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荒年,奶奶要翻天
作者:七月糯米饭 | 分类:古言 | 字数:18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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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分明就是来克她的
冒牌货三更半夜竟然找上门来了,这家伙平时畏畏缩缩,是突然吃了豹子胆?
林桑转转眼睛,突然笑得还挺和煦。
小车不是让她关照他大伯嘛,她正在想法子多多关照呢,结果人家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不蹂躏一下都说不过去。
林桑不再凶巴巴了,说话都柔和了许多。
“哦,那正好,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她正要跳下车,又看到隔壁房车里邵子武的身影,突然改主意了。
“外面冷,还是进来说话吧。”
怎么一下子转了性?钱进家简直是受宠若惊。
孩子娘肯正眼瞧自己,跟自己说话,已经相当不容易,突然还邀请他登堂入室,这不是好兆头是什么?
或许,他的枕头没带错,或许,他今晚能够留宿也不一定。
钱进家又是忐忑又是激动,颤颤巍巍登上房车。
但一挨到座位,他又拘谨地抱起枕头。
“这辆车是——?”
他从没见过房车,更加想象不到车里的内部结构。
现在看起来,比马车和毡帐加在一起还要好啊,什么都有,什么都是他没见过的。
钱进家晃花了眼。
林桑有意让对方放松下来,找了个话题破冰。
“这车不错吧,整体是你大儿子小东设计,并带人造出来的。”
林桑一一指给他看。
“还有车里的装饰,都出自大女儿西子之手。她亲手画的图纸,亲自带人布置。”
他们卖的其他车也一样,小东负责功能部分,西子负责美观。
尤其林桑这一辆,既实用又悦目。
这样的高科技,钱进家做梦都不敢想。
想不到阔别多年,自家娘子过的是这样的日子,钱进家越发局促了,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搁。
但是一听孩儿他娘提到家里的儿子女儿,钱进家放松下来了。
他顾不上局促,一下探出身子。
“真的么,小东,西子?”说着他眼睛里泪花闪出来了,“你给我讲讲家里的孩子。”
呵呵,戏还挺足。
眼睛说红就红,怪不得吐蕃人会选中他,演技真不是盖的。
好吧,满足你,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林桑还真开始讲了。
“我们家里有五个孩子,名字还是祖父取的,按排行叫东南西北中。”
从前大塘村的事,事无巨细,林桑说得倒也津津有味。一提到家里的孩子,还真是想他们了。
林桑口干舌燥说了两个时辰。
眼看天色渐渐发白,她眼皮子开始打架,对面那个身子却坐得板正,听得都入了迷。
“真想早点回去,早些见到孩子,还有二老。”
说着这家伙就不断抹眼泪。
怎么回事?林桑困得都要趴下了,这家伙怎么还精神头十足?
林桑不可思议地看看腕表。
不应该啊,他明明被迷香熏了两个时辰,竟然还没现出原形?
布宫里那个小喇嘛,可是只需要半个时辰,在林桑的诱供下,就把什么都交代了。
“呼!”
林桑嗓子冒烟,一口气灌了一大碗茶。
“我说了这么多,你想起什么没有,就没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吗?”
“说来也怪——”
钱进家脑袋深深埋到自己掌心里。
“你说的这些,我好像一点都记不得了,但好像又很熟悉。我,我很想见见孩子,很想回到村子里,跟家里人待在一起。”
我呸!
到了这个时候还惺惺作态,林桑不能忍了。
趁对方还低着头,她又往空气里喷了不少迷药,自己又接连吞了两粒抗药性的丸子。
林桑准备再接再厉,继续诱供。
“实话跟你说吧,我早就知道你来历了。你不叫钱进家,也不是大塘村人,是谁派你来的,赞普吗?”
其实小车提炼的精油早就奏效了,对面这人的眼神,出现了跟小喇嘛一模一样的迷茫。
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
“赞普,赞普是谁?我又是谁?”
他无助地揪着手中枕头。
“我不叫钱进家,那我是什么人?”他摇摇头,“不对,我好像就叫这个名字,我是睦州人,是大塘村人。”
说到这里,他摇摇晃晃站起来。
“我是钱进家,是你孩子们的亲爹——”
呸,你是个棒槌!
林桑都要气疯了。
究竟怎么回事?是小车的迷药失效,还是这家伙意志力太强,难道比密宗大国师还要厉害?
可他看起来分明是个呆瓜啊。
林桑不信这个邪,又给他加了一些药剂。
“你还不说实话?你再给我演,我就给你丢出去,喂外面的狼!”
可是不管她怎么威逼还是诱供,重重药效下,眼前的冒牌货眼睛舌头都发直了,他还是那句话。
“我,我说的就是实话,孩子他娘,你刚刚给我讲孩子们的事,我太惦记他们了,我想早些回去,呜呜呜——”
他甚至捂着脸哭起来。
林桑也快哭了。
她还真没遇上过这样难对付的人,气得差点将整瓶精油倒人家脑袋上。
手中药瓶都举起来了,她又收了回来。
“要不是小车这孩子说,这药每天的剂量超了有风险,我一定要你好看!”
她气得要死,对面的人还在一个劲哭。
林桑实在扛不住了,索性捉着他丢了出去。
“等着吧,我一定找机会揭穿你!”
钱进家迷迷糊糊被丢出门,经外头的冷风一吹,似乎清醒了些。
“我,我怎么在这里?”
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哭了,嗓子怎么也哑着?
他无助地看着车门后的林桑,林桑呢,挫败地合上车门。
“回你自己的毡帐里去,以后少来烦我!”
她投降了,这家伙不管是不是真的钱进家,分明就是来克她的。
钱进家也有同感,他不敢跟孩子娘叫板,半梦半醒间,依然遵照指示,跌跌撞撞回到毡帐里。
他手上还紧紧抱着那只枕头,眼神迷离,完全没看见旁边另一辆房车的玻璃窗后面,邵子武对他露出一点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每到晚间,钱进家就会在房车附近徘徊。
前一天的事他记不清了,隐约还留有一些碎片。
他子记得自己有五个儿女,他还想再听听孩子们的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向来对他没好气的林会长,这几天一见到他越发翻白眼。
不仅如此,她还砰地一声,将车门关得紧紧的。
钱进家这下连敲门的勇气都鼓不起来了。
深秋的夜晚真冷啊,他每天溜达到瑟瑟发抖,直到再也扛不住外面的寒风,才钻回自己毡帐里。
这些赤达显然都看在眼里,也暗暗替兄弟着急。
“我说阿尼,你每天这样在外头挨冻,可不是个事啊。”
钱进家苦笑。
“不要紧,好在我们一路向南,天气倒是越来越热。再往前走一两日就不冷了。”
等到夜间的温度也热得像夏季时,他们抵达了蒲甘。
“这里就是蒲甘的都城,我们大概会在这里逗留半个月,先找家客店住下。”
赤达边卸行李边规划行程。
“等我们将今年的漆器和珠宝翠玉收齐了就走。”
今天终于不用搭毡胀了,赤达选了一户他熟悉的客店。
由于这几天林桑脾气一直不大好,不仅钱进家不敢惹他,连带赤达跟林桑说话也小心翼翼的。
他踌躇了半天,决定挺身而出。
“弟妹,不是做阿昆的说话不中听,蒲甘可不比中原,这里一直不是很太平。弟妹大晚上的,一个人住房车始终不大安全。”
他拍了拍兄弟的肩。
“你俩是夫妻,本来就该住同一个客店,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