白凛将自己所有的视线，都放在了她身上。

却见她身上的兽皮衣服，从裙角开始慢慢变得透明，他还以为，这也是她今晚要做的一件事，是她故意为之。

直到看见她的表情慢慢变得慌张，甚至无措地转过身去时，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本意，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衣服是深海鲛纱，在黑暗中会变得透明。

他立马用自己的整只翅膀围住了她，挡住了所有的兽人的视线，径直抱着她走出了石屋。

林妍妍刚才还算有点理智，此刻，被屋外的冷风一吹，就有些醉意了。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件衣服为什么变透明了，白天的时候，它明明是白色的，怎么突然，就变透明了，我……给你丢脸了吧……”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双手护在胸前，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语气也糯糯的，染上了几分酒意。

白凛目视前方，却还是稳稳地抱着她往前走：“你现在，要去找他吗？”

白凛知道，她今晚这么卖力地讨好白冥和白迟，就是为了让他们变成刚才那个样子，好像不是很清醒，大哭大笑的，这样，就没有兽人可以阻止她今晚离开了。

只是为了不让那只狐狸担心，她就要费这么多功夫吗？甚至，她为了达成目的，自己都喝了那么多。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自己不是白狮王族的王子，除了白迟，这地方他一秒也不愿意多待，谁都不想见。

只要她告诉自己一声，她想走，无论何时何地，谁来阻止，他都一定会送她走的。

无论她想要什么，只要她开口，自己都义无反顾。

可是……她不愿意开口，还口口声声要报答自己。

既然她想回去见那只狐狸，那自己，就送她去见好了。

林妍妍在王城的冷风里，意识慢慢变地涣散：“我……我这样子回去，他会误会的，能，能不能给我件正常的衣服？”

“好。”白凛挥动翅膀，飞上了天空，向自己的石屋飞去，先给她找件衣服换上，再……送她走吧。

今晚的月色很暗，但衬的每一颗星星，都很耀眼，暗色的星空中，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擦着月牙飞过去，却留下一道绚丽的粉色的流光。

那是人鱼公主的粉色裙摆，在夜风中飘扬，给那双洁白的巨翅添彩……

高空的风很冷，尤其她们现在还是在高高的王城，那就是冷上加冷了，林妍妍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她仰着头，看天空的星星，脑子里却装着一个月亮，眼睫不受控制地轻轻眨动，因为酒精地作用，心跳和呼吸也慢慢加重。

硬撑着的脖子，也实在没有力量维系，最后无力地落在了一个温热可靠的怀里。

她在心里默默算了一道题，99加99减1，等于几……

完了，算不出来了，这……是喝大了的节奏，果然，假酒不能喝。

白凛一直目视前方，没去看她透明裙子下的身体，可抱她的双手，却不受控制的握紧，呼吸也慢慢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