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不敢！”商羊莲心一头杵地：“人皇大人，还请您听莲心解释。”

“说！”

商羊莲心痛苦的叹息一声：“人皇大人，我商羊一族在百族之中实力微末，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一些针石草木之术，而医术之所以在百族之中脱颖而出，完全是因为要抑制商羊族先天病厄。”

见莫白不语，商羊莲心继续道：“都说我族男子儒雅，女子易怒，其实都是表象。无论男女，每十年都会癔症一次，一旦癔症发作，男子须饮狂躁血，女子须服静心露。”

“这与贯彻新法有冲突吗？”

“有，而且有直接关系。狂躁血还好说，只需要商羊族女子眉心精血配伍一些烈性草药便可，可静心露的君药确是药人眼泪。药...药人...只有人类才能胜任。”

莫白一脚踏在商羊莲心头上，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情绪，冷酷道：“一派胡言！百族都封禁了多久？如果没有人类做药奴，你们早就灭族了吧！”

商羊莲心没有挣扎，任凭莫白把自己的头踩进冰封之中，用一种悲伤的声音继续道：“人皇大人，莲心怎敢欺骗您，百族封禁之时，我族的确有替代之药，那就是商羊族男子的心头血，一个实力在灵动期的男子，每十年能采十滴心头血，持续千年，灵通期男子，每十年能采百滴心头血，持续两千年......”

莫白听到这里，眼眸闪烁，抬起了自己的脚。

商羊莲心似乎毫无察觉的继续道：“一旦心头血被采，此人便无法继续突破。起初，百草原中有足够的药人，由于百草原木气太重，后代被木气侵染不能在培养成药人，短短万年，被精心培养的药人就彻底断绝。无奈之下，只好用男子心头血做药。亿万年来，我族男子越来越少，千年前，我族已经无法诞生男婴了。若不是百族封印消失，等库存的心头血用完，商羊族也就覆灭了。”

说到这儿，商羊莲心抬起头：“所以，我无法做到，不让族人掠夺人类，最多控制数量。”

莫白眼眸闪了又闪，仔细咀嚼着商羊莲心的话，别看她表现一副弱女子的可怜模样，可她的话，莫白一个字都不能轻易相信。

“你说，静心露的主药，是药人的眼泪，那女娲造人之前，你们又是用什么做药的？”

听到这话，商羊莲心眼中满是仇恨：“弱水！女娲造人，搜刮了天下所有息壤弱水，若不是这样，商羊族哪里需要费心费力的饲养药人！”

“就算你所言是真，为何还要药人的眼泪，普通人类的不行吗？非要把人类掠做奴隶？”莫白问道。

“人皇陛下有所不知。这些药人并非奴隶，他们在我商羊一族的待遇，甚至比族人还好。不信的话，您可以随我去看。”

商羊莲心站起身，就要带莫白前去。

“呵，你觉得我像傻子？”说完，莫白挥手，一座冰封的药庐出现。

透过冰封，里面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满身插着各种针具，吊在一口大锅上，被蒸汽熏蒸。

商羊莲心轻声道：“人皇大人，此乃金针洗身法，能够去除药奴身上绝大病症，使他益寿延年。而且此种遭遇，每百年进行一次便可。”

莫白眼眸不定。

商羊莲心道：“人皇大人，不妨跟莲心一起去五里外的百草人间一观。”

“带路。”

五里的路程，眨眼便至。

百草人间竟然是一处乐园，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建筑，环境十分优美。

而且里面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满脸笑容。

“他们是人类？”莫白感觉这些人有些古怪。

“古人类。”商羊莲心解释道：“都是亿万年前药人的后裔，只不过他们被木气侵扰，体内不再蕴含弱水，就在百草人间生活了下来。只是他们的生育率不高，亿万里，人口不过百万。”

这让莫白心里略微好受一点，不过该问的问题他还是要问：“莲心顾问，你说商羊族，千年之前已经无法诞生男婴，以后即便有了主药，商羊族依旧会灭绝吧。”

“不会，只要有了药人眼泪，商羊族就可以启动种子库。”

莫白一愣，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既然有种子库，你们就继续用心头血啊，是觉得人类不值钱吗？”

商羊莲心扑通一声跪下：“人皇明鉴，莲心并无这般心思。”

话落，商羊莲心手里出现一柄断刃，直接划破身上的霓裳，露出雪白的小腹。

不等莫白疑惑，短刃划破肌肤，刨开了腹腔。

“你这是干什么！”莫白吓了一跳。

然而，商羊莲心彷佛感觉不到疼痛，拨开自己的肠子，露出里面的器官。

“人皇大人，长期使用心头血做药，商羊女子的器官已经发生异变，就算进行人工受孕，也只能生下女婴。只有长期用弱水之力纠正，才能渐渐复原。您若是不信，莲心可抛开商羊族所有女子小腹让您看！”

莫白怎么也没想到，眼前容貌清秀的商羊族长还是这么一个狠人。

盯着她的眼睛注视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任何闪躲。

看来她的确没有欺骗自己。

莫白拿出三转生肌丹，用手碾成粉末，隔空撒在了商羊莲心的小腹之上，转眼间，伤口愈合，没有留下一丝疤痕。

商羊莲心不可思议的抹去了血迹，看着自己洁白似雪的小腹，震惊道：“人皇大人，太浪费了。”

“什么太浪费了？”

“这种级别的疗伤药，至少是玄级丹药，给莲心疗伤太浪费了。”

莫白伸手把商羊莲心扶了起来：“用到该用的人身上，没什么浪费的。莲心顾问，刚才是我粗鲁了，跟你道歉。不过，药人的事，我依旧不同意。”

商羊莲心听到这话，脸上的震惊，瞬间化作了绝望。

“不过，还请莲心顾问多讲讲其中的事，或许我有其他办法解决。”

“不可能的，除非人皇大人找到弱水。”

莫白柔声道：“弱水我没有，但我有星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