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上，冯梓终于感觉心情好了一些。至少不再是压制不住心魔的状态了。

“开杀劫的法子也到手了，虽然看着蛮简陋的，嘛，先用着吧。”抛了抛手中法盘。冯梓心中思忖着，原本以为杀一个军镇就被压下心魔，结果这个心魔比自己预料的大许多，恐怕这择人而杀的日子还要再多过几日。

“那之后……去这里好了。”随手在地图上标了个点，冯梓这样想道。

五日后。

“这就是第四个了。”冯梓御剑而行，看着下方全副武装戒备拉满的军镇。看样子早已经收到了有人在四处屠杀的消息了。

不过也无所谓。展开杀劫，丢下一个搭配毒宗毒丹的特大号毒火球清杂兵。施展一气化三清迅速斩杀随军金丹。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熟练至极。

怎么说呢，杀是杀爽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魔劫总是剩下最后一点，再怎么多杀人都没法解决。

“究竟是为什么呢？”冯梓在一堆尸体上挑挑拣拣，找出一些有炼丹价值的血肉收起来。竟然意外发现一个没给毒死的孩子。炼气期，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可能是哪个修士的家属吧？

“命挺大的。”冯梓看那小孩发现了自己注意到了他，开始在一堆残肢断臂中夺路逃窜了起来。也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他的家人应该已经被自己杀掉了。

金光一闪，那逃跑的孩子就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息。

“送你去和家人团聚，不用谢我。”金光入袖。冯梓也不再多看，随手又挑挑拣拣了一会就打算离开。

“你这小娃子，看着修炼没几年，竟如此心狠。真是孽障！”一声大喝从空中传来，吓了冯梓浑身一激灵。娘的，打了小的老的来了。风紧扯呼。

头都没抬一下，冯梓左手捏住风行珠右手掐剑诀，直接御剑而行，速度之快看得头顶那元婴都愣了一下。

”好小子！跑的倒挺快。”嘴里这么说，那元婴老头速度也不慢，风驰电掣一般追击上来。

“你这死老头也不慢啊。”冯梓扭头嘲讽一句，翻手拿出一个药葫芦，往嘴里倒了几颗长春丹，也不下咽，等着什么时候没法力了什么时候炼化，防止出现意外连掏药瓶的时间都没有。

“小子，我看你根骨不错，你现在乖乖停下来，老夫考虑留你一命，怎么样？”

“你爷爷我根骨不错人尽皆知，不用你看！”冯梓刚回头骂完，就看到两道毫光自那老头手中飞来，连忙走位躲开。速度却被影响到了一瞬，和那老头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不少。

“小师叔不是说这风行珠能跑得过元婴吗？这也不行啊！”冯梓干脆再分出一手掐剑诀，又一道银光绕身环绕，速度一下子又提升了不少。

“两把飞剑，看着都是上品。这小子若不是什么仙缘极佳之人，就是名门大派出身了。”元婴老者心中思索着，速度却没有减缓。“名门大派更好！老夫最喜欢杀的就是名门弟子。”

“早知道拉上胡乁师姐了，起码不会被一个金丹追杀。”冯梓两手剑诀一手风行珠，竟然还没法从这元婴手里逃离。

“说起来，这元婴老头是不是看起来特别眼熟啊？”飞在背后的冯梓挡开一道毫光，突然说道。

“是有点。”冯梓下意识应道。突然又反应过来。

“等一下等一下？为什么你这么自然的在跟我搭话，不对，为什么‘我’多了一个？”

“你在说什么？”冯梓看着他奇怪的问道。

“走火入魔的真不是时候，算了，习惯了。”冯梓一把扯住冯梓，往身上一按，竟然直接将他按入体内。

不过他说的话倒是挺令人深思的。的确，自看到这老头之后，冯梓就一直隐隐约约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又说不清这感觉是哪来的。

“老先生，燕王入丰城时候你在哪？”一念至此，冯梓突然回头喊道。

“哈哈哈哈什么傻问题，老夫是随军修士领队，入城时候当然带队杀人了。”那老头也不掩饰，大笑着答道。

“NND，我终于知道该怎么过这个鬼心魔了。”冯梓念叨了一句麻烦。竟然也不跑了，直接停下，御风悬浮在空中。

那元婴老头见他不跑，也不急着上来杀他，同样御风悬浮，想看看这金丹小修想做什么。

“听得见吗？”冯梓低头低声说了一句。见脖颈上浮现出几张小脸，才满意的点点头。

“接下来我放开压制，咱们放出本相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灭了这狗元婴。之后你们乖乖回来，可以吗？”

”一刻钟，再长了，会忘记。”

“可以，十分钟就够了。”冯梓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背后逐渐浮现一个翻涌扭曲的，无序，不可名状的混沌之物。

随即，那一“物”崩塌收缩，在转瞬间完成了由“无序”到“有序”的转变。形成了一个无数眼球，无数手臂的复杂聚合体。

这种“无序”与“有序”同时也发生在了冯梓身上。他的身体扭曲变形，无数只眼睛在他身上的每一处睁开闭合。不过冯梓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在冯梓眼中，自己的身体毫无变化，除了…冯梓转头对身后数之不尽的，数量不定的冯梓点点头。四手持剑而立，剑尖直对那元婴老者。

“老匹夫，你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