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速敲木鱼,功德每日加一
作者:水点饭 | 分类:现言 | 字数: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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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也去东海走一遭吧
与此同时。
天启城,总统府。
一个面白无须、看起来颇为儒雅的中年男人,正负手立在窗前。
旁边一个红棕色木桌,桌后墙上悬挂着两面旗帜。
一面蓝底金边,上面有个四方印,正是大周国军阀联盟所代表的官方国旗。
一面绿底黑枪,正是李氏一族的图腾,也是李阀军旗的标志。
在这象征着全国最高权力的旗帜前。
一个穿着警署制服的男人,正垂首顿立:“总统,暗城近来愈发不知收敛,若再不敲打一二,日后怕是更无法无天!”
这人进言时音色沉沉,看样貌,尤其是那特色的鹰钩鼻,倒是和张从阳兄妹有六七分相似。
结合他的服饰,很容易便能认出来,这位,就是天启城警察署署长,张松。
而在他前方负手而立的儒雅男人,正是这大周联盟名义上的代言人,李泽镇。
听着后方男人的进言。
李泽镇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张松啊,你家里的事我听说了,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是要节哀保重啊。听说你来的路上都差点晕倒了?这样吧,我给你放几天假,等你休养一段时间后,再回来复位,如何?”
这话说得体贴备至。
然而鹰钩鼻男人听了,却默然无语,半晌后,才无声苦笑,行了个军礼道:“乱世之下,小家的荣辱哪儿能与国家相提并论,多谢总统关怀,我还扛得住。”
说完,再次行礼,说是要回去上班了。
在李泽镇点头答应后,这才退去。
“老爷,怎么样?总统阁下怎么说?”疾步出了总统府,一个穿着传统长衫的管家模样的老者迎上前来,殷勤为他打开车门,低声问道。
张松冷冷瞥了他一眼。
老者赶忙噤声。
张松坐上汽车,半晌后,突然出声问道:“齐阀那位千金什么情况?”
“好像是刚起床没多久,正在二楼阳台喝茶赏花。”
“哼,她倒是日子过得舒服。”张松拳心猛地攥紧,冷哼道。
“老爷,少爷和小姐的死,真的都跟她有关吗?”老者小心翼翼地问道,眸中几分悲愤一闪而逝。
张松却没回他。
只是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
总统府。
张松刚离开没多久。
一个年轻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内。
他一头柔顺长发,扎着低低马尾,眉眼狭长,漂亮得像个女人。
只是这气质,倒是格外阴郁。
“丁宁,你是说,在那些人中,发现了一具六阶大宗师境的尸体?”
打发走张松,李泽镇已经坐回桌前,给自己慢悠悠倒了杯茶。
听见他的问话,那阴郁男人点头笑了:“以前打过交道,应该是齐氏养的狗。”
李泽镇轻啧一声,指尖轻轻敲击在桌面上:“血鹰?”
“走的血鹰的路数,但不是血鹰堂的人。”
“那就是齐氏旁支暗地里私养的了,”李泽镇轻笑,“齐氏已渐成尾大难掉之势,原本最自豪的铁板一块这个优点荡然无存,我看他齐正阳能撑到几时?”
在现今大周国土上的各方势力中,齐氏号称老牌军阀,以代代簪缨、风雨不倒为荣。
对于一些新进的军阀势力,向来是瞧不起。
就连李阀,都被他们暗讽为暴发户。
他们觉得李阀长袖善舞,现在之所以势大,不过是因为其麾下集结了一大批杂牌货色而已。
然而这些家伙散沙一片。
未必个个都对李氏死心塌地。
哪像他们齐阀,力量统一集中,传承久远,在西北深耕多年,已成整个西北大地实际上的王中之王。
所以,哪怕是现在军阀联盟期间。
齐阀内部依旧有不少人眼高于顶,觉得李氏跳梁小丑,终将昙花一现,不足为虑。
“暗城那边,你的裁判所敲打一下。”李泽镇冷笑,“给个下水道让他们蜷着,日子久了,倒忘了这脚下的土地姓李了。”
丁宁笑了:“刚才张松来,您倒表现得满不在乎的模样。”
李泽镇微微一笑,对于这年轻人的语气很是宽容:“喂狗,得讲究方式方法。”
张松怨怒上头,轻易满足,反倒会坏他的事。
先压一压他,这丧子的仇怨,日后倒是个好筏子。
李泽镇想了想,待要继续吩咐什么。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起。
这个电话,能直接拨打的人可不多。
他挑眉,想了想,拿起话筒。
“李泽镇。”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听见这个声音的一刹,李泽镇唇边荡开一抹笑意,声线立马变得和煦起来:“正阳兄,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听说,在你天启城,我儿又遇险了?”
对面的气压有点沉。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李泽镇笑道:“正要打电话向正阳兄请罪呢,昨夜百花灯会,令嫒和几个同学突发奇想,跑暗城玩儿去了。”
说到这里,他叹道:“暗城那地方,正阳兄也知道,多方势力混杂,都在我天启城枕边虎视眈眈,家国山河离乱,我李某人现在这么个情况,哪敢得罪哟,唉……”
几声叹气后,他笑道:“不过令嫒是有福之人,自然安然无恙。”
一番恭维后。
李泽镇欲言又止。
对面显然听出来了:“有何隐情?”
“这个……”李泽镇为难道,“就是不知正阳兄给令嫒配的暗卫可还安好?昨夜发现一名六阶大宗师尸体,我手下眼拙,分辨不出来,倒像是你血鹰堂的人?”
这话说出口。
对面显而易见的沉默了一瞬。
最后竟连兴师问罪的话都没再提了,简单交流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李泽镇看着手中已断线的话筒,微微一笑,轻拿轻放,悠悠然将之放回了原位。
“我记得,天启学院这届的野外实践快开始了?”
李泽镇看向刚才一直静默站在桌前的长发男人。
“是,地点定在西南剿匪。”
李泽镇眯眼想了一阵,出声道:“近日东南海域与流国多有摩擦,将实践地点改成东海。”
东海?
流国是一个流氓岛国,惯来喜欢在附近海域骚扰过往船只,争夺领土。
与大周自来不和。
近期大周西北异动,他们就像嗅到了肉味儿的豺狼般,又开始在东海边境虎视眈眈。
去东海,那可是有点危险了呀。
丁宁看了李泽镇一眼。
李泽镇悠悠笑道:“齐氏倒是给我提供了新思路,若在东海出意外,纵我天启城也鞭长莫及啊。”
某人死在东海,名义上是流国祸事。
可有这前车之鉴,再一深查,将之推到齐氏自己身上也不是难事。
哪怕齐正阳再沉得住气。
他名义上的唯一继承人一死,偌大齐氏一族,显而易见的要分裂起来了。
以前深耕得越久,各枝各叶越强,这回旋镖扎得便越疼。
大厦将倾,必始于内乱。
而今恰逢西北边境异动,沙族背后显然有其他势力做推手。
不是压在西北头顶上的巴连国,就是坠在西北屁股下的银图国。
而谁都知道,银图国早已是当今世界第一强国艾尔苏的殖民地。
有艾尔苏和巴连参与。
齐正阳自顾不暇,更不会与李阀直接撕破脸皮。
时机真是,刚刚好啊。
李泽镇神色愈发柔和:“你从裁判所带几个人,也去东海走一遭吧。”
名叫丁宁的男人听完,阴郁一笑:“是,家主。”