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狠吸了一口气，也算是努力地鼓足了勇气，可在看向陆行遇与萧宁缺的目光时，终究还是……

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自己已经恢复记忆这件事情。

话到嘴边，被我咽回去之后，连带着这口气，也被无力地吐了出来。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转移话题地对他回道：“我们还是先把正事办了要紧吧，我……我其实，其实也挺想去到井下看看的，就是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你俩怎么想呢？”我征求陆行遇和萧宁缺意见地问道。

萧宁缺没有吭声，像是已经习惯，自己在我这边成为一个背景板般的存在了。

陆行遇则是想了一会儿，才回我一句：“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对这里虎视眈眈，迟早都会找来这里，我们啥也不干就这么守着，不仅破译不了这口灵泉的终极秘密，也不一定能防止其他人靠近灵泉。”

“但是这口灵泉毕竟与轮回有关，万一……我说万一，万一无论生死，一旦跳下灵泉，便是开启下一个轮回的开始，柳清影，你怎么办？”

陆行遇这个问题还真是把我给问住了。

我才通过灵泉轮回，重生二十来年，要是跳下去立马进入轮回，那我这二十来年，可真是白白活了一场……

可我要是不下去，又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根本不可能知晓一切关于灵泉的秘密。

甚至还有可能……

被不顾一切跳下去的江止和范无咎谢必安给摘了桃子。

就在我思虑的这个间隙，萧宁缺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打定主意地告诉我说：“在座的各位活着都有各自的意义，无论是谁堕入轮回都不划算，不如就让我下去看看吧。”

“不行！”我脸色一变，立马对他回绝道：“虽然灵泉可以轮回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可是谁也不知，入井后的轮回，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先决条件，要是有，你完不成，死在下面了，那可怎么办？”

“而且，下面肯定凶险万分，就连江止他们三个下去，我都没有信心能相信他们绝对会活着回来，你一个人下去……这绝对不行！”

“可是除了我之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萧宁缺认认真真的对着我问道。

我没急着回答，而是环视了周围人一眼。

黄老头和百晓生的水平，要是跟他下去，忙儿不一定能帮得上，指不定还要给他添乱。

胡七爷和我交情没那么深，让他下去不太合适，陆行遇呢……

于公于私，我都不想欠他太多了。

思来想去，好像除了萧宁缺之外，我自己下井才是那个更好的选择。

只是这一世的我，或许是因为已经死过两次的缘故，远比前两世要活得拘谨，小心，要我真的不顾一切直接跳井，我又有太多理由不敢以身涉险。

萧宁缺见我说不出话来，竟然在我犹豫之间，直接朝着灵泉一跃而下，速度快到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将他拦下了。

“萧宁缺！”

“你是不是疯了？”我大惊地扑了过去，却是再次扑了个空。

萧宁缺并未对我留下只言片语，只是在入井的前一刻，对我投来一抹极尽安抚的目光，好似是在告诉我，他愿意为我去做一切我不想做，不敢做的事情。

无论结果，无论成败，他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