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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荒年,奶奶要翻天

作者:七月糯米饭 | 分类:古言 | 字数:188.8万

第552章 明晃晃挑战皇权

书名:穿到荒年,奶奶要翻天 作者:七月糯米饭 字数:2697 更新时间:2024-11-16 15:06:30

基本上林桑说的是真实想法。

历史上的晋王登基后,伙同的他的子孙八代就没干什么好事。

一代又一代的君主为了打压武将保住皇位,不知道做过多少误国殃民的荒唐事。

他们宁可自削国力,将战斗力打成渣,将国家双手奉送送给外敌。也要未雨绸缪往死里打压武将,就怕自己一个江山不稳。

作为后来人,很难有人不愤恨。

所以从第一次见到晋王这颗毒瘤,林桑就盯上了他。

那家伙被发配到汉州后她依然没放松警惕,直到这一刻,尘归尘土归土,她才算放下心。

她也知道就算这样这货还能保全性命,谁让他是官家亲弟?

以官家的尿性,不管是兄弟间的真感情,还是为着自己的任君形象,就算晋王谋逆,他也会留着对方一命,以免留下弑弟的骂名。

所以这一次就算没有阿大这一刀,她也会想办法彻底要他命,誓要清除这颗毒瘤。

可她的真情实感还没法说了,因为大家压根就不信。

赵日新第一个摇头。

“老师,我爹不会信的,其他朝臣也会怀疑。你连刘长那样的都愿意留他一命,怎么会一定要跟我爹作对,对我三叔痛下杀手?”

老师对生命有着超乎常人的爱惜,这点钱惟浚也是认同的。

哪怕是曾经的暴君刘长,她也更愿意让他为百姓打工,用余生去赎罪,而不是图一时报复之爽。

若说是她手刃晋王,别说瞒不过官家的精明,也糊弄不了满朝文武。

但钱惟浚死鸭子嘴硬,对老师的一切简直是无脑支持。

“你管别人怎么说,老师怎么说,你就怎么听。”他凶巴巴瞪着赵日新,“就凭老师这些年对宋国的贡献,难道还要看那些朝臣脸色?”

做学生的誓将蛮横进行到底,邵子武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林会长这些年能够让官家言听计从,正是因为劳苦功高,却从未邀功,君臣之间这才得以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假如这一次假公济私,必将打破多年的平衡,以后的工作会很艰难。

想到这里“锃”地一声,他利落地将还没染血的剑藏回剑鞘。

“日新你在说什么呢,人是我挑下马背,那颗脑袋也是我斩落的,你们扯阿大阿二做什么?”

“嗄?”

这下连钱惟浚都傻眼。

如果是老师是硬保那兄弟两个,师父纯粹是硬顶罪责。

刚才阿大手起刀落,就发生在赵日新脚下,他这是赤裸裸的顶包啊,这事还能这么玩?

邵帅这是豁出去了吧?

“这话我爹也不会信的。”赵日新再次无语。

如果说林会长跟官家之间维持着平衡,那邵大帅跟朝廷关系就显得更微妙。

一方面宋国确实找不到比他更忠勇更会打仗的帅才,官家重用之余,才会破格提拔一个吴越人成为三军主帅。

可另一方面,官家也小心翼翼提防着他。

官家自己就是武将上位,除了他自己,整个五代期间,几十年来到处上演这样的故事。

这可以说是官家内心最深的忌惮,他会防贼一样防着所有武人。

这一点赵日新最清楚。

就拿这次晋王谋反来说,他爹一收到奏报,立即就将自己派了来。

可当爹的就完全信任他这个亲儿子吗?不,他的身后还站着一群督军呢。

赵日新打心眼里敬重邵子武,可就算这件事上他愿意放下亲叔叔被宰的私怨,配合他们扯谎,督军回去随便一奏报都要露出马脚。

所以邵帅这是何苦?除非他不耐烦当这个邵帅了。

他没想到,对方还真是这样想。

面对大伙的惊讶,邵子武只是淡淡一笑。

“有什么好奇怪的,刚才你们就是看岔了,人是我杀的,这次回朝,我会向官家谢罪请辞。”

“师父!”

“邵帅!”

赵日新大声阻止。

大帅要玩得这么大吗,为了两个压根不认识的细作,三军主帅要做到这个地步?

这俩甚至都不是汉人,两个契丹人罢了。

师父牺牲这样大,钱惟浚第一个不干。

他一把拉过越发浑浑噩噩的赵日新。

“你听着,人不是阿大杀的,更不是我师父,我师父刚才那是为了袒护我。”

他一脸严肃,却又无所谓地笑了笑。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都这么大了,哪能让师父替我顶罪?我这就跟你回去向官家请罪!”

赵日新本来都傻透了,现在又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钱惟浚。

“你是最后一个下马的,你觉得这话能蒙得过谁?”

就算他不告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但钱惟浚显然已经想好,他打算以日后前程相搏。

“阿大阿二这次是听命于我,事情没办好我是的锅。我这就向官家请罪,要杀要剐任凭官家处置。”

赵日新彻底傻了。

看着往日功勋上,他爹自然不会杀他。可是他这样强行指鹿为马的态度,一定会惹怒他爹,大好前程肯定是化外泡影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是说要做出成绩,给你爹争气,光耀你钱家门楣的吗?”

眼看功勋越来越卓着,官家也越来越信任,他真的要这样自毁长城?

连赵日新看了都心疼的下下策,林桑自然不会让学生胡来。

“源深你不用瞎顶罪,邵帅更不能拿帅位开玩笑。”

她自然知道邵子武这些年身为主帅的高处不胜寒,也知道他不恋战权势,总有一日会抽身离去。

但宋国现在还有这么多强敌环伺,远没有到他邵子武可以挂印而去的时候。

她还是刚才那句话。

“人就是阿大杀的,那又怎么样?赵老三杀了这么多人,他本来就该死!”

也就是说晋王该杀,那阿大又何罪之有?

就算是言官也不敢这样直言不讳把。

“哗——”

两个年轻人同时张大嘴。说了半天还是老师最刚,看来她打算跟官家刚到底了。

钱惟浚也是第一次见老师这个样子。

说实话,从吴越改革开始,他知道老师许多行动是赤裸裸向传统父权宣战的。

但就算这样,不论是当初的吴越钱俶,还是后来的宋国官家,都愿意采纳老师的提议。

一来是因为这些政策确实惠及多方,不论朝廷百姓,大家都共同获利。

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国力也蹭蹭往上升。

长了脑子的都不会将这样的好事往外推。

还有另一方面,就是老师从来没有明晃晃挑战过皇权。

哪怕在南汉或是江南国,在动了皇权利益的前提下,老师依然披着一层温情的外衣。

像刚才这样赤裸裸,扬言要杀一个官家必保的人,且死活要保一个官家必杀的人,实在不是老师的风格。

赵日新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跟他越来越看不懂的老师确认。

“老师你,你真的要这样跟我爹说?”

这件事的真相他不主张糊弄他爹,可也没有要硬刚至此的意思啊?

“那是自然。”

林桑已经想好怎么跟官家叫板了。

但是没等她回到汴京硬刚官家,他们大部队走到半道,前面扬起滚滚尘土。

“怎么回事,难道晋王还有余孽不成?”钱惟浚觉得匪夷所思。

邵帅肯定地摇头。

“不可能,晋王残部在他人头落地之前都已经入网,就算有漏网之鱼,也弄不成这样大阵仗。”

十六州的路还没有修好,一半柏油,一半黄土。

有行军经验的一看就知道,没有几万人马,绝对卷不起半天高的沙尘。

“那就是契丹人趁机又造反了?”钱惟浚搓搓发麻的头皮,“还是不知好歹的大理土司打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