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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望已久

作者:逐百 | 分类: | 字数:54.7万

第53章 提醒

书名:翘望已久 作者:逐百 字数:2149 更新时间:2024-10-25 02:54:49

临危受命,景消只能带着迟屹笙各处参观。

从一层大厅开始,然后是负一层舱底的大剧院,接着是二层和三层的主秀场,再依次往上四层至七层的娱乐区。

两人并肩而行,景消不紧不慢地为迟屹笙介绍陈列的珠宝。

除了尘缘的珠宝,还有廖安平公司的各色服装,景消对他们公司的服装了解不深,只能简洁代过。

迟屹笙几乎不怎么提问,走到哪便看到哪,听景消娓娓讲述,多数时候以点头回应着。

从景消对尘缘各类珠宝的了解程度,迟屹笙能清晰地感受到景消对尘缘的在意程度。

若不是极度的热忱和在意,不可能将公司从大到小的珠宝了解得这么全面,全面到随手一指,她就能说出珠宝的名称和材质。

两人参观完顶层,下楼时,迟屹笙忽然道:“景小姐对尘缘的发展怎么看?”

景消诧异迟屹笙会突然聊这个,她放慢步子,侧头反问:“迟总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算不上,只是单方面认为作为总监,对手下管理过于松懈了。”

他说着,看向景消的眼神,高深莫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景消觉得他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迟总是说叶经理?”她试探着问。

迟屹笙不置可否,说道:“管理者必须具有强硬的统驭能力,景小姐,你对下属过于仁慈了,包括周董,对员工的放纵,将来可能会给公司惹来麻烦。”

景消看着他,目光里隐含探究与狐疑,“迟总,您似乎很了解尘缘。”

这并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直觉告诉她,迟屹笙知道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可她难以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探取到哪怕一丁点蛛丝马迹。

迟屹笙并不在意她眼中的探究,反而眉眼含笑地回视她,淡淡道:“尘缘如今名声大噪,我自然会了解一二,我想也不止是我会想要了解尘缘,很多人都会了解。”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掺杂让人迷惑的言语,景消拿不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喜欢打哑迷,可迟屹笙的态度似乎并不愿意透露太多。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相视良久,一个云淡风轻,一个疑虑重重。

“消消姐!”楼梯传来加跃的声音。

景消转头看去,加跃正从楼下往他们所在的楼层小跑,“消消姐,还有半小时走秀就开始了。”

来到两人跟前,加跃很礼貌地朝迟屹笙点了点头:“迟总好。”

迟屹笙浅笑着回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景消轻皱的秀眉,不知怎么就牵动了他心中的弦,竟也跟着微蹙眉头。

景消暗暗将迟屹笙的话放在心里,三两秒就整理了情绪,唇角微扬,对迟屹笙说:“迟总,我们下楼吧。”

面对景消转变如此之快的情绪,迟屹笙很是欣赏,孰轻孰重,景消分得很清楚。

活动分为三轮,旗袍秀,婚纱秀,以及晚礼秀。

整个活动安排,上午旗袍秀两个小时,是以服装为主珠宝修饰的走秀。

午饭过后,公司特地安排了互动节目,以及派送给所有嘉宾一些小礼物。

下午婚纱秀一个半小时,是婚纱和珠宝同样重量级的走秀。

婚纱秀结束后也穿插了节目,以提起嘉宾的积极性,接着就是珠宝为主服装为辅的晚礼秀。

三轮走秀,没有出半点差错,嘉宾兴致高涨,周磊和廖安平眉开眼笑,立马进行一顿商业互吹。

景消被迟屹笙的话扰了些心神,见走秀完美结束,她也松了一口气。

走秀在预计的下午五点准时结束,接下来则是顶层露天假面舞会。

五点半,所有宾客移至七层观景甲板,入口两侧的走廊布置了两张长桌,特地用来放置男女假面面具。

景消立马来到楼梯口疏导宾客,待所有嘉宾都进入甲板,她才随手挑了一个白色面具戴上。

舞会并不具强制性,嘉宾自由参与,相比走秀嘉宾席,舞会上的嘉宾只剩下一半,另一半都回套房休息了。

所以甲板上只有不到一百人,空间上很宽阔。

景消从两侧的饮品桌上取了一杯葡萄汁,寻了个人少的位置,后腰轻靠在栏杆。

透过面具,看着甲板上衣着华丽的女士的侧耳交谈,以及绅士弯腰邀请女伴的男士。

音乐响起,舞会正式开始。

紫红色的夕阳洒在甲板上,海风轻拂过每一对舞者,专业乐队现场演奏华尔兹,不可谓不浪漫。

视线里忽入一个人影,翠蓝绿礼裙,配上绿色面具嵌入的羽毛,张扬得像一只傲人的孔雀。

结合她的嘴唇和下巴,以及礼裙,景消认出来了,来人是叶桐。

她举着一杯香槟走到景消身旁,面向大海,双肘轻轻搭在围栏上,她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

“不愧是公关总监,跟迟屹笙都搭上关系了,靠什么认识的?”

这话让人隐约闻到一股酸味,景消侧头看向,窥见她嘴角讽刺的弧度。

景消轻轻勾唇,“怎么?你想学?”

叶桐转头跟她对视,眼眸中尽是挑衅:“不必了,我怕上不得台面。”

她话音刚落,景消忽然笑了一下,海风拂起她的长发,她就那么旁若无人地笑了半分钟有余。

叶桐隐匿在面具下的脸变得难堪,尽管她知道有面具的遮掩,却还是感觉到自尊的破裂。

在任何时候景消都从容自信,在她面前,叶桐总能清晰地看见卑微的自己,觉得自己离她很近,却永远也够不上。

她厌恶极了这种感觉。

景消渐渐收敛笑容,看叶桐的眼神怜悯又悲哀,“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都在疑惑,你所计较的都是我不在乎的,你为什么会认为你说的话会伤害到我?”

叶桐愣愣地盯着她,眼眶浮现出一层水雾,握酒杯的手逐渐收紧,指节都在泛白。

良久,她放松紧握酒杯的手,剧烈起伏的胸口也很快平息下来,勾着嘴角:“我会找到你在乎的东西。”

说完,她一口喝掉香槟,举着酒杯离开围栏,走至饮品桌,重重地放下酒杯,踩着高跟鞋融入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