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燕的包子摊支起来了，摊子摆在了橡胶厂和纺织厂连接的巷口，天还没亮周景宇就和赵春燕推着一推车的包子馒头就从余华大队出发了，包子和馒头装在木桶里，用厚厚的棉被抱着，不怕凉掉。

橡胶厂和纺织厂都有好几百个工人，又是两班倒，夜班的回去懒得做早饭的，早班还没吃早饭的，都是潜在的客户。

周景宇陪着赵春燕卖完早上这一批帮着把推车推到医院旁边的巷子，就去上班了，赵春燕卖完了就推着空车坐拖拉机回去。

第一天摆摊的时候，周景琰来照顾了生意，后来还给赵春燕推荐了好些客户。

时间过得飞快，春节马上又要来临，两个奶娃娃马上就周岁了。

这天崔婶满脸笑容的来到顾兮家。

“周家媳妇”崔婶从篮子里拿出好几个橘子放在堂屋桌上。

“崔婶，这可使不得，这一看就不是咱这的橘子。”东北的橘子可没这么光亮，这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这呀，是我在京市当兵的小儿子带回来的。”说起小儿子，崔婶可是有说不完的话。

“您小儿子回来啦，那可得热闹热闹。”顾兮听崔婶说过，她小儿子刘灿辉是在京市当兵的，好像是个排长。

“可不是嘛，我上你家可是有事得麻烦你家小周。”

“崔婶，有啥能帮上忙的您就说。”

“你看着能不能让你家小周，帮我回队里弄两只鸡，要是有上次的熏肉啥的弄点，我这不是小儿子回来了，想给他弄点好伙食嘛。”崔婶子说道。

虽然她知道黑市有卖的，但是顾兮他们的价格公道，所以知道他们能从队里弄到这些，都是从他们这拿。

“没问题，一会等他回来，我就让他回去一趟。”顾兮满口答应着。

“行，那我回了，有空上家里玩。”崔婶准备回去，又转身问，“你家小姑子上班去了？”

“是呢，得休假才能回。”

“那行，那行。”崔婶笑了笑回去了。

顾兮摇了摇头，这崔婶敢情真看上小芬当儿媳妇了？

事实证明，崔婶真的是认真的，下午就领着刘灿辉到了百货大楼。

刘灿辉是被骗来的，原以为是陪崔婶来买东西，结果到了门口崔婶一个劲的夸小芬，他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

“妈，我说了我不找对象。”

直到被崔婶拉到副食品柜台前，刘灿辉看着笑脸送走顾客的小芬，那一对小梨涡把他给吸引住了，此时的他觉得小芬四周都泛着金光。

“崔婶，您来啦！是要买什么东西吗？”小芬一脸笑的跟崔婶打招呼，注意到崔婶身边穿着军装高高的帅气青年正看着自己，害羞的红了脸。

“对对对，我当兵的小儿子回来了，我带他来买点东西，小芬啊，你帮我称一斤江米条。”看着两个人的反应，崔婶觉得这事有戏。

“好的。”小芬麻利的给崔婶称了江米条。

“小芬啊，你什么时候休假呀？”崔婶子问，她小儿子过完年就得回部队，得抓紧了。

“后天。”小芬感觉到刘灿辉炙热的眼神，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到时候一定要到婶子家玩呀！”

走的时候，刘灿辉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

“妈，那个姑娘是谁啊？”出了百货大楼，刘灿辉忍不住问。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不是说不找对象吗？”她刚才可看到小儿子一双眼睛都要长到人小姑娘身上了。

刘灿辉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她呀，叫周小芬，是隔壁周家媳妇的小姑子。”

“周小芬。”刘灿辉默念着姑娘的名字。

第二天早上小芬上班的时候就看到百货公司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

刘灿辉昨晚失眠了，闭上眼全是小芬微笑的样子，天还没亮他就出了门。

“周同志，早上好！”看到小芬的身影，刘灿辉整理了一下军装，走上前。

“你好！”

刘灿辉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同事，同事倒是个有眼力见的，跟小芬说了一声就走了。

小芬好奇的看着他。

“周小芬同志你好，我叫刘灿辉，22岁，现在首都军区陆军部队当兵，排长，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我喜欢你，想和你以结婚为前提的处对象，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刘灿辉站得笔直，从声音能判断出，他是有些紧张的。

“我，我，我”小芬震惊住了，这么一个又高又帅的兵哥哥居然跟我表白？要和我处对象？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刘灿辉有些无措，他是第一次跟女孩子表白。

“就，就是有些突然，我们昨天才见过一次。”小芬绞着衣角，她是第一眼对刘灿辉很有好感，因为周景琰当过兵，所以对当兵的她一直都很崇拜。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进去上班吧。”刘灿辉把手里的布兜递给她，里面放着他从京市带的零嘴。

“请你认真考虑下。”刘灿辉朝周小芬敬了个礼，转身跑了。

小芬还愣愣的站在那里，知道上班时间要到了，同事来叫她，才回神。

当天下班以后，小芬就回了顾兮家，原本是打算第二天早上再回的，今天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急需找她嫂子拿个主意。

“那你对他什么感觉？”小芬脸红的程度顾兮看出来了，这小妮子应该也是有好感的。

“还，还挺好的。”小芬的脸更红了。

“我昨天过去送东西的时候见过，小伙子还不错，不过这种事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嗯，我知道了，嫂子。”

没一会，刘灿辉就上门了，“周家嫂子，我娘让我拿些酸菜给你。”从进门开始刘灿辉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小芬。

“替我谢谢你娘了。”顾兮接过酸菜，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

“周嫂子，我能跟周同志说会话吗？就在院门口。”虽然觉得唐突，还是忍不住。

顾兮回头看了一眼小芬的模样，点点头，“去吧。”

等两人出了院子，再厨房一直观察的周景琰这才走出来，“咋回事？”

顾兮将事情跟他说了，“你在首都军区有人有认识的人？能不能打听一下他的为人？”毕竟是小姑子的事情，顾兮还是觉得谨慎些比较好。

“我明天打电话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