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山下
作者:弄墨舞文 | 分类:现言 | 字数:4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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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知女下落散愁云 鹏程江城解郁闷
村支书青山从客观上说是完成了一个共产党员,一个村支书、村主任为民解忧的使命;从主观上说是为他童年两小无猜的玩伴,青年曾经死命的追求过他,中年一直对他一如既往的信任的女人感情上做了补偿。总之,他非常惬意地离开了那个山,那座庙。他相信这个姑娘像她妈丑妮一样的善良,她不会扔下她的爹娘而遁入空门的。
他一路小曲在摩托车轰轰隆隆的伴奏声中来到了卧牛山庄林然的父母的家。
丑妮正像火烧屁股一样坐不住。唉声叹气地在屋里、院里、大门外走来走去。周大顺闷着头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两口子听到青山的摩托车响齐刷刷跑出大门像迎接救命恩人一样地迎接青山。他还没停好摩托车,林然妈就急切地问:“他舅,青山哥,打听到妮子的下落了吗?”青山答非所问地说:“倒茶,渴死我了。”丑妮慌忙倒水,周大顺连忙递烟,说:“也得让青山哥坐下喝口水,冒口烟儿在问事呀!”林然妈说:“是哩,是哩,青山哥,您喝水,您抽烟。您辛苦了。”其实周大顺也急呀,两口子急得想伸手从青山嘴里把话给抠出来。青山咕嘟咕嘟喝完一碗水,抽了一口烟说:“这山路真不是人走的,骑上车颠的尾巴骨疼,推着车抻着、扭着拿捏的腰脊骨、胳膊疼。累得两头出汗,浑身冒烟儿……”丑妮真是急不可耐了,说:“哥哥也,你就别卖官子了,俺俩个七窍都生烟儿了。知道您辛苦了,赶明儿好好慰劳慰劳您。”青山没理会丑妮的话,接着自己的话茬儿说:“你说这妮子咋去了这么个地方哩。”丑妮听到这话脸上的愁容去了一半,急切地问:“这么说你知道然然在哪里了?”青山得意洋洋地说:“岂止是知道,我都见她了,给她说话了。”听到这话,两口子的脸立刻由阴转晴。丑妮眉开眼笑地说:“我就说嘛,青山哥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你没有办不成的事。”周大顺也讨好地说:“要不人家咋当了村支书、村主任哩,其他人玩不转。”丑妮说:“青山哥你咋知道她在哪里的?”青山开玩笑地说:“因为我是神仙呀!”他说着话眼睛一替一个地闭上睁开,用眼尾的余光盯着这两口子,说:“干什么事情要开动脑筋,你们想呀,妮子说,她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什么地方安静?那肯定是庙里啦。妮子信上又说她以后会一辈子和你们在一起,她有削发为尼的想法,但她放心不下你们,不会远离你们。这样,我就在近处找到她了。”听到青山这番话,两口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说你是神人一点不假。”周大顺又递给青山一根烟,自己也抽着,两个纯爷们儿吧嗒吧嗒放松地抽着烟。丑妮说:“青山哥,妮娃子在那里清静一段也行,明天我们去看看她,给她送点吃的用的。”青山眼一瞪说:“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做,这样反而不好,她躲到那里,就是想静思,如果妮子现在想见你俩,她就回家来了,不会到那个地方去,听我的安排,过几天让你田园嫂子去一趟,开导开导她,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消息不胫而走,当青山回到村委的时候,大家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问个不停:
“支书,听说丑妮的闺女没结成婚?”
“咋说她的女婿是她年轻时走到深圳那一家生的孩子?”
“我们听说后都不相信,还以为是造谣呢,原来真有这事儿?”
“这俩孩子以后咋相处哩,会别扭一辈子的。”
……
青山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想不到的事情不一定不发生。既然发生了,就要正视这个现实,日子还得一天一天地过,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一家人会处理好这个关系的。”
田耕说:“是呀,林然妹子,像她爹妈,心底善良 ,孝顺,有文化,转弯快,我有预感,她将来会回到咱盘古镇干一番大事业的。”
青山支书说:“我也相信。好了,不要扯八卦了。”青山支书扫视一眼与会人员严肃的说:“人到齐了,下面咱开会。大庆你把咱村两委的未来规划讲讲吧!”
村秘书牛大庆说:“根据咱们上次开会的会议记录,根据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我写出了一个咱们村两委未来几年的远景规划,我把这个草稿打印出来了。现在发给大家。看还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在修改。”秘书牛大庆起身给大家发材料。青山说:“这只是我们村两委工作的框架性地规划,如果没有特别的政策性变化,我们未来几年就按这个规划来实施,但具体实施起来也会审时度势,做一些调整。大家议一议,该补充的补充,该修正的修正。”
趁着他们开会讨论的空档,我们关注一下姜鹏程及他的养父母。
鹏程的父亲身体没什么大碍,丑妮再威猛她也没练过拳脚,扇两耳光跟挠痒痒差不多,只是脸上抓出的指甲痕迹没法掩盖。他住进医院后,去看他的人中有一些合作伙伴是真心实意地去看他,因为他们的利益和风险共担;有的是没他有实力但又是竞争对手的人,表面送蜜糖,背后使绊子想趁机绊倒他;有的是跟他势均力敌的对手,来羞辱他看他的笑话,从精神上摧毁他战胜他。……
这些人怎样对待他都不太在乎, 但在这个时候,他的亲儿子,恼怒之下在他心上戳了一刀,这是他最致命的打击。他精神上几乎要崩溃了。
姜老板当天晚上就出了院,他不愿见任何人,吩咐护院人说除了自家人,任何人都不让进来。他脸上的伤痕不痊愈他也没法去公司,鹏程、林然两个得力干将走了,现在的公司只有鹏程的养母香港女人打理,暂时还算稳定。
鹏程的养母是一个出生在旧香港这个资本主义社会的人,他在生意上是唯利是图的。她碰到了鹏程爸,看上了他长得帅又精明能干,就跟他结了婚,但他不会生养,生意做得再大也是后继无人,这是他们的一块心病。他跟自己的男人姜老板说:“我不在乎你在外面怎样,只要给我抱回个儿子就行。”所以姜老板车站邂逅丑妮,骗她说自己尚未结婚,就跟丑妮租房同居生下了鹏程。孩子满月后就跟他的香港夫人一起把孩子抱走,找了一个内地去深圳打工的女人做保姆,这个保姆温柔、善良、有修养,他把鹏程带大,对鹏程良好品质的形成起了很大作用。父亲和养母在生意上的精明强干对鹏也有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鹏程很优秀。
再说鹏程,自从生母、继父找青山开导他之后,他回到了武汉,让副驾驶把车开回了深圳,他住进了武汉酒店。一个人形影相吊,孤独寂寞。他想去母校重温她和林然的足迹,但又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犯罪感。是的,他两个是兄妹,过去的一页应该翻过去并封存起来永远不再翻开。他也不愿意去拜见老师,去看同学,因为他无法跟他们述说自己的家丑,谁也不能与他分忧,只有自己默默地承受这一切。他睡不着,乘计程车去了武汉长江大桥,武汉的江边霓虹璀璨,灯光将两岸的建筑点亮,美轮美奂。江水翻滚,惊涛拍岸。这桥上留下了他和林然多少幸福的足迹……他伸出巴掌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们是兄妹,她是我妹妹,我怎么又想起了过去,该打。”于是他趁着车辆的轰鸣声弓腰大吼大叫,直叫得额头青筋暴起,脸上火烧火燎,叫不出声为止。他捂着咽喉部回到酒店,喝了很多开水,致使自己通身汗淌,然后 ,开最大的水流冲了很长时间澡,吃了两片安眠药,便倒头睡去。
林然母亲知道女儿离自己很近,她有人关照,倒不是太担心了,现在最让他担心的是他这个儿子鹏程。他回到家了吗?他原谅生父了吗?他决定回公司上班了吗?他受这么大的打击身体会不会垮呀?养母又不给他温暖,父亲又是个事业狂,没人疼爱他,他多可怜呀!她打了几次电话,回音都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她担心的又一次失眠了。
鹏程一觉睡到大天亮,他走到阳台上,看到火红的朝阳从东方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他情绪好多了,他看看手机,由于昨天开车,手机调到飞行模式上没调过来,开机一看,有他亲妈的几个未接电话,还有父亲的一个电话。他眼圈红了,血浓于水呀!骨肉亲情就是骨肉亲情,是其它感情替代不了的。他回了亲妈的电话:“妈,我是鹏程,我昨天开车电话放静音了,没听到您的电话。让您担心了,您不要挂念,我很好。我明天就回深圳。”林然妈丑妮听到自己的亲生儿子鹏程给自己打电话,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说:“娃呀,你没事儿就中,回去好好对待你父母,他们养你二十多年不容易,要知道报恩呀!”
鹏程犹豫了半天,还是给父亲回了电话:“爸,我手机放飞行模式没调过来,刚看到您的电话。”父亲在电话里声音激动得发颤,说:“孩子,你没事就好,你现在哪里,什么时间回来呀?”“我在武汉,计划明天回去。”
鹏程回了这两个电话,感到无比的幸福,他改变了主意,定了下午回深圳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