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荒年,奶奶要翻天
作者:七月糯米饭 | 分类:古言 | 字数:18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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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大家乡里乡亲的
吴大还想去拿锄头,被林桑制止:“这都是行凶证据,谁准你用手碰?”
她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看见了吗,锄头柄上有四个指印,要是你想证明不是自己的,可以握着作个对比。”
吴大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正要握到锄柄,林桑又一把拿开。
“别着急,你会有机会证明自己,但是得当着众人的面。”
她正说着,小东请来了王家族长。
不仅王族长,村里人已经传开这件事,三家大姓里有些身份的都来了。
吴家族长是吴大,但族里还有几位太爷。
大太爷是吴大已逝的爹,另外还有十几位太爷,年纪都在六十往上。
眼神一看就不好惹的二太爷板着一张跟吴大很相似的黑脸踱进屋,没听几句就站起来冷声反驳。
“钱家大侄,你们说锄柄上的指印是我侄儿吴大的,但在我听来,这也很有可能是其他人留下的。”
林桑眼神扫了过去。
这俩不愧是叔侄,确实有几分相像,不仅脸型眼神,这狡辩的精神也相当一致了。
相由心生,这样的眼神,就算没有心存恶念,也绝对不是个好打发的主。
可惜再难缠还是被时代局限了。
林桑刚才说的常识,在当代都称不上什么高级推理,随便追几部刑侦剧都能闹明白。
她这样的追剧达人,虽然是外行人学了个热闹,放到专家跟前足够笑掉人大牙,但也足够让古人开眼界。
那二太爷自以为狡辩成功,还在喋喋不休。
“东子娘还说我侄儿身上有血迹,我看这也不好说,说不定是真正打人的逃走时给我侄儿蹭上的,我侄儿是好心帮人,可惜没帮上。这不是他的罪过,阿大,你说呢?”
二太爷还当众给吴大使眼色。
好家伙,还能这样玩,林桑觉得自己先被古人开了眼,这颠倒是非的脑回路也太清奇了。
接下来他是不是可以说自家侄儿救人英雄没当成,反被钱家人误打,反口要赔偿?
别说钱家人听了要气炸,连旁观的王家都一脸震惊。
他们当然知道二太爷编的是瞎话,哪里有一个不存在的逃犯,打人作恶的那个不就是吴大么,全村谁不知道两家不对付?
可就像吴家一口咬定的,没有目击证人,钱家没有证据。
二太爷说完一脸自得,林桑用眼神安抚住自家人已经飙升的血压,上前几步,无情地堵死对方后路。
“二太爷也太着急诡辩了,你当时又不在场,怎么能将猜测当真的乱编这么久?”
厚脸皮的二太爷得意洋洋,他就是吃定了对方拿他的胡编乱造没辙。
“我是没在场,秀才娘子不是也没在么?我们谁都没看见,大家各说各的,显然是谈不拢。”
林桑冷笑:“不用人证在场,我们自然有其他物证。”
她再次拿出锄头。
“既然这锄柄上能留下手指的血迹,那留下的人手上一定也是有血的,我请大家来就是做个见证,看看有没有冤枉吴大这个凶手。”
吴大的手被绑到现在,丝毫动惮不得,想要看清楚倒也简单。
作为中立方的王家族长第一个被请上前,他将吴大蜷着的两只手翻开,失声惊呼:“有,他手上有血,就是他!”
林桑将锄柄递过。
“烦请王叔让吴大握住锄柄,看看指印是不是完全契合。”
锄柄被塞到吴大反绑着的手里,他压根动弹不得,由着人摆弄。
王族长选了个绝佳的角度,这下不仅他自己能看到,吴家的人,还有其他三三两两前来围观的乡里人都看在眼里。
“呀——”有人喊了出来。
“完全能合上,别说了,看来打了里长的就是吴大。”
林桑不想给对方留下任何缝隙,她让小西取来一盆水,兑了些染红鸡蛋的颜料。
她拿红颜料洒向一张白纸,向大家解释。
“这是喷洒出去的水迹形状,这是蹭上的痕迹,两者完全不一样。吴太爷不信可以自己试试,再看看吴大身上的血迹形状,是不是打人时溅上的。”
她刚说完,就有人上前查看。
还有人学着她在白纸上反复试验,最终得出结论。
“不错,蹭上的血迹是这样的,溅上的又是另一种,吴大这分明是打人时溅到,再也没法抵赖。”
吴大面色这才真的难看起来,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
一旁吴家几个太爷脸色也好看不起来。
二太爷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林桑提供了最后一个环境证据。
“太爷若是还不信,就去外面地里看看,有几个人的脚印。有没有你说的那个不存在的第三人?还有,现场脚印是不是跟吴大的鞋对得上号?”
“对对对,还有鞋印!”她一句话提醒了大家。
“这正是霜冻的季节,外头地里的白霜都还没干,我们出去看看!”
大伙又围去了地里,钱盈出去前还扒了吴大脚上两只鞋。
钱三一把薅过院里的二太爷:“走,烦请你老人家一起去看看。”
二太爷脑子还没转过来,跌跌撞撞就被拖着去了,其他人也纷纷跟过去。
菜地里的白霜变淡了些,但上面的脚印依然分明。
“这里,刚才我爷爷就是倒在这里,吴大被我家托托咬住,倒在这边。”
东南兄弟一一指出位置和脚印的主人。
“大家看,这是我们兄弟的,这是我娘的,还有我们家托托。”
脚印虽然乱,但还能一一分清。
“这串从老远走过来的就是我爷爷,托托跟在后面。这一串从村尾过来的,分明就是吴大!”
钱盈拿着吴大的鞋子一一比对,严丝合缝。
不仅如此,还看得出他围着几个暖棚都绕过几圈。钱三指着一处脚印最深的地方,上面的玻璃分明被砸出了裂缝。
只是这是夹胶的钢化玻璃,裂开了依然没有碎。
钱三指着玻璃发问。
“现在很清楚了,没有别人,行凶的就是吴大。我还想问问,他半夜三更砸我大嫂家的暖棚是要做什么?”
吴大也被揪了出来,赤着脚重又站到菜地里。
到了这个份上,他肚子再冒坏水也很难找到推诿之词,吴家几个太爷面色一样难看,但大家心思却是不同。
个子最高的三太爷开口询问。
“就算事情果真如此,不知道你们钱家打算如何?”
能不认就不认,实在狡辩不脱,他们也想知道最坏的结果。
从前村里人也不是没有打架伤人的,最后无非是族长评判后,理亏的一方向对方作些赔偿。
但这样的旱年吴家能有多少余粮?
几位太爷心里清楚,如果要拿粮食赔偿,几乎是要了吴家的命。
可钱家要的不是赔偿,他们要钉死这个祸害!
林桑站在曦光下,丝毫不打算对吴家众人让步。
“眼下证据确凿,这不是普通的口角伤人,而是存心杀人,我们要将犯人送官,交给官衙处置。”
吴大确实是起了杀心的。
要不是托托来得及时,里长真的性命堪忧。
林桑简直不能想象放任一个杀人未遂者整天在人堆里出没。
钱家这样想,吴家却不能答应。
“两位侄子,里长万幸并没有大碍。大家乡里乡亲的,怎么脸面都不顾了,难道为这一件小事就要将我侄儿送官?”
二太爷压根不看林桑,看向钱二钱三。
“小事?”
林桑真是不能忍,敢情没伤到他头上。
“吴大行凶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乡里乡亲的?打完人才开始论亲!”
她说着还举起锄头。
“挥锄头杀人是小事?二太爷肯不肯亲身让我试一下这样的小事?这次不送官,难道要等他下一次杀了人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