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两只手扑腾到最后逐渐无力。

萧越铁了心要让沈晚记起来什么，将昨夜的事先重复了一回，一边重复还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

沈晚无力地仰着脖颈，一些零星的记忆涌上心头。

交错的呼吸和不断漾开涟漪的水面。

还有自己忘情的吟.哦。

混乱不堪记忆在沈晚脑中闪过，浑身涌上一阵一阵热意将她烧得快化了。

偏生还有一只作乱的手。

“推什么？是你说的，人非草木，有谷欠望也是寻常事，为什么要拒绝我？”

沈晚用小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只余削瘦的下巴和不住喘气的红唇。

“可我不是指的像你这般强人所…嗯！”

“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浑身都软透了，再说这样的话可没有说服力啊…”

沈晚攥紧了手心，极力压抑着，“是么？但你不明白吗？这样的反应，换了别人也是如此。”

一句话将帐内的旖.旎散了个干净。

萧越被这句话激得眼眶赤红，他的手移开沈晚遮着眼睛的小臂，一把按在散乱的锦被上。

“别人？你想的别人是谁！！？”

沈晚睁开眼，静静看着萧越。

“瞧清楚了吗，我的眼睛是怎么样的？”

萧越喘着粗气，看着沈晚一双清醒的眸子。

那里面，没有意乱情迷。

这个认识让他心头如遭重击。

是了，方才她对他太过纵容，让他得意忘形了。

这个人，是一心想要做江氏妻的人。

但那又怎样？

都已经强扭瓜蒂了，还管瓜甜不甜做甚么？

“江辞那样会装，在榻上装不装？”

“有我这般粗暴吗，嗯？”

“！呃”

“…”

萧越眼底漆黑一片，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动作也没有丝毫怜惜。

沈晚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萧越偏了偏头，眼底寒芒一闪而过。

“如果是江辞，你舍得打他吗？”

“失神的时候也舍得抓他吗？”

“够了！我和江辞，没有！”

江辞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断然不会这样强迫她。

“没有什么？没有玩过这些花样吗？”

萧越指尖绕个圈儿。

“萧越！你能不能别发疯了！”

“我和江辞清清白白！”

“一说到江辞，你就和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可你总提他有什么意思，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你以为让他死，让我为他难堪，就能让我崩溃吗？”

“你说什么？”

“我说你别发疯了！”

萧越所有的动作都顿住，神色满是愕然。

“你不喜欢…江辞？”

沈晚拢了拢滑落的衣衫，眼角犹有泪痕瞪着萧越。

“我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做他的妻？为什么要和他成亲？”萧越捏住沈晚的脚踝，一把将她拉回。

“为了活命！”

沈晚被萧越方才不堪入耳的话气得胸口一阵闷痛。

亏她方才还心疼这个人。

方才那样的相拥，也只不过是一场错觉，她与他之间，哪里来的这样的温柔与宁静。

从来都是现在这般，互相撕扯。

沈晚气急了说出口言简意赅的话语萧越根本听不懂。

何况他现在的神智已然濒临崩溃。

他太想急于确认什么，却又害怕是一场空。

“不喜欢江辞，为什么要用命给他挡剑？不喜欢江辞，为什么总对他笑？不喜欢江辞，还要穿着那身婚服…”

“告诉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你想知道？好啊，那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根本就不是原来的沈晚，只是一个冒牌公主，我的任务就是和江辞成亲，换取活命的机会。”

“你那日闯进祠堂，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不得已我只能选择我原来的道路，就是被你一剑刺死！”

“如今我已经活下来了，江辞和我就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沈晚紧紧攥着萧越的衣襟，“所以你，不要再拿他来威胁我！”

萧越神色一点一点茫然起来，“等一等，等一等，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听不懂？听不懂就对了！你自己好好想吧！”

沈晚借着萧越愣神的空档，一把推开他。

就在她即将起身离开床榻时，又被萧越一把捞回紧紧按在身下。

“不要走…我会想明白的。”

“我只是太兴奋了，我现在根本无法思考…”

“你不喜欢江辞…你不喜欢江辞…”

萧越不停地呢喃着，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啊！”

沈晚感觉后颈被重重地咬下。

“你放开…我…”

“你不喜欢江辞…你和他成婚都是假的…”

“回答我…”

“回答我啊！”

沈晚感觉身下一凉，下一秒，跳动着的灼热又立即驱散了冰凉的空气。

她双眸猛地睁大，“不要…萧越！？你疯了…”

沈晚感觉现在的萧越已经没有半点理智可言。

那里被示威般地蹭了蹭。

“回答我，你不喜欢江辞…”

“我！我不喜欢江辞！与他成婚都是假的！”

身上的萧越突然用一种诡异地语调笑了起来，他嘴里仍旧不断重复着“你不喜欢江辞”这几个字。

沈晚听着那笑声陡然变调，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双手攀着床沿准备逃离。

但萧越的手覆上她的手，将它强硬地拽回。

被按在锦被上的沈晚听见身后解开玉带钩的声音，然后是腰带被抽出的的声响。

下一秒，她的双膝被牢牢捆住。

“…放…开…呃”

……

半昏半醒间，沈晚感觉自己仿佛被泡在水中，浑身被汗水或者别的东西洇湿了个透。

而萧越眼尾猩红，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天际浮白，帐中颤抖的啜泣才慢慢停歇。

……

翌日。

沈晚意识回笼，尚未睁开眼就感觉自己全身仿佛散架一般。

待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萧越一张带着魇足笑意的脸。

沈晚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晰的声音在帐中响起。

萧越将沈晚的手捉住，轻轻吹了吹。

“疼不疼？”

沈晚闭上眼，将头转向一边。

“你看看我好不好。”萧越将头埋进沈晚的颈间不停地蹭着。

“你看看我…”

“昨夜我想明白了，对我好的一直是你。”

“你与最开始的公主一点儿也不一样，你总是会心疼我。”

“就算后来你又打我，也是为了你口中所说的任务对不对？所以你…”

沈晚蓦地撑着手肘起身，拉开了与萧越的距离，她沉静如水的眸子静静盯着萧越。

“萧越，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