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又发错了(恼))

世界某处

【愚者】刻印闪烁着。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奥托望着那个生出了无数丝线的【愚者】刻印，缓缓说着。

而那丝线所连接的尽头，正是【负罪】刻印、【恒沙】刻印和【无我】刻印。

刻印这门技术本身就是一个名叫“悖论残文”的神明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所有刻印其实归根结底都是一个整体。

而在这些刻印之中，【愚者】刻印是少见的拥有自主意识的刻印，也正因为如此，它能十分容易地侵入其他没有自主意识的刻印，并与之融合。

即使奥托并不完全相信那个刻印，但.....局势如此，他已经没了更好的办法，退一万步讲，虚数之树已经不会允许任何属于虚数之树的力量......也就是崩坏能，去侵染它了。

也就是说，空之律者核心，现在在奥托的眼中和一块破石头没什么区别。

但【愚者】刻印的力量，是来自虚数之树之外，唯一一个能让奥托抵达虚数之树的刻印。

他不得不信任它。

不过最重要的是，那个刻印开出了一个奥托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一个将卡莲完整地复活的计划。

但奥托讨厌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和一个和自己同样聪明，同样残忍，同样果断的人较量一般，自己还落入了下风。

不，应该不算下风吧，毕竟奥托可是一个聪明人，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给自己留下后手，这件事情他也不意外。

他甚至已经计算好了【愚者】刻印反水之后的计划......

“哈哈......”

男子就这么挑逗的看着那个目前的【负罪】刻印持有者和【恒沙】刻印持有者。

琪亚娜和幽兰黛尔。

“多么令人感动的姐妹重逢啊......”

奥托相信这对姐妹，或者说......相信这对姐妹身边的所有人，特别是那个“简罄”，奥托相信着他们，相信着他们一定能战胜支配之律者。

毕竟他们可是由自己的孙女儿一手带大的呀......

至于【无我】的刻印，他费了不少功夫。倒不是因为【无我】刻印多么多么难获得，毕竟实在不行他还可以稍微入侵一下【螺旋】刻印，让它现场造一个【无我】刻印......

只是......想要受到那【无我】刻印的认同，是需要费一番功夫的。

那毕竟是“反虚数十四英桀”第二位的刻印，也是最倔强的刻印。

不过，即使那个刻印再过倔强，奥托也有能力将它收入囊中。

“好了，只要你再去找一下简罄，你便能成为【无我】刻印持有者，奥托·阿波卡利斯。”

那个和奥托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奥托的身旁响应着。

那是【愚者】的刻印。

令奥托反感至极。

“怎么？舍不得我？放心，我的老朋友，我去去就回......”

【愚者】刻印消失了。

奥托知道那个玩意儿去了哪里。

【负罪】刻印和【恒沙】刻印内部。

就顺着那些丝线。

琪亚娜和幽兰黛尔正在和支配之律者悍战，他们当然不会注意自己刻印上面出现的小小异常。

所谓“兵者，诡道也”。

男人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相反，他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

但是在这个瞬间，这个【愚者】刻印离开的瞬间——

“嗡......”

男子的意识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传送到了一个纯白的无之空间。

而那个身着黄袍的少女，也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你好，我是不是该这么称呼你......‘反虚数十四英桀’第十一位，奥托·阿波卡利斯。”

奥托眼前的少女微笑着。

“这里是崩坏意志的存在空间，我借用了一下，不要见怪，毕竟凯文和那个【无限】刻印真的太喜欢死缠烂打了......我可没闲心和他们耗。”

的确，奥托计算到了，他甚至计算到了这个时候虚数之树的眷属一定会来找自己。

他甚至觉得祂来的有些慢了。

“虚数之树万岁！”男人毫无征兆地喊道。

“呵，人类，你别想和我套近乎......或者说你们的确应该对我恭维，毕竟为了你们，我甚至塑造了一个形象，一个为了迁就你们，为了避免你们被我吓坏，而塑造的临时形象......”

傲慢，毫不掩饰的傲慢，这是奥托从那个少女身上感受到的一切。

祂当然也有傲慢的资本，祂就在那一切的顶端，或者说这个世界的顶端，她有什么理由不去傲慢呢？倒不如说如果祂不傲慢，那祂必然是一个虚伪的神明......

只是......她的傲慢似乎缺少了一丝“聪明”，没有“聪明”伴随的傲慢，虽然谈不上是缺陷，甚至可以说是优势。

但它也必然是一个弱点。

一个只有奥托这种将“聪明”和“傲慢”贯彻到极致的人才能抓住的弱点。

“所以......您放下与凯文的恩怨，找在下有何贵干呢？”奥托摆出了他那一贯的微笑。

“我让你少掺和那些事儿，奥托·阿波卡利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创造一条新的世界线，在那条世界线里，你的卡莲会复活......我跟你讲门儿都没有，不要想着忤逆神明。”

少女板着脸，一字一句的说着。

“哈哈，谁说我要那么干了？”奥托继续微笑着。“我可是最尊敬虚数之树的人啊，我的计划可以说是......对我也好，对虚数之树也好，也就是双赢。”

“哈？”少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为了表达鄙人的诚意，鄙人甚至已经将【愚者】刻印丢弃，它现在所在的位置您也能查到，在鄙人的敌人手中......鄙人已经完全没有反抗你们的实力了。”奥托说着。

“你以为我会信吗？”少女露出了嘲弄的表情。

“阁下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翻一翻我的脑袋，您不是有那个能力吗？”

“哼，你别想耍花招。”少女皱起眉头紧紧地瞪着奥托。

半晌，她那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哈哈哈！行！你要是真按你的计划那么做，我甚至不用降下那虚数的天火......”少女笑着。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毕竟即使是鄙人，也想体验一把拯救世界的感觉呀......”奥托笑道。

“你管那叫拯救世界？算了，你说什么是什么。”少女突然停止了大笑。“但是，奥托，你的狡猾我有目共睹，怎么说呢，我会看着你，虚数的天火也会如期降临......如果你真想完成你的计划的话，就在那之前完成，再见，祝你好运。”少女说着便要招呼奥托离开。

“可以帮鄙人一个忙吗？”奥托叫住了少女。

“不要和神明讨价还价，奥托·阿波卡利斯。”少女停下了脚步，瞪着男人。

“对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只要您稍微加强一下我的精神，让我免受【无我】刻印的侵蚀......您也知道，这玩意儿用多了会丢失自我，会影响到鄙人的计划。”

“好好好，我陪你玩玩儿，那就按你说的那句话：‘提出要求，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少女不屑地说着。

赢了。

奥托在那一刻掌握了话题的主动权。

“如果我说......我会带着那颗‘炸弹’冲向量子之海，然后把他丢到量子之海的某个地方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这家伙还有些什么鬼点子......”少女笑了。

奥托也笑了，他知道少女这个时候只是在客套。

毕竟自己的一切都被少女知道了，少女根本犯不上对他保持戒心。

她动心了，只要自己稍微再给她推波助澜一下，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就能成功了......

这就是为什么“傲慢”不能离了“聪明”。

“信与不信交给您，如果鄙人的计划成功了，您便可以狠狠的给予您的仇人沉重一击；如果鄙人的计划失败了，对您也没有什么伤害......但也没什么好处就是了。”

“所以？”

“现在，一个动动您的手指能提高鄙人的计划成功的概率，又不会让您损失什么的机会摆在您眼前，您打算怎么做呢？”

奥托继续微笑着。

其实他本来以为这场辩论会持续得久一点。

“我喜欢聪明人。”少女回应着。“更喜欢那些......能给我演上一场好戏的聪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