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说不！”谢暮寒低喝，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指腹狠狠磨碾着她的唇，“你为了给那个人拿药，不是甘愿做一切吗？你凭什么说不？”

“谢暮寒……”曲轻栀嗓音微颤，稳了稳呼吸，才道，“如果你恨透了我，那就应该做得更狠一点。把我扔到兰街那边，任由我堕落，那才叫报复。”

那条街龙蛇混杂，各种瘾君子和嫖客出没。

按照系统要求，他应该要这样报复她。

“你以为我舍不得？”谢暮寒捏紧她的下巴，抬高她画着淡妆的美丽小脸，“等我玩腻了，我自然就会如你所愿。”

“好啊，你说到要做到，可别让我看不起你。”曲轻栀目光傲慢，一如从前的骄纵轻蔑。

谢暮寒想起四年前，她在那个男人的病床前，说——

“你不在的时候，他也算给了我一些安慰的假象。但我每每想到他不是你，就忍不住想对他坏，想惩罚他！”

他心底深深扎根的刺，扎得更深了一些，痛不见血。

他唇角轻勾起一抹冷笑：“曲轻栀，你真是不知死活。我对你的恨，远比你所想象的更深。”

他低头，咬住她的唇瓣。

恨不能咬出鲜红的血珠来。

这个没心没肺的人！

他真想一口将她吞进腹里，狠狠报复她，让她永远离不了他！

“你咬我也不算什么……”曲轻栀坚持在老虎头上动土，自寻死路地道，“你根本就不舍得真对我下手报复，心慈手软就是你谢暮寒的弱点！你这辈子都要被我拿捏住，就算我从来都只是把你当替身，你也没办法！”

“曲轻栀！”谢暮寒嗓子沙哑，手掌握住她纤长的脖子，“你在找死。”

“你掐啊。”曲轻栀仰起头，冷傲地嘲笑，“你下得了手吗？”

谢暮寒的手掌收紧。

她白皙的面庞微微涨红。

他的手劲倏地一松，怒意冷静下来，语声凉薄地道：“你激我？现在我弄死了你，外面一堆人，我后半辈子只能在牢里度过。为了你，不值得。”

曲轻栀垂眸，低低地咳嗽，脖子上被掐得有一点点红。

她皮肤本来就嫩，又很白，一碰就有红痕，显得格外醒目。

谢暮寒目光一紧，下意识的伸手，想要轻触她的颈边。

而在这时，休息室外面突然吵闹起来，嘈杂声透过门传进来——

“小陈？陈嘉寒！”

“快！快叫救护车！他昏迷了！”

曲轻栀闻声一怔。

陈嘉寒病发了？

他最近病发得这么频繁，怕是不太好了。

“担心？”谢暮寒的嗓音愈发幽冷，攥住她的手，紧紧扣住她的手指，不让她有机会离开。

“我想出去看看。”曲轻栀道。

谢暮寒盯着她的小脸，片刻，把她的手握得更紧，牵着她走出休息室。

迎面，曲父曲临泽匆忙道：“栀栀，陈嘉寒出事了！我们跟去医院看看！”

无论如何，都是在他的宴会上出事，他有责任。曲临泽脚步匆匆，率先跑出去，跟着救护车而去。

曲轻栀转眸看谢暮寒。

谢暮寒面无表情，握着她的手，带她往外走，上了自己的车。

自动驾驶的车子，被输入医院地址。

寂静的车内，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曲轻栀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曲父打过来的电话——

“栀栀！陈嘉寒的情况非常不好！他可能不行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已经在联系他的家里人！”

曲轻栀握着手机的手顿时一紧。

她和陈嘉寒之间虽然没有什么男女情意，但是，他是一个很值得交往的朋友。

一条人命，就这样要消失了吗？

谢暮寒扫了她一眼，墨眸冷冷眯起，开口道：“曲轻栀，我们之间有一个交易。你要买药，对吧？”

“嗯。”曲轻栀的心情有点沉重，轻声道，“但你不是说，那种新药还不能使用，还需要经过试药吗？”

“我现在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次试药，他的一线希望也就在这了，不是吗？”谢暮寒的目光紧锁着她，看到她眼里不可错辨的担忧，心底猛地一痛。

他打开车厢内的存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箱，以及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曲轻栀看向那份文件。

“协议书。”谢暮寒眸光幽沉，缓缓地道，“把你自己卖给我，我现在就替你那个心上人试最后一次药，他或许还有活下来的机会。愿不愿意，你自己决定。”

曲轻栀接过那份文件，翻开看了看。

繁复的条文，长达五六页。

她的视线落到最后一页，蓦地一停，抬眸道：“你要我给你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