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傲九天的印象里，自己轮回了三世。

陈天河、陈太虚、傲九天，这一世是第四世。

他的第四世没有名字，也是就把前三世几个名字轮着用。

陈天河之前，傲九天确信自己还有一世。

并隐约感觉到可能成帝过。

可惜有关记忆与痕迹全被斩掉，不知道是谁。

按照时间线推算，他极有可能是上古时期某位神明。

轰隆！

房间里，叶青祭出天机镜。

宝镜发光，贯穿时间线，刹那就来到了万年前。

由于叶青跟傲九天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因此不需要特定的时间，不需要什么牵引之物，他直接就可以推演。

叶青双手手印变换，感应着时间线里的人与物。

天机镜光芒越来越炽盛。

眨眼，打穿到了三万年前。

“找到了。”

房间里，娘娘惊呼。

在天机镜的时光长河里，她捕捉到一道身影，与傲九天一模一样。

一身黑衣，中年模样。

他正在与一群神秘敌人厮杀，轮回天功翻腾，打爆一群又一群敌人。

叶青凝目看去，见到师公的敌人是东皇宫，战斗非常残酷。

师公以轮回天功打爆一名又一名强敌，最终准帝东皇出手，一指将他重创。

以秘法遁走。

傲九天带着残躯，最终选择一个地方沉睡蜕变。

醒来后，便是这一世。

第三世没什么好看的，叶青顺着时间线继续推演。

轰！

天机镜一震，光芒更加耀眼了。

片刻后，打穿到了五十万年前。

这一世，傲九天的身份是陈太虚，无门无派，身份是一介散修。

最后，他被两名强大的同阶高手盯上，经历惨烈一战，杀死对方，陷入沉睡。

“似乎是……天地组织。”

叶青低语。

由于是五十万年前，年代太久远了。

叶青也无法分辨那两名巅峰武皇的身份，但从他们的招数看，应该是天地组织的人。

“继续！”

娘娘说，一瞬不瞬地盯着天机镜里的画面。

以叶青现在的修为，别说推演当代，就是上古也没什么压力。

除非有大人物干扰。

轰隆！

不久，时间长河剧颤，叶青算到了百万年后。

大概一百二十万年。

这一世傲九天的身份是陈天河。

也就是他记忆中的第一世。

天机画面里：

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趁着夜色，爬进一口铁棺，把自己葬入万丈地下。

这是陈天河那一世的终结画面。

到这里，叶青与娘娘不约而同地紧张了起来。

再往前，就是师公的真正身份了。

会是谁呢？

毫无疑问，他上一世的身份距离这一世无比遥远。

可能是上古时期。

叶青发丝飞扬，全力推演。

时间线疯狂移动，不久便到了两百万年前。

还是没有傲九天的身影。

他继续推衍，到了三百万年。

还是没有。

师公果然是上古人士么。

叶青继续推衍，到了三百五十万年左右，突然天机镜剧烈震颤起来。

“末法初期？”

两人惊呼。

师公居然不是上古人士。

“吼！”

忽然，一声咆哮从天机镜中溢出，吓了两人一跳。

可怕的气势隔着时空都能清晰地感应到。

帝道气息。

叶青神情一凛，两人凝目看去，只见天机镜光芒沸腾，一幅画面交织而成。

……

星空之中，一名身穿黄袍的男子正在渡劫，发丝飞扬，满身血液。

躯体多处都被天道大劫打穿了，血肉外翻，骨茬四溅，无比凄惨。

男子不为所动，杀意滔天，与天劫抗争，一拳锤爆大片劫雷。

他目光闪动，极不正常。

似乎承受着心魔的煎熬。

“武帝劫。”

叶青心中一阵惊讶。

这是师公么？

仔细看，样子有些像，隐约可以看出轮廓，毕竟这一世的傲九天是蜕变了四次后的他，不可能与第一世一模一样。

在这个时间线成帝的，是谁。

叶青与娘娘同时脑海同时浮现一个名字，惊呼道：“疯帝！”

两人一阵发呆。

师公是疯帝，娇娇宗主的父亲？

这怎么可能！

上古后，人族无帝。

但有人曾逆天证道，成功过，被称为疯帝。

也是上古后唯一一个成功的人。

后来又有人说他没成功。

叶青神情恍惚，没想到师公会是疯帝。

那个亲手把自己女儿的尸体，加入北海神金、万年赤精、仙铜、生命之泉等逆天材料，炼制成傀儡帝兵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

叶青深吸口气，这若是被师公知道了，会出大事儿。

“师公非常溺爱他的女儿，否则不可能把她的尸体炼制成兵器，永久陪伴着他。”

“期间必然发生过什么事情，导致娇娇殒落。”

“这应该也是师公斩掉相关记忆的原因。”

娘娘道。

轰隆！

忽然，画面中出现了变故，一道炽盛劫雷将疯帝额头击穿，险些殒落。

他成功了，大道开花，莲瓣绽放，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与至高无上的威压，古今颤栗。

画面里，疯帝仰天狂笑，宛若疯魔。

许久才冷静下来。

他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妻女知道。

自己成帝了，上古后唯一一位武帝（长生武帝属于上古时期，不算当代人）。

画面中，疯帝见到的是数不清的尸体。

尸体横陈，血流满地。

下人、门人、弟子都死了。

疯帝呆滞，抱头咆哮，他跑进自己寝宫。

没找到妻子身影，只有一滩血液。

疯帝崩溃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个闪身，到了另一个房间。

女儿的房间。

房间里，一具年轻的女尸早已死去多时。

样子赫然与娇娇宗主一模一样。

疯帝大叫，彻底崩溃，抱着女儿的尸体嚎啕大哭。

可惜画面里听不到他的声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最后，疯帝抱着女儿尸体走出富丽堂皇的帝宫，来到武帝宫，似乎想请长生武帝出手，复活娇娇。

可惜没得到回应。

疯帝出手，对武帝宫狂轰滥炸，始终没攻破武帝宫大阵。

三天三夜之后，筋疲力尽地离开。之后的岁月，他走遍名山大川，五湖四海，甚至到了天外，最后又回归。

期间他偶尔意识清醒，偶尔疯疯癫癫。

最后把娇娇的尸体炼制成帝兵，她……复活了，渡帝兵劫，嗜血而狂，杀了无数人。

疯帝无比激动，沉浸在父女团聚的喜悦中。

见到复活的女儿滥杀无辜，他骤然清醒，将她封印。

之后的一段岁月，疯帝陪伴在被封印的女儿身边。

不久，疯帝殒落，娇娇沉眠，直至三百多万年后，被阴无双他们发现。

疯帝心智不正常，武帝大道不知不觉间出现裂痕。

久而久之，道果破裂，最后殒落。

这就是为何世人称疯帝成功了，又失败了。

他的道果是不完美的。

叶青与娘娘沉默许久。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是轮回天功……”

叶青呢喃。

画面里疯帝的样子跟当初修炼轮回天功入魔后的万世圣主如出一辙，那种状态太像了。

“谁能想到，三百万年后，疯帝又见过自己的‘女儿’。”

“可惜他们互不认识。”

“师公失去了记忆，娇娇似乎也被斩去了一些记忆。”

娘娘叹息。

叶青手掌在桌子上一抹，光芒闪烁，娇娇的身体躺在上面。

它身体的裂痕已经被叶青修复，但当初的灵智却没有了。

叶青无奈道：“我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复活’她了。”

他抄了原初宇宙那么多大族，获得资源无数，已经可以复活娇娇了。

但复活之后养出的将是全新的灵智，娇娇已经彻底死去，不可能复活。

留下她的身体，是叶青所能做的极致。

娘娘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万一把娇娇复活后，父女俩天天见面，说不定哪一天傲九天就想起一些记忆碎片了。

这不是叶青希望见到的，他想要师公永远想不起来。

……

第二天开始，众人全部聚集在这里。

叶青祭出至尊武脉，一起闭关修行。

叶青盘坐下来，解开身体里封印的沐芸大帝与易尘大帝两人的一半元神。

元神里有他们的部分记忆。

叶青想要提取出来。

大帝元神非同小可，想要既吸收他们的元神能量，又得到他们的记忆，只能慢慢来。

否则记忆就被天道霸体诀炼成灰了。

叶青没着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元神熠熠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着。

渐渐地，爆发出宏大威压。

其他人顿时被惊醒，无法修炼了，纷纷跑出闭关地，到别处闭关了。

至尊武脉气息覆盖亿万里，没必要跟叶青待一起。

……

嗡！

这一日，宇宙间不平静了。

许多地方见到宇宙上空多了一个绚烂漩涡，漩涡流淌，垂下令人压抑的气息。

“这是什么？”

原初宇宙，有族群大叫。

他们隐隐感受到了不安。

不止原初宇宙，宇宙东西南北都有这样一个漩涡，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气息。

“像是有生灵要降临。”

某颗星辰，一名老皇表情凝重地说。

……

混沌空间，叶青正在提炼两帝元神中的记忆。

已有收获。

他知道了沐芸大帝背后的道祖名号。

“浑天道祖！”

叶青嘴中呢喃。

浑天道祖，开天辟地之前就存在的神明，先天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